“不敢了,不敢了,哪次你不是這樣,把自己弄得非生即死的地步,在高強的功法沒有性命有用嗎?”那個人繼續斥責到,可是他卻非常的清楚,習武之人,若是想要自己的修為得到突破,哪一次不是把自己逼到絕境,不到絕境潛力便無法發揮,潛力無法發揮,在努力的修煉都是枉然。


    柳風訕訕的笑了笑,那個人便歎了口氣:“風兒,先不說這些,你被影衛追殺,還是先隨我回去吧,等日後在想這突破的方法,我看你剛剛修煉,也需要休息。”


    可柳風卻拒絕道:“義父,不行,若是我不加緊修煉,何時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這蓬州島我去定了,義父等我好消息。”


    那個人歎了一口氣:“江湖險惡,你恐怕還沒聽過七血殺手的威名吧,還是隨我回去吧。”


    柳風繼續搖頭:“不,義父,我心意已決。”


    那個人歎了口氣:“也罷,我送你出關吧。”


    對於這個要求,柳風沒有拒絕,這七血殺手是什麽柳風不知道,但血三的修為他卻是領教過的,兩個字高強,三個字很高強,強到柳風自己是無力應對的。兩人同行,自然不是使用輕功飛奔,雇了一架馬車,找了一個車夫,那馬兒飛奔,但柳風卻覺得很慢很慢。


    過了幾日,他們才到了溟州地界,此時柳風對著那個人說道:“義父,此處應該安全了,這曾是我的地盤,我想血三應該不敢隨便動手。”


    那個人點點頭囑咐到:“風兒,你切記,一切都要以保命為前提,到了蓬州島若是取不到冰海火靈芝,你就先撤回來,我等在想辦法,千萬不可用強,那刑南安不是你可以對付的,尤其是火麒麟更是厲害。”


    “義父放心,這種事情,一向智取,我不會做沒把握的打算的。”有了這句話,那個人才放心了一些,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到了溟州,柳風頓時有了一種親切的感覺,在這裏呆了數年,是他把這個不毛之地變成一個人來人往的鬧市的,也是他讓這裏變得繁華。


    雖然他不在是溟州的主人,但這裏的人想必不會這麽快忘記他。柳風的猜測是沒錯的,剛剛遇到一個百姓就上來打招呼,他們還是那般樸實,上來就拜,一下子引來了數百人,他們就好像是迎接皇帝的駕臨一般,夾到相迎。


    數裏路便,百姓口口相傳,早已經把路邊給占滿了,這也驚動了當地的官府,那個官員趕緊過來查看情況,可是那官員一到來,便趕緊小跑著到了柳風麵前,熱淚盈眶。


    此時柳風看了他一眼,便叫道:“你怎麽會在這?”


    那個官員噙著眼淚說道:“柳宗主,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兄弟們呢?”柳風趕緊問道,其實見到這個人,柳風便有了一個不詳的預感,因為他是黃賀先生,按照朝廷的委派,黃賀先生應該是代理州守才對,沒想到此時隻是當地的一處縣官,黃賀先生都做了縣官,那其他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黃賀先生趕緊說道:“柳宗主,你且隨我來,我們到衙內敘話。”說著便到了縣衙,縣衙破舊,和當初的溟州州衙無法相比,到了縣衙,黃賀先生把柳風迎到了內堂。


    此時他把柳風安頓好,便坐在一邊唉聲歎氣,其實黃賀先生是一個樂觀的人,一向多才的他,此時臉上有了蒼老的模樣,他看著柳風任然是欲罷不能辦的噙著淚。這麽大年歲了,這讓柳風看的有些心疼。


    此時黃賀先生先開口:“宗主,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快撐不下去了。”


    柳風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黃賀先生歎了口氣:“宗主,你有所不知,當年你離開之後,我們溟州就在我和夜無涯的帶領下,還算平和,這裏的教化也比周邊的署衙要好得多,因為有夜慕門這個基礎,所以百姓還算安居樂業,可是新帝越來越不像話了,看我們溟州物產豐足,逐年提高稅負。


    宗主,你是知道的,我們溟州本來就是不毛之地,若不是我們當年的改個,這裏還是蠻荒,雖然當年我們是在這紮下根了,但這裏的土地遠比不了江南的富足,出產有限。


    那賦稅太重,慢慢的讓老百姓沒日子過了,好在夜慕門當年還有盈餘,可是漸漸的就被朝廷給榨幹了,這一下我們沒辦法了,所以就和朝廷上書減少賦稅,可是朝廷卻以我們瀆職為由,將我貶到此地,白喻孤被貶到了朝海,也就是當初船塢那個地方,朝廷給取了個新名。


    夜無涯不服,當場就被官府來的人給活活打死了,我們都是沒什麽修為的人,想要救他們也救不了,唐飛魚和聶長空一時氣不過,棄了官到了東海邊,以前的惡人穀所在的位置當起了山大王,慕紅梟姑娘也隨他們去了。”


    砰,柳風一拳狠狠的砸在桌麵上,當時他氣的差點跳腳,沒想到溟州落到朝廷的手上,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他本來想著,夜慕門有這那麽多的資源和財富,再差不會差到什麽程度吧,沒想到竟然帶給他的全是噩耗。


    當黃賀先生說道這柳風焦急的問道:“那其他人呢?”


    黃賀先生搖搖頭:“其他人,哎一言難盡,牛十分隨了朝廷,此時已經到別的地方去任職去了,夜風當時在朔州駐守,當他知道夜無涯被殺,率領他的兩萬虎狼軍當場就反了,朝廷派出五萬大軍圍剿,把夜風逼到了朝海,將他們逼入海中,兩萬大軍被他們全部絞殺。


    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那海麵都被血給染紅了,夜風的屍身沒有找到,生死不明,但也是凶多吉少,還有秦虎,他在你走後,也走了,現在的溟州當年夜慕門的人是走的走,亡的亡,隻有我在這日日等著宗主回來,希望有生之年還能見宗主一麵。“


    柳風眉頭凝成一團,問道:“那你們為何沒有一個人給我送信?哪怕有一點消息,我也會即刻趕回來的。”


    “哎,送了,我們何嚐沒有送信,每月我們都會寫信給你,但送出去的信都是石沉大海,有時連送信的都跟著沒有了,而且朝廷有令,我等也出不了溟州,所以實在無奈。”


    “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朝著故意如此為止?可惡,太可惡了。”柳風近乎於咆哮。


    黃賀先生歎了口氣:“宗主,你終於回來了,要不你帶上我,我伺候在宗主左右,也好過日日提心吊膽。”


    “他們也想對你動手?”柳風問道。


    “哎,宗主,你是你不知道呀,現在的洲守叫常眠,是個十足無道的士族,他在溟州土地上作惡多端,早已聲名狼藉,他把天啟士族的那些惡習全部帶到了溟州,不光在州衙開設人獵場,還開設鬥獸場。橫征暴斂不說,而且到處抓人,在他的眼裏,我們漢人就不是人。


    想殺就隨意的殺,針眼大的事情,不是夷三族,就是誅九族,老百姓前一分鍾還在地裏幹活,後一分鍾卻被下了大獄,長得清秀一些的女孩都被他納入州衙隨意蹂躪,真是惡貫滿盈,人神共憤呀。”


    柳風再次暴怒,雙眼都血紅,在溟州的土地上,這些百姓都是各國流亡而來,他一心想要的就是給這些百姓一個好日子,此時他們卻過的如此水生火熱,柳風氣的胸口都疼。


    再次咬牙:“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愚昧,相信蠻夷小族,若不是我,百姓們也不會如此,我這就去殺了那個州守。”


    黃賀先生趕緊攔住他:“宗主,不可呀,即使你殺了他,那又怎麽樣?此時我不僅沒人,也沒兵甲,那州守常眠修為甚高,聶長空曾經親自和他交過手,但險些丟了性命。反而激怒了常眠,殺了我夜慕門一千三百與人,著實慘烈呀。”


    柳風一拳錘在桌麵上,但是很快他就收斂了怒容,微微的坐了下來,對著黃賀先生說道:“別怕,我們反了。”


    黃賀先生頓時驚訝,然後眼中卻含有期盼的模樣,看著柳風問道:“宗主,你真的這麽打算嗎?”


    柳風點點頭:“別人不給我們好日子過,我們自己爭,不就是個溟州嗎?我相信我還是能奪的過來的,雖然我們沒有兵,但我相信,有多少百姓就有多少兵,我就不信他們能奈我何。當年我在溟州,我能做的朝廷不幹涉溟州,我現在依然能做到。”


    “可是宗主,今朝不同往昔,當年有北齊牽製,周還顧不上我們這些小地方,可是現在戰事已經平息,我們要和整個周對抗,這可不容易呀。”


    “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黃賀先生,你且等我好消息,我先給百姓們報了仇再說。”


    說著柳風提著一把劍就出了門,他這一次非常的謹慎,繞開所有的百姓,也躲過所有的眼睛,朝著州衙就摸了過去,可是一路上,他看到最多的卻是墳,一座一座的墳,孤單的野墳,新墳舊墳占據了一個又一個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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