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我們還是趕緊逃吧。”還是王遺風最為老練,他也不管到底是誰招惹了官府,而是先逃命為好。柳風對王遺風,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些折服了,也不與他反駁,而是對著外麵說道:“那好,我先撤了。”


    說著柳風一個縱身,躍上破廟的頂上,然後,掃了一眼四周,果真來了不少人,一樣望去黑壓壓的一片,而王遺風他們此時也各自跳到牆角之上,朝著那些官兵就撲了過去。


    那些官兵,可是訓練有素的,但他們看到柳風幾人已經到了他們身邊,也是亂了陣腳,想要再拿弓箭強射,已經是不可能了,但他們當中卻有著一種陣法,柳風一看應該就是三角陣。


    這可是柳風他們創造起來的,沒想到此時竟然用在自己的身上,柳風冷笑一下,就算你們真把三角陣優化了,但是這麽說也不能控製住一個化境強者吧,他上去就是一拳,一陣拳風就將靠近的幾人彈開,然後又是一掌,掃開即將靠近的幾人,便殺出一條血路,朝著朱雀大街跑了過去。


    指揮這些人馬的是一個年輕的將軍,不過看其神情,也是修為不弱的人,但他又怎麽能和柳風相比,看著柳風就要逃走,他騎在馬上,揮舞著令劍,就大聲吼道:“給我追。”


    但那些剛被柳風一掌掀翻在地的士兵,卻有些慌,他們也想追,但是有些膽怯的模樣,此時那個年輕的將軍急了,大喝一聲:“退後者死。”言罷,就追了上去。


    不過柳風的身份哪是他能追的上的,早已經到了朱雀大街之上,看著四周來往的人群,柳風一個縱身,就上了高樓,看著那朝著遠處直追的士兵,他倒是有些鄙視那些人,本以為會發生一場不小的打鬥吧,哪知隻是有驚無險。


    看著追兵已經走遠,柳風朝著高樓的樓頂就走了過去,正走路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叫道:“柳宗主,喝一杯怎麽樣?


    柳風頓時一驚,天呐,這裏竟然有人,而且是他沒有感應到的,這也太凶險了吧,不過他定睛一看,卻讓他更為吃驚,那人還不是別人,而是十大惡人中的老大王遺風。


    王遺風坐在高樓的樓頂上,手裏拿著個酒壺,就朝著柳風丟了過來,柳風趕緊接住,不過這酒壺上並沒有蘊含內力,柳風果真虛驚一場,此時柳風趕緊蹲下,問道:“王前輩,你是何時到此的?”


    “意外是嗎?我比你早到。”


    這話讓柳風更加吃驚了,既然比自己早到,他竟然沒有發現,柳風也不是一個二愣子,趕緊拱手:“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哪知王遺風卻笑笑:“我為什麽要殺你?”


    柳風微微皺眉:“因為我要殺謝淵呀。”


    “你要殺謝淵,我就要殺你嗎?”


    柳風疑惑:“難道不應該嗎?”


    王遺風笑了笑,又拿出一壺酒,喝了一口然後指著柳風笑道:“柳宗主,你以前很像我。”


    柳風有些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王遺風正了正身子:“這麽說吧,以前,我和你很想,或者說你很像我,你要問原因嗎?我告訴你吧,那是我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殺人的。”


    “前輩,也曾有個殺戮?”


    突然王遺風大笑:“也曾,好一個也曾呀,來喝一口,若是柳宗主,有興趣,我與你細說。”


    柳風猜想,若是按照剛才的動機,那王遺風,是沒有想要自己性命的打算的,不然他隻要暗中出手,即使自己有再高的修為,那也是凶多吉少,那些官兵手中的箭矢,可不是鬧著玩的,鐵板都能射穿,何況隻是一副身體。


    想到這柳風倒也放心了些,便湊了過來,問道:“那前輩與我說說。”


    王遺風點點頭:“你且挺好了。”說著他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朝著遠處看去,像是在瞎想一般,過了良久才說道:“在我年輕的時候,收了一個徒弟,那個徒弟叫做唐小婉,這個唐小婉格外的古靈精怪,也是甚合我的心意,所以對她也是倍加關照。


    而造化弄人,一次在我與唐小婉外出雲遊的時候,卻了解到她原來是唐門中人,因為逃婚而落難,才被我所救,我就尋思著,人家一個黃花大姑娘,而且雙親具在,我就有心送她回唐門,當時我就住在天啟,從天啟到唐門有幾百裏路,倒也不算遙遠。


    可是剛出天啟城的時候,我卻遇到了當朝前太師,宇文護,那宇文護格外的霸道,看著我家徒兒長得俊俏,竟然心生邪念,將我們騙入府中,給我灌了迷藥,也是當時我修為不濟,也是一時大意,竟然未能保護好我那徒兒。


    而我那徒兒是一個性格剛烈的女子,當她得知所發生的一切之後,竟然一頭撞死在門廊的柱子上,當我得知之後,是何等的氣憤,於是手持雙劍就準備報仇。”說到這,王遺風頓了一下。


    柳風趕緊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提劍殺了宇文家一百餘口,當時也是殺紅了眼睛,不管老弱婦孺一律皆殺,可歎宇文老賊上朝去了,我就殺出宇文府,血洗了朱雀大街,直到殺到皇城,但被眾多大內高手所傷,所以退到惡人穀。”


    “那宇文老賊豈可善罷甘休?”柳風一聽也是為唐小婉惋惜,也細想之,若是當時換做是自己,自己恐怕做的比他更甚。


    王遺風歎了口氣:“是呀,宇文護,其實善茬,曾經帶人三次圍剿惡人穀,但皆被我擊退,所以也是因為此,溟州便被大周放棄了,成了一個無人管轄的混亂之地,想來也是我的過錯。”


    “你沒有錯,若是我的話,我不殺他誓不罷休。”柳風狠狠的呼出一口氣。


    王遺風也看了一眼柳風,像是深有同感:“是呀,所以說你很像我。但殺戮太多,我也因此受心魔所擾,所以一直龜縮在惡人穀,直到我的寒冰掌大成,這心魔才有所消退,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不殺人。”


    說罷,王遺風笑了笑,但柳風卻說道:“王前輩,即使宇文護被宇文邕所斬殺,但是他對宇文護還是多有包庇,這個仇不算報了。”


    “是呀,所以我還是對不起我那徒兒。”


    柳風歎了口氣:“難道王前輩,就沒想過繼續報仇嗎?”


    王遺風卻搖搖手:“罷了,罷了,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有什麽仇恨呢?不過雖然這麽說,我還是覺得我沒放下,所以在遇到你之後,也是有了一絲相惜之意,所以對你從未下過殺手,若是你我真動起手來,你覺得是我打得過你,還是你打得過我?”


    柳風一聽,後背頓時冒出了冷汗,和王遺風也有多次交手,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什麽叫深藏不露,若是王遺風真動手,柳風敢說,和他還是不能比,尤其是王遺風說道,他的寒冰掌大成,能壓製心魔,這是何等的厲害,自己可是靠三顆內丹壓製的,而對方卻隻是一種功法罷了。


    柳風趕緊抱拳:“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王遺風笑笑:“江湖中,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有仇不報,妄為英雄,但人最主要的是有自知知名,明知不可為卻要為止的話,那是會送命的。”


    柳風此刻也明白了王遺風的意思:“王前輩,所說,不假,但謝淵,我即使不殺,也得小懲大誡吧?”


    王遺風點點頭你:“對,我讚成,這件事,看在老夫的麵子上,我為你解決,你看可好?”


    柳風點點頭:“既然王老發話,那柳風自當聽從。”


    王遺風笑了笑:“那便好,不過我們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不知你願不願意加入。”


    “有趣的事情?”柳風很是疑惑;。


    王遺風說道:“知道我為什麽留在天啟城嗎?”


    柳風搖搖頭:“不知。”


    這時王遺風指了指他們腳下的高樓:“這裏,是明王府,也就是宇文護唯一的兒子宇文林的官邸。”


    “你是要殺了他?”柳風問道。


    王遺風卻笑笑:“我說過,我不殺人。”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殺人,但不代表我不報仇了呀,父債子償有何不可?”說著他一個縱身,便躍如那高樓之下,柳風趕緊就追了過去,他們在屋簷下麵倒掛著,四下查看,這明王宇文林的府邸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榮光,防衛也是非常的鬆懈,隻看到三三兩兩懶散的府兵在巡視著。


    這是王遺風嗖的一下已經到了對麵的樓道,柳風趕緊追過去,隻看到他一個閃身已經進了一個房間,柳風眉頭微皺,心說,這王前輩,還是個老頑童呀。於是也跟了上去。


    一進房間,便看到王遺風,從那個房子的窗戶上閃身而過,柳風也不落下趕緊跟過去,隻看見王遺風,已經抓住了一個丫鬟,捂住了她的嘴巴問道:“宇文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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