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來的凶猛,但若論身段,那柳風又何嚐會懼怕與他,一個錯身,朝後退出數步,大漢一刀劈空,緊接著追上一刀,但此時柳風已經一個旋身上飛,單起一腳,便朝著大漢的麵龐踢了過來,大漢趕緊閃躲,舉刀便迎,柳風一腳踏在大漢的刀麵之上。


    俯砍一劍,大漢心中一緊,丟刀便退,柳風此時身體一錯,落地之時,兩腳趕緊猛的一蹬地,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一劍頂在大漢的脖頸之上,此時另一隻手,猛的出拳,一拳擊打大漢小腹,大漢身子一躬跪倒在地。


    大漢仰著頭,咧嘴便笑道:“好小子,功夫不錯,但是你敢殺我嗎?”


    柳風微微的把劍朝著大漢的脖子抵了抵冷笑:“殺你,你以為我不敢嗎?我柳風十五歲開始殺人,曾在死人堆裏找過吃的,殺你一人,又當如何?”


    大漢任然不服氣:“你若殺我,我就能讓你進不得這個穀。”


    柳風大笑:“你能阻我入穀,那我更得殺你。”說著將手一抖,便有切割之勢頭,大漢身後的兩個小弟趕緊上前,握著刀叫道:“大哥。”


    那大漢也是被嚇的哆嗦,卻始終沒有求饒,柳風的劍微微的抽動寸半,卻停了下來,蹲在大漢的麵前問道:“你真不怕死?”


    此時大漢硬氣的說道:“我料定你不敢殺我。”


    柳風笑著看著大漢:“真的嗎?瞧你渾身顫抖,還如此嘴硬倒是有趣,不妨和你說一下吧,當初在飛魚宗到我夜慕門的路上,有一處船塢,在船塢之前,我曾單手斬殺二十餘人,設刀絲斬殺數百人,前不久在蒼梧派殺了蜀山劍派弟子一名,我連蜀山劍派的人都敢殺,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何不敢殺你?”


    大漢聽到此處,臉色大變,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柳風說道:“你是柳風?”


    柳風長歎:“我不早就和你報過名號嗎?如假包換,夜慕門柳風,此時應該是溟州柳萬戶,你也可以叫我柳州守也行,整個溟州都是我的,難道你不相信?”


    大漢全然沒把柳風後麵的話聽進去,而是問道:“你是夜慕門的柳風?”


    柳風笑笑:“是呀,有問題嗎?”


    此時那大漢忽然就拜倒在地:“大人別殺我。”


    柳風一愣,這大漢變臉倒是快呀,於是問道:“怎麽,你相信我敢殺你了?”


    大漢趕緊說道:“小的一直相信,但惡人穀有規矩,凡是收穀之人,若是放入一人,必然要以身價性命交代,所以你若進去,我等必死一個兄弟。但柳宗主的威名,小的聽過,江湖上的傳聞還是有些真實的。而且柳宗主不是惡人,還請柳宗主饒命。”


    柳風微微的收起劍:“惡人穀還有這規矩?”


    大漢身後的兩個小弟趕緊說道:“確實,確實,惡人穀就是這個規矩,我們剛入惡人穀的要守穀三年,三年之內若有人進穀,需要拿命來償呀。”


    柳風拍拍那大漢的肩膀:“兄弟,你是犯了何事,要藏到惡人穀?”


    大漢長歎一口氣:“我也無奈,我本是海邊一個漁民,由於有一身武藝,也曾在一些宗門內打過雜,不過當初夜慕門攻打溟州其他門派的時候,我等皆為兵士,隨著慕容雪寒盟主一同參戰,但那慕容雪寒臨陣倒戈,隨了你們夜慕門,我等便再無去處。


    便落了草,當時我等有十幾個兄弟,靠打家劫舍過活,可是一日打劫一個商隊的時候,卻不曾想遇到個硬茬,他們竟然是謝淵座駕,那謝淵未曾傷我們,但卻給我們下了蠱毒,每日死去活來,痛不欲生,謝淵有言,若是守的三年穀口,那就給我們解藥。”


    柳風愣了一下:“盡然如此?看你也是機敏之人,那謝淵下蠱,你就沒有防備?”


    大漢長歎一口氣:“柳宗主,你可不知,那謝淵下蠱,尤為隱秘,靠近他三丈之內,必中蠱毒,我等尚未防備便已經中招,哪裏能夠防備的了呀。”


    “那中蠱之後有何反應?”


    大漢繼續說道:“每日如萬蟲噬咬,痛不欲生,能看到蠱蟲在體內遊走,甚是駭人呀。”


    聽大漢這麽一說,柳風的心中頓時緊張,看來小公子應該就是中了蠱毒,不然小公子為何突然離開?如果所猜不錯,那小公子會不會就在惡人穀呢?於是柳風問道:“那今日,你們可曾看見過有一女子到穀內?”


    大漢仰天對著柳風便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守了穀口已經有三月有餘,別說女子,就是一隻母蒼蠅都未曾見到。”


    柳風一想,不對,小公子和血影他們到這穀內也就一月有餘,他怎麽就沒見到?於是他臉色一寒:“你可說的實話?”


    大漢趕緊點頭:“實話,實話,絕對實話,哦,不過我想起來了,有幾人夜晚,是謝淵親自守著穀口的,至於那時是不是有女子進穀,我們不得而知。”


    柳風點點頭,提著劍便往穀內走去,大漢一把抓住柳風的褲腳:“柳宗主,當真容不得我們嗎?”


    柳風長歎一口氣:“兄弟,我有要事要找那謝淵,如果我不進穀那有人性命不保,你說讓我怎麽辦?”


    大漢一把抓住地上的刀就朝著柳風砍過來,柳風一閃趕緊問道:“你這是為何?”


    大漢冷聲:“橫豎一個死,倒不如拚一把,柳宗主若不給我等活路,那隻有我們自己來爭了。”


    “你打不過我。”


    “那又如何,難道要惡人穀的人殺了我等不成?”


    柳風長歎,此時他倒是真的遇到了難題,柳風對著大漢問道:“若是我非得進穀,那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大漢刀一橫,嘴角抽搐:“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著舉刀便砍,柳風一愣,卻也無奈,有時候就是這麽難以抉擇,一邊是小公子的命,一邊是這個大漢的命,若是留一條命,必將丟一條命,可這個大漢若是按他所說也是無奈。


    柳風彈起一劍,擋住了這一刀,心裏卻糾結如何是好,惡人穀的規矩著實讓人難辦,大漢此時猶如瘋了一般,不斷的揮刀砍向柳風,柳風此時並無殺他之意,隻是躲閃,大漢怒道:“如若要進穀,那就殺了我。”


    此時大漢身後的另外兩人也加入了戰鬥之中,三把刀同時砍向柳風,雖然他們修為不弱,但柳風單手執劍,卻也能抵抗,四人鏖戰許久,柳風也未能想出一個辦法來。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柳風不斷揮劍,將三個大漢手中刀紛紛擊落,然後退向一邊,翻身上馬,朝著穀口的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三個大漢趕緊就追,柳風在奔走數百步的時候,突然調轉馬頭,朝著穀口飛奔而走,邊走邊對著三個大漢說道:“各位兄弟,柳風得罪了,但救人要緊,我無意殺伯仁,若三位兄弟有所閃失,柳風自當日日祭拜。”


    三個大漢是何等的惱怒,此時一個後知後覺的人問道前麵的大漢:“大哥,他說啥?”


    那大漢氣憤的將手中刀往地上一丟,怒罵:“卑鄙小人。”可此時卻無可奈何,看著已經消失在穀口的馬屁股不知如何時候。但柳風卻因為奔走過急,處於毒障之中,走著走著便感覺眼前一黑,墜落下馬。


    好在柳風修為尚可,能以真氣抵擋四周毒氣,杵著劍一步一步的往穀內走去。隨著越往裏走,那毒氣越是濃鬱,柳風丟了好幾枚化極丹到了口中,才能將那毒氣抵抗在體外。


    而最終那毒氣太過厲害,柳風在即將走出毒障的時候,還是一頭栽倒在地,眼前一黑便再也沒有知覺了,然而昏迷中的柳風,身體上卻發生了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新長出來的經脈緩緩的將那毒障吸入體內。


    氣海之中的碧海天魔珠猶如貪婪的饕鬄一般,將那毒氣納入珠內,碧海天魔珠每日向外散發真氣,這麽多年也沒有什麽變化,但在吸入毒氣之時,那碧海天魔珠卻如同被激活一般,不斷的在柳風的體內旋轉,而且越是旋轉,吸入的毒氣越是濃鬱,以至於,在惡人穀的毒障之內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


    那無數的毒障,從四麵八方朝著柳風的身體湧了過來,甚至能看到毒障像是流雲一般,而越是吸入毒障,柳風體內的碧海天魔珠,越是旋轉的厲害,他一邊吸收毒障,一邊散發真氣,無數的真氣猶如大海流雲一般,不斷的朝著柳風的經脈遊走,真氣所到之經脈,那經脈便有了飽滿之感。


    而且更為奇特的是,那經脈被如此強悍的真氣給撐起,卻絲毫無不適之感,柳風的經脈此時也開始分工,十二條經脈負責吸入毒障,十二條經脈負責運行真氣,另外十二條經脈卻隨著碧海天魔珠的運轉,把真氣煉製的更加精純。


    真氣一旦精純,柳風不僅沒有被毒障給毒翻在地,而是變得更加的有氣力,他的身體自行的坐立起來,在那處開始修煉,在遠處的惡人穀內,謝淵正在習字,陡然看到外麵毒障異動,他趕緊衝出室外,朝前一看,便抓住一人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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