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草先生對柳風笑笑,然後繼續往前走,也不說柳風是太笨,也不說這是人之常情,兩人走算走到了薇草先生的住處,柳風看到這薇草先生倒是很會身後,一個小茅屋被他整頓的很是清雅,屋後養了些山雞走獸,前麵是一些花草。而茅屋也被他打掃的很是幹淨。


    柳風接過薇草先生的藥簍子,然後對著薇草先生說道:“先生,一路勞頓,要不小輩去給您做點飯食如何?”


    薇草先生微笑道:“甚好。”


    柳風卻又想起了當初在薇草先生住處所做的荒唐事,便問道:“那薇草先生,您這有哪些是珍奇異寶,還望事先告知,免得我又給你煮吃了。”


    薇草先生回過頭看看柳風:“你看著辦吧,其實人這一輩子,除了自己還有什麽能稱得上珍寶的?再珍奇的寶貝,若是發揮不了價值,那和一培土,一捧沙又有什麽區別呢?”


    柳風聽完,覺得很是有道理,但他還是認真的說道:“那我就自己發揮了哦。”


    到了後院,柳風仔細的找了找,那錦雞還在,但再也沒有當初看到的那種蛇了,當然即使是有,他也不敢真的抓來煮吃了,隻有一些他認識的山雞,柳風倒是抓了幾隻,然後就這野菜燒了一些。


    等一切弄好,柳風便把飯食端上桌子,薇草先生聞了一下,大讚到:“香,真香,沒想到你還有此等手藝,不簡單呀。”


    柳風長歎一口氣:“當初,我還是一個乞丐,那時候想的最多的就是什麽時候能吃上一口飽飯,但作為乞丐哪有固定的飲食,能撿到一些殘羹剩飯也算是不錯了,自然有時候連殘羹剩飯都沒有,但不能餓著呀,所以也難免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有時偷了東家的雞,西家的狗,難免會琢磨怎麽做才能好吃點,所以我這燒菜的手藝雖然不精,但還算尚可吧。”


    薇草先生聽完,笑笑:“已經不是尚可了,是很精妙了,我那徒弟在我這學藝的時候,何時曾做過這麽可口的飯菜,都是我做給她吃,你知道嗎?她唯獨給我做過一次菜,那就是清水煮黃瓜。”


    柳風想想,對著薇草先生說道:“這沒什麽稀奇的呀,窮人家缺少油水,也經常這麽做呀。”


    薇草先生卻搖頭說道:“你是不知道,她是怎麽做的,按道理說清水煮黃瓜,你多少要切一下吧?可是她連切都不切,是整條的,還有她真是個人才知道嗎?煮的時間恰好,把黃瓜煮成了黑灰色,你知道當時一揭鍋蓋的時候像什麽嗎?”


    柳風聽完,頓時笑的肚子疼,趕緊說道:“那你吃了嗎?”


    薇草先生趕緊甩頭:“你認為我還有胃口嗎,即使是餓了三天三夜也不能對那種玩意下的了口呀,可我那徒弟還很熱情,說是她第一次下廚,端了一碗硬是讓我吃,我是硬吐了三天未敢進食呀。”


    柳風回想一下當時的畫麵,說真話,若是換成他,他也覺得惡心,而薇草先生繼續說道:“哎,自打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吃上我那徒弟所做的飯食了,聽說最近她一直和你一起,那她現在怎麽樣了?”


    柳風微微的低頭:“她很好,不過他父親有意將她許給我,而且我們也訂婚了。”


    薇草先生微笑道:“這是好事呀。”


    可柳風卻一臉苦相,薇草先生瞅了一會,便覺得當中有問題,立馬問道:“那你不喜歡她?”


    柳風搖搖頭,薇草先生接著問道:“她不願意?”


    柳風接著搖搖頭,薇草先生便有些不明白了:“你喜歡她,她也願意,那你這一臉的愁苦樣子是為什麽呀?”


    柳風歎了口氣:“實不相瞞,薇草先生,你是過來人,不知道為什麽,我本來和小公子的關係甚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我們訂婚以後,我發現我和她之間出現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隔閡,而且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了,我不知道為什麽。”


    薇草先生想了想,皺皺眉頭,突然問道:“是不是你見到她感覺很尷尬?”


    柳風點點頭:“好像是這樣。”


    “那你見到她是不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柳風再次點頭:“是的,是的。”


    “還有你見到她,是不是覺得變得陌生了?就好像不在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的。”


    薇草先生長歎一口氣:“孩子,你估計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你的妻子吧?”


    柳風點點頭:“是呀,其實我一直把她當成兄弟的,可是她父親都已經親口說了,我能怎麽辦呢?”


    薇草先生挪了挪湊到柳風身邊,伸手拍了一下柳風的肩膀:“孩子,當斷不斷,自取其亂,你若不敢認真的卻麵對自己的本心,你這是對自己以及對她的不負責任呀。”


    柳風歎口氣:“我有何嚐不知,但我也沒辦法呀,她的父親可是大周的皇帝呀。”


    薇草先生笑笑:“別說,你是一個敬畏皇權的人,從我兩一見麵我就覺得你身上有一種難得的灑脫,可此時你卻以此為借口,我看倒是真不像你。如果你是一個男人,請認真的對待自己的感情,喜歡一個人就認真的去喜歡,不喜歡一個人也不要委曲求全,即使對方是女王那又如何?我不是為自己的徒弟說好話。


    我那徒弟值得一個人拿真心去對待她,而不是屈從與任何人的淫威,你若沒做好喜歡她的準備,請你先把自己的心理順,等你心無旁騖了,我那徒弟絕對是值得付出一輩子的人,你明白嗎?”


    柳風點點頭:“道理我懂,可是我又能怎麽辦呢?”


    薇草先生歎了口氣:“其實每個人都年輕過,年輕的時候,人的心是飄得,就好像,你站在高空看風景,你覺得任何風景都是很美的,但讓你說出哪裏最美,你卻不知道?你明白嗎?”


    柳風仔細的思索,突然他站起身來對著薇草先生說道:“謝謝前輩,我明白了。”說著欣喜的拿起自己掛在柱子上的劍就往外跑。


    薇草先生趕緊問道:“孩子,你幹嘛去?”


    柳風一邊疾走一邊說道:“多謝前輩,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山上是九天君的住所,他們已經回來了,薇草先生如若不棄,有時間可到山頂相見。”說完之後柳風便已經快步上山了。


    山中景色秀麗,一切風景依舊,柳風似乎感覺自己的心情隨著這環境一般,都變得美麗了,一直跑到山頂之上,他第一眼便看到柳含煙正在打掃院子,此時見到柳風他也是驚奇:“柳令主,你怎麽上來了?”


    柳風趕緊打招呼:“柳前輩,楚河在哪?”


    柳含煙緩緩放下掃帚,看著柳風,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倒是能告訴你她在哪,可是她估計不想見你。”


    柳風哪裏肯聽,趕緊催促道:“前輩直管告訴我,她見與不見,我自有辦法。”


    柳含煙歎了口氣,指了指,大殿的方向,柳風馬不停蹄的幾個箭步就上前去了,此時一進大殿,他便看到在最上方的椅子前麵竟然多了一層珠簾,那珠簾之後赫然坐著一身紅衣的女子,此女子雖看不清麵貌,但不是楚河又是何人?


    柳風上前就叫道:“楚河,我來了。”


    簾子後麵傳來冷冷的話語:“你終歸是來了,此時不好好享受,新婚燕爾,到我這來看淒涼來了?”


    柳風眉頭一皺,趕緊問道:“楚河,你這是什麽話?自打我和小公子訂婚以後,我終於知道了,我到底喜歡的是誰,我想清楚了,小公子雖好,但和我終究沒有緣分,而這麽多年,我發現了,真正離不開的還是你呀。”


    “嗬嗬嗬嗬,離不開,柳風,你知道你再說這話的時候,可曾想過,若是此話傳到小公子的耳朵裏,她該多傷心嗎?”


    柳風長歎一口氣:“是,我知道,我對不起她,但是我的心裏隻能容得下一個人,那個人除了你,再也沒有別的人的位置了,你和我共過生死,同過患難,而正是因為你,我才能走到今天,楚河,你聽我說,隨我回去吧,你這大好年華,不應該浪費在這枯靜山野中的呀。”


    柳風說完,楚河卻一陣冷笑,那冷笑笑的柳風渾身發毛,楚河笑完之後,對著柳風用冷冷的話語說道:“是真的嗎?你的心真的隻能容得下我一個人嗎?曾幾何時我也信了,我也等了,直到後來我懂了,你的心裏確實是隻能容得下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我,當然也不是小公子。


    那時我曾經安慰過我自己,我可以等,我可以浪費我這大好年華,我在浪費,小公子也在浪費,值得,可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在你和小公子訂婚當夜我明白了,你那心裏能容下的無非還是蕭淩雪吧。”


    柳風聽完,渾身一冷,那直插入心田的這句話,讓他渾身一個激靈,柳風無從反駁,可是他仍然嘴硬的說道:“是,我是還放不下雪兒,可是雪兒已經去世了,這是事實,我曾經多次午夜夢回,還依稀記得雪兒的模樣,但事實就是事實,她已經離開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那我活該就要做她的替代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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