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點點頭:“是呀,我們夜慕門雖然比以前壯大了不少,但真若挑選一兩個將帥之才倒是很難。”


    此時聶長空卻搖搖頭:“若真論將帥之才倒是有一人,但至少這人此時不在我們夜慕門。”


    “誰?”柳風疑惑,在夜慕門還有這等奇人,他怎麽不知道?


    此時聶長空看了一眼周墨說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副宗主,楚河姑娘。”


    柳風愣了愣,很是疑惑:“她是將帥之才?你們從何得知?”


    這時周墨說話了:“柳宗主,你可能不知道,這楚河姑娘,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但也是一代奇人,若論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冷靜,深沉,若是在我夜慕門內真比冷靜之人,唯楚河姑娘算的上是一位上等之才,無論大小事宜,雖然她處理起來還有所欠缺,但真要比其冷靜對待,恐怕無人能及。”


    而為帥才,最主要的就是冷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才能冷靜的審時度勢,其次誰她雖為一介女流,但能得到付三通,柳含煙,和段浪三個老怪物的敬重,這實屬不易,你要知道,這三人包括我,所見所聞,是你們沒有辦法比的,雖然我們的記憶有所封閉,但即使她是江湖風雲會的令主也不能得到我們的敬重。


    她的特質在於,為人謙和,不造作,不張揚這才是我們敬重她的原因所在,還有她深的付三通的教導,其對用兵作戰的理解不輸於你和付三通,其實最最主要的是柳宗主是否已經發現,雖然那幾個老家夥對你也是言聽計從,真要說他們內心服誰?我說了你別生氣,他們更信服的還是楚河姑娘。”


    柳風點點頭:“這是自然,沒想到周先生看人如此準確,我也發現,這三位前輩,對楚河是打心裏敬重,可是問題在於,她現在在信城幫忙,我若讓她此時回來,這信城的事情怎麽辦?”


    周墨陷入了沉思,這信城雖然不關夜慕門的事情,可是畢竟是為了小公子,而小公子畢竟是夜慕門的副宗主,和柳風還有楚河交好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信城的事情一日沒有解決,那楚河就一日不會回來。


    在信城,楚河也是大展神威,她的那一招確實讓信城出現了一種空前的近況,老百姓爭走,留給信城守軍的是一座空城,真正的高旁此時卻不在信城當中,而此時軍心不穩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後果,老百姓走脫之後,有些兵士也開始逃離。


    為了穩住軍心,那個曾在城頭和楚河一戰的將軍,隻好動用軍法,凡是逃離者被抓回來就是一個死罪,可這不僅僅沒有阻止那些兵士逃散,甚至有一種愈演愈烈的形式。


    他獨坐大帳,一籌莫展,這時一個參軍對著他說道:“將軍,我們得快點想想辦法,不然這樣下去,信城恐怕守不住了。”


    那個將軍對著進來的參軍皺眉說道:“辦法,我也在想辦法,可是你也看到了,在敵人的軍中有那麽厲害的高手,連徐副將都慘死在她的手中,若論修為,我們誰是徐副將的對手?還有那個女人,我倒是真的小看她了,當日我們差點中計,而你也看到了在洛川,接連幾日都有疑兵,我們進無可進,退無可退了。”


    這時那個參軍也是一籌莫展:“是呀,最主要的是徐副將和高將軍的長相,太像了,若高將軍再不出現,那這軍心真的很難穩住了,將軍,此時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若無動作,這信城,我們真的就要放棄了嗎?”


    此時那個將軍把手狠狠的攥住:“不,我們不能放棄,你趕快修書一封,讓高將軍盡快趕來信城,我這就想辦法到周邊的城池去調兵,若是信城一失,那我大齊危矣。”


    在小公子的大帳裏麵,小公子也正好在那裏來回踱步,楚河坐在一邊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小公子將手一拍:“有問題,我覺得有問題。”


    楚河卻笑了笑:“你是認為那高旁根本不在信城?”


    小公子一愣:“你怎麽知道?”


    楚河說道:“此時信城雖然防守嚴密,但真正的高旁卻一直沒有出現,而這正好說明高旁不在城內。你其實是打算趁著這個時候攻打信城,是嗎?”


    “對,我正有此意。”


    可楚河卻笑著說道:“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就撤軍。”


    小公子一愣:“為什麽,我們在這駐守了已經有三個月了,雖然在洛川我們稍微有點優勢,但並不足以說明我們就真的穩住了軍心,雖然此時士氣大振,但若我們一撤軍,那不什麽流言蜚語都出來了,若真到那個時候,我們又該如何收場?”


    但楚河卻笑了笑:“為了真正的勝利,眼前的這些小利有算得了什麽,若是我的話,我就撤軍,而且不禁撤軍,此時信城空虛,信城守軍應該已經糧草不濟,我們還要給他們送點糧草才好。”


    小公子聽楚河這麽說,臉色頓時難看:“楚河,你是來幫我們的,還是來害我們的,我們還給他們糧草,那不是自斷後路嗎?你說說你的理由,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楚河並不因為小公子的怒氣而慌張,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理由:“小公子,你想你最擔心的人,是不是信城守軍?”


    “不是。”小公子如實說道。


    楚河說道:“其實你最擔心的是高旁將軍,他可是大齊第一勇將麾下的第一人,正是因為他你們才止步不前,那我們何不接此機會除掉高旁,然後一勞永逸呢?”


    小公子還是很奇怪:“我們撤軍,就能除掉高旁?”


    楚河笑了笑:“這並不能,而是還要送他們充足的糧草,你想大齊為什麽會落到如此境地?還不是大齊皇帝多疑?在那個人在的時候,和大齊交戰我們可曾落到過好處?但現在呢?”


    經過楚河的提醒,小公子頓時領會到了,她微微的笑了笑:“不愧是付三通教導過的人。”


    經過楚河的建議,小公子終於說服了她的父親,數萬大軍,轉眼就撤了,而且還聲勢浩大的給信城送來了五千石糧草,就在這五千石糧草送到信城門口的時候,周墨手中那捏碎的玉牌徹底消失了。


    而沒出三天信城卻得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高旁被處死了,守城的那個將軍跌坐在椅子上,身體猶如被掏幹了一般,他無力的看著身邊的參軍問道:“這到底出了什麽事?”


    此時他身邊的參軍也是茫然:“朝廷為什麽要處死高將軍,為什麽?高將軍勞苦功高,一身也沒有犯過大錯處,為什麽就落到了這個下場?”


    其他將領更是憤恨:“我們反了吧。”


    坐在椅子上的將軍,眉頭一皺,咆哮道:“你們都是大齊的子民,怎麽能說出如此忤逆的話語?”


    這時一個將領也是吼道:“將軍,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們跟隨先將軍出生入死,為大齊打下數百城池可是結果呢?結果先將軍被冤死,高旁將軍又被朝廷所害,那我們還有什麽理由為大齊效力?皇帝昏聵,你我遲早也是朝不保夕。”


    此時那個參軍也是憤慨異常:“劉將軍說的沒錯,我們為大齊付出的還少嗎?難道我們為了表示我們的忠心也要步高旁將軍的後塵嗎?”


    坐在椅子上的將軍也是深深的歎了口氣:“兄弟們,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高將軍的事我也有耳聞,那大周真是卑鄙,突然撤軍,還給我們送來了如此多的糧草,這不得不說是用心險惡,讓朝廷誤以為,高旁將軍又通敵之嫌,可我們若要真反大齊,那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投靠大周,讓高將軍罪名坐實?還是投靠江南的陳國,陳國國主一向膽小怕事,他們敢收留我們?還是我們另起爐灶?你們說哪條路適合我們?”


    在座的也是陷入了沉思,這位將軍說的不錯,此時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關係重大,但真的要反,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過了好久好久,這個參軍終於說道:“或許有個地方我們可以去。”


    那個坐在位置上的將軍,突然站起來問道:“還有此等地方?”


    那個參軍點點頭:“將軍可曾聽說,在貧瘠的東瀛溟州有一個新成立的門派,叫做夜慕門,在那個夜慕門中沒有戰爭,沒有勾心鬥角,而且人人都有生計,他們的理念不正是先將軍所向往的生活嗎?”


    參軍說完,其他將領也個個說道:“是呀將軍,不行我們就去夜慕門,哪怕我們解甲歸田也比我們這樣朝不保夕要來的強多了。”


    經過眾人商量,這信城守軍在這個將軍的帶領下全部的撤離了,楚河站在洛川的高地看著他們經過洛川卻沒有下令攻擊,若此時攻擊,那些軍士可能無一能夠活命,但最終的仁慈卻讓她放過了這些人。


    小公子拍了一下楚河的肩膀不無折服的說道:“沒想到,你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計謀,著實讓我佩服,隻是我不解的事情是,你為什麽要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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