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我爹想幹嘛?”小公子疑惑。


    白路小聲說道:“現在亂世,各個朝廷四分五裂,各為其政,天下遭戰火屠戮,百姓民不聊生,若想要結束這個亂局,那麽隻有統一,隻有統一了,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吾皇陛下,心懷天下,他每日每夜都在關心著黎民的生計,他是一位偉大的皇帝。”


    “好啦,別沒完沒了了,快說你到底想要幹嘛?”小公子催促道。


    白路搖搖頭:“九公主贖罪,此時還不是公布答案的時候,我們要審時度勢,看事態的發展,臣暫時不能和公主表明來意,但皇上是懷著好意的。”


    “連我都不能說?”


    “不能。”白路回答的很堅決。


    小公子歎了口氣:“好吧,你的事我且不管,但你若是和我爹一起出征的話,勸他多注意身體,最近我看他虛弱了很多,身體還是極為重要的。”


    白路也是歎了口氣:“是呀,皇上最近好像是不大好,自從上次他從北齊歸來就好像變得急躁了很多。”


    小公子也歎了口氣,朝廷的事情,她一向不過問,但那個人畢竟是她的生身父親,說不關心,她倒也做不到,既然白路已經來了,她也不能趕他走,於是讓白路安頓下來,等他安頓下來之後,在夜慕門該來的基本上算是到齊了。


    柳風坐在大殿的最上首,兩邊依次坐著江湖上各大門派的眾人,此時正在大殿之上把酒言歡,其實這是一場虛偽的聚會,大家到了夜慕門的地界,總要對柳風說一些虛偽的奉承話,包括拘靈師太也是如此,說柳風是何等的少年英雄,說的柳風自己都不相信。


    但既然別人要說,他也隻有接著,碰到尷尬的話題,也就是笑笑帶過了,此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皆是微醉,坐在一側的突然有個人站出來對著眾人說道:“我是百花嶺的穆雲柏,近日看到一記紅光直衝天際,本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至寶降臨世間,於是趕來一觀,沒想到就是一個破珠子,柳宗主何不把那珠子拿來讓我看個仔細,也不枉大老遠的趕來一趟?”


    柳風眉頭微皺,側過頭對著坐在一邊的小公子問道:“淩令主,這百花嶺是個什麽門派?我怎麽沒聽說?”


    小公子想了一下回答到:“前輩,這百花嶺地處江南,是個不起眼的小門派,門派當中多做一些蠅營狗苟的事情,門下多為女弟子,不過這穆雲柏倒是有些名號,我看他是受人指使的。”


    柳風點點頭忽然心生一計:“既然大家都有這種雅興,那我倒是有個提議,高台雖高,不過九丈,大家皆是江湖上了不得的人,那麽我自守塔,大家自行去取,若是有人能從我手中拿走這枚丹藥,那便拿走。”


    柳風的話,下麵一片唏噓,既然都是高手,誰還不能把對方看個大概,可這柳風就是有種讓人看不出深淺的味道,這種情況隻有兩種,一種是對方比自己的修為高,還有一種就是對方的修為太低。


    但柳風這麽說,難免有些自視甚高的味道,不過聽柳風說,如果拿到那便拿走,這大大的激起了眾人的欲望,於是下麵的人皆問道:“柳宗主,此話可能當真?”


    柳風笑笑,指了指一側的蕭瑟和血影幫主說道:“這幾位前輩為我作證,雖然我夜慕門不是名門大派,但我若失言,也自帶三宗臉上無光,大家還有疑惑?”


    柳風這麽說,那些人自然信服,既然有三宗作保,那就不一樣了,在中原,三宗的名望那是很高很高的,若真是柳風失信,三宗也不會拿著自己的威信陪他玩,既然這樣,眾人便已經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沒多時,那個高台下麵早已經擠滿了人,柳風獨自上前,手輕輕一揮,然後便朝著高台掠去,他的身形緩緩的升空,就這一招,那些江湖中人便已經退去了一半,看樣子柳風是有實力的,九丈高台,他竟然能輕鬆飛起,到高台頂端,這是要多麽高深的修為才能做到的。


    那每上升一尺,都是需要百年道行的,要是一閃而過,相信很多人能夠做到,但柳風不是飛掠,而是懸浮,懸浮著每一秒鍾都是極度的消耗真氣的,但柳風卻氣定神閑的看著下麵,問道:“各位英雄,誰第一個來?”


    下麵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在觀望,他們都知道此時的柳風是實力最鼎盛的時候,既然不知柳風的深淺,當然會選擇觀望,見大家遲遲未動,柳風問道:“難道各位英雄就不想上來一試探?”


    就在他說完之後,人群中擠出一個人:“我來。”眾人回眼,看到一個身形消瘦,穿著白袍,手拿一支判官筆的臉比衣服還要白的一個人杵在那,此時那人也自我介紹到:“我乃蒼梧派,奪命書生白若雪。得罪了。”說著他一個箭步已經上前。身子一旋已經到了柳風的麵前。


    柳風淩空對他一拱手:“請。”此時白若雪也對著柳風一拱手:“請。”


    說罷手中的判官筆已經揮起,這判官筆倒是一件奇特的兵器,鐵柄銅頭鉛芯,像極了一隻大毛筆。但這支大毛筆卻沒有眼見的那麽簡單。


    白若雪輕輕揮舞,判官筆上便出現一道勁風,這道勁風看似無奇卻威力非凡,朝著柳風刮過去的一道勁風,似乎是一記風刀,柳風輕抬衣袖,手中並無武器,赤手朝著那一道勁風就迎了過去,白若雪嘴角微微的揚起,心說這小子也太小看自己了。


    哪知,柳風的手如鐵鑄一般,朝著那一道勁風一彈,當啷一聲,風勁和柳風的手碰撞竟然發出了金屬的聲音,一記勁風就此化解,白若雪驚了一下,知道柳風絕不是眼見的那麽簡單,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可是小小年紀竟然有此等修為,那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於是白若雪冷冷的說道:“此等妖孽,若不除之,必將是江湖大患。”說罷,判官筆已經點來,判官筆這種武器無非是點,砸,掃,可用的好的,這一點能把人活活戳穿,一掃能把人一劈兩段,一砸能把人骨頭擊碎,再加上白若雪竟然敢上來應戰,也不是泛泛之輩。


    一記判官筆朝著柳風的胸口就點了過來,柳風沒有兵器,隻有拿手硬接,但柳風卻氣定神閑,絲毫不懼,他上去一掌,擋在判官筆的筆尖之處,沒想到白若雪來勢洶洶的一記判官筆就這樣被柳風擋的不能近前。


    柳風手掌微微旋轉,突然一推,沒想到把白若雪推後數尺,在高台之下自然有明眼人,對柳風最了解的無非是拘靈師太,她對著身邊的一個女子說道:“雨,柳風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強了?”


    雨搖搖頭:“不知。”


    “你可見到楚河這叛徒?”拘靈師太問道。


    雨照樣搖搖頭:“徒兒未見。”


    拘靈師太歎了口氣:“也罷,料想那叛徒也不敢來見我,想必她和這柳風兩廂**,已經找到人庇護了。”


    拘靈師太的話極為難聽,一點也不像一個出家人能說的出口的,雨聽了之後,臉色變了又變,可她身邊的筱筱卻從不看高台,而是看著遠處的屋角。


    雨順著她看過去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兩個人正坐在屋頂上,各自拿著酒壺正在把酒言歡,而那女子赫然是楚河不假,但那男子卻不知何故帶著麵具,他們時不時的看著高台上的打鬥,但似乎一點也不關心。由於太遠雨無法和他們取得聯係,但雨很是擔心,若是被拘靈師太發現,後果可能不好。


    但楚河卻遠遠的看著她,雨能清楚的看見楚河看著的並不是自己,也不是拘靈師太,而是也一直看著他們那邊的筱筱。筱筱也不說話,最近她好想變了一個人,整日沉默不語,從不說一句話,而且行為也極為怪異,喜歡收集一些龜甲,羅盤,銅錢什麽的。


    又一次雨給筱筱送飯竟然看到她竟然拿著一麵招魂幡,這把雨嚇了一跳,幻音閣非佛非道,但拘靈師太倒是個佛家信徒,可能是作孽太多,心中難安吧,但她對道家物品極為忌諱,可這招魂幡到是道家常用的招魂驅鬼的常物,和符籙一般。雨嚇的趕緊奪過筱筱的招魂幡,為這事筱筱還幾日不理她。


    雨並未說破楚河所在,而是微微的轉過頭,看著高台,此時不知道哪裏發出一陣驚呼,雨抬眼一看,原來是白若雪的判官筆直刺柳風的胸膛,但接下來眾人卻看到柳風的身體憑空消失了,這是一記劍影分身,熟悉柳風的都知道這是他的招牌動作。


    作為蕭瑟的徒弟,自然對劍法有著獨特的解釋,沒想到柳風竟然能不使劍,就能使出劍影分身,這讓眾人大為意外,柳風的身體消失之後,白若雪上前一步,朝著高台就撲了過去。


    忽然一腳踹在他的後脊背,白若雪的身體朝前一掠,倒在高台上極小的平台上,但白若雪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一個閃身,朝著高台的頂上就竄了過去,伸手一抓,沒想到他竟然放棄柳風,朝著那七品朱玉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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