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蕭家大院,柳風趕緊鑽進練功房,此時蕭鎮遠正在運功,柳風問站在一旁的蕭淩雪:“雪兒,義父怎麽樣了?”


    蕭淩雪看看柳風再看看蕭鎮遠:“爹爹說今天多虧你幫他把毒針逼了出來,現在運功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外麵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外麵還有好多事要去處理,這裏交給我,你去處理一下吧。”柳風對著蕭淩雪說道。


    蕭淩雪伸手抓住柳風的手,用一種無比誠懇的語調說道:“柳風哥哥,這裏交給我吧,你畢竟是男人,處理這些事比我在行。”


    柳風握了一下蕭淩雪那柔軟的手,有些舍不得鬆開,但是現在蕭鎮遠已經受傷了,蕭淩雪不處理起碼要一個人處理才行,現在他也沒推脫,畢竟他擔負著蕭鎮遠義子的名號,於是柳風點點頭走了出去。


    在後院的廣場上,那些武士站成了一排又一排的,五百多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個小數目,不大的演武場上黑壓壓的一片,柳風站到前麵,對著那些人說道:“今天辛苦眾兄弟了,我義父交代,兄弟們若有受傷,我蕭家一定按規矩補償,今天出人出力的皆有賞賜,若有傷亡者,我蕭家自會善後,目前我蕭家已經被人盯上了,往後還要兄弟們多多出力,我蕭家自不會虧待大家,來人上酒,我陪眾兄弟共飲一杯。”


    沒多時一些丫鬟在燕兒的帶領下給眾人分發酒碗,一壇壇酒分發幹淨,柳風舉著碗對著天空揚起,然後一飲而盡,然後將酒碗朝地麵一摔,舉起右手對著天空怒喝道:“為了蕭家。”


    頓時場上群起激昂,那些武士大聲吼道:“為了蕭家,為了蕭家..”那聲音由近及遠,聲浪一層一層的往遠處散去,其氣勢猶如征戰沙場的將軍在閱兵一般。


    練功房內蕭鎮遠緩緩的睜開眼睛,對著蕭淩雪說道:“還是風兒有辦法,要不是早些把你許配給了許家,爹爹倒是想有這麽一個女婿。”


    蕭淩雪一聽,臉色一紅,有些嬌羞的低著頭,也不理會蕭鎮遠,然後悄悄的走了,蕭鎮遠微微一笑,繼續練功。好在那毒針並不是太毒,經過幾個周天的運轉,蕭鎮遠已經把毒針逼出七七八八,已經沒有大礙了,若是休養幾日也就痊愈了,但今日一戰確實凶險,若是沒有柳風的話,那麽還不知道是個什麽下場,雖然不敢說動了蕭家的根基,但是後果肯定比這個嚴重。


    夜深深,銀月掛在天際,如鉤子一般,微弱的月光灑在地上,將大地照耀出一種鬼魅般的神秘之色,蕭家上下燈火通明,進過今日一戰,大家心裏都明白,原本太平的蕭家其實並不太平。


    蕭鎮遠受傷,那些下人們都清楚,如果他倒下了蕭家該何去何從,此時真正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蕭淩雪,她一個女兒家根本撐不起蕭家如此大的家業,此時沒有人依靠,內心是何等的苦楚。


    不知道現在在何處的二哥蕭淩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蕭淩雪看著月亮唉聲歎氣,柳風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靠在花園中小池塘的圍欄上看著被月影映照的有一種神秘的美感的蕭淩雪微微開口:“雪兒,都是我不好,給你們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


    蕭淩雪搖搖頭:“這不是你的事情,我蕭家家大業大,難免樹大招風,竹苑對我蕭家覬覦已久,即使沒有你他們也會三番五次的挑釁,我不犯人,卻難免人不犯我。好在爹爹身強體壯,我們還不把竹苑放在心裏。”


    話雖這麽說,但是柳風知道這是蕭淩雪安慰自己,其實也在自我安慰,但柳風知道蕭鎮遠一旦受傷對大家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就好比今日,那些武士雖然來了,可沒人帶領他們還是一群散兵遊勇,蕭家可用的人不多,而竹苑今日新敗也不會善罷甘休,這些事大家看在眼裏,也在心裏擔心。


    “雪兒,別撐著,以後有這種事,有我在,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的。放心。”


    柳風這話一出口,蕭淩雪趕緊站直了身子,秋水般的大眼睛看著柳風,在眼中竟然出現了瑩瑩的淚光,她狠狠的點點頭,隻回答了一個字:“嗯。”


    其實就這一聲輕輕的回應,柳風卻感覺無比的溫暖,這一聲嗯當中包含了信任及認可,也包含了蕭淩雪對柳風的期望,那是一種依靠,一種責任。從小到大柳風第一次被人這麽信任過,依賴過,這讓他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但柳風知道更難辦的還在後麵,他招呼蕭淩雪說道:“今夜多派幾人守好大門,我得去練功去了,竹苑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沒有實力一切都無從談起。”


    蕭淩雪乖巧的點了點頭並且說道:“柳風哥哥,會功夫真好。”


    柳風也點點頭:“是的,不過有會功夫的人在身邊也好。”


    此時他們各自說完,相視一笑。柳風便趕緊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蕭鎮遠給的碎心掌掌法練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初步掌握了碧海天魔珠的妙用,精神力量也已經超越常人,即使不眠不休也能熬他個七天七夜,在這種精神狀態下,柳風修煉碎心掌並不感覺疲累。


    而是越練越精神,練著練著就感覺房間還是太小,不如到後院的演武場上好好的施展一下拳腳,想到這柳風便打開門,可門一打開便看到蕭淩雪帶著燕兒站在他的門口處,柳風一驚趕緊招呼道:“雪兒,你怎麽站那?外麵露水重趕快進來。”說著朝他們揮揮手。


    蕭淩雪帶著燕兒便進來了,燕兒一進門便將一個盛著宵夜的小婉放在桌上,抱怨道:“小姐也真是的,送個宵夜也不敢敲門,還說怕打擾到公子練功,這宵夜都涼了。”


    柳風一聽眉頭微皺:“雪兒你這是何必呢?”


    蕭淩雪微微一笑:“柳風哥哥,你修煉要緊,不過也別太勞累,畢竟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說完之後眼中還帶著一種特別的關心,柳風接過蕭淩雪遞來的小碗,輕輕的嚐著那用小火慢燉的參湯,心中溫溫熱熱的。無不感動,抬頭看了一眼蕭淩雪卻感覺到不知道為什麽,以前見到蕭淩雪的第一眼便感覺這個妹妹真是美麗。


    可現在能這麽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眼睛卻舍不得移開一般,看著看著蕭淩雪就問道:“柳風哥哥,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柳風一醒神,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趕緊低下頭喝著碗中的參湯,不過他感覺越喝越多,而且參湯裏麵還有一股腥味,於是低頭一看,那一碗參湯裏麵竟然已經被自己的鼻血染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燕兒指著柳風就叫道:“呀,公子又流鼻血了。”


    柳風趕緊朝她擺擺手:“沒事,沒事,有些上火。”


    可燕兒卻有些不大識趣:“我怎麽老看到你流鼻血呀?”


    這麽一問,把柳風問的很不好意思,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蕭淩雪對著燕兒問道:“柳風哥哥經常流鼻血?”


    燕兒點點頭:“也不常流吧,不過見到小姐以後這鼻血好像是多了點。”


    她這麽一說,蕭淩雪好像聽出了什麽,臉頰一紅,嗔怒到:“燕兒,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說著低頭就走掉了,柳風心裏那個恨呀,都是自己這不爭氣的鼻子。


    不過柳風也沒多往心裏去,徑自一個人到了演武場,白天還看這裏有些擁擠,可此時這裏卻空蕩蕩的,隻有柳風一個人,柳風點亮了四周的燈籠,一個人在演武場上練習著那一套碎心掌,這碎心掌可不是幻影分身步這般輕巧,講究的是每一招都能調動體內的真氣。


    沒有真氣輔助,那碎心掌就和花拳繡腿沒什麽區別,但一旦有了真氣,那可就不簡單了,說是一掌碎心,要是一般的凡人,那一掌簡直能把人給擊穿,而這碎心掌的套路和探花摘骨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能把探花摘骨手的虛浮敢給充實起來,讓自己的手指更加的堅韌。


    一晚上練習下來,柳風感覺自己的碎心掌少說也到了一層的境界,而探花摘骨手仿佛上升了一個台階,現在要是有五六十年功力的武者和他打鬥,柳風敢說在對方絕對接不住他的十招。


    練完以後,柳風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此時他有些心滿意足的來到練功房,練功房裏麵蕭鎮遠還在練功,不過從氣色上看他已經好多了,揮散的真氣也變得沉穩,麵色也有些紅潤,柳風沒有打擾他,轉身準備走。


    蕭鎮遠卻說道:“風兒,你來了?”


    柳風剛轉過身,又轉了回來,對著蕭鎮遠答道:“義父,你好些嗎?”


    蕭鎮遠點點頭:“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這毒素雖然排出去了,還要在鞏固鞏固,不然留下什麽後遺症可就不好了,這段時間蕭家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小心竹苑的人趁勢前來搗亂。”


    柳風朝蕭鎮遠一拱手:“義父放心,有我在,竹苑的一隻蒼蠅也休息踏入我蕭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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