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鎮遠是何許人,柳風臉上有這麽一絲變化他立馬就看出來了,於是問道:“柳風,你怎麽了?”


    柳風趕緊搪塞到:“藥力,這藥力上來了,義父,我在練一會。”


    蕭鎮遠點點頭:“那好吧。”說著便站往一旁,看著柳風修煉著這兩本功法,不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和藹,很慈祥,柳風感覺到自己的心猛的顫抖了一下,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於是柳風修煉的更加勤奮了。


    也許是千年人參的作用,又或許是他是因為感動,他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運轉的非常的順利,雖然這一練就是好幾個時辰,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累,而蕭鎮遠就這麽看著他。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爹,你也不能太過嚴厲了,你把柳風哥哥累壞了怎麽辦?”


    這時蕭鎮遠側過頭看到蕭淩雪正站在進門的位置,一臉嗔怒的看著自己,蕭鎮遠笑了笑:“喲,這不是我那寶貝女兒嗎,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好的好的,我女兒說的是對的,來風兒你也歇歇吧。”說著走到蕭淩雪的麵前:“你怎麽有心情來看爹爹呀?”


    蕭淩雪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白了蕭鎮遠一眼:“我才不是來看你呢,我來找柳風哥哥,讓他陪我逛街。”


    蕭鎮遠笑了笑:“哦,好的好的,寶貝女兒說的對,那就問問風兒願不願意吧。”


    柳風自然願意,一來他覺得蕭淩雪對自己有意見,這主動示好自然求之不得,二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麽邪,總是想看到她,哪怕是看著也是一種滿足。現在他是蕭淩雪的義兄,保護她的周全自然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


    何況此時風景正好,出去走走也是一種生活,柳風甚至有些激動的跟著蕭淩雪,而蕭淩雪卻和燕兒一路上竊竊私語,也不知道說什麽,柳風知道偷聽別人的隱私也是不好的,所以故意拉開距離。


    蕭淩雪一見柳風落下,便停了下來,眉頭微皺責備到:“你能不能快點,怕我們吃了你呀。”柳風一聽趕緊上前。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郊外。


    山青青,水藍藍,空中白雲朵朵如棉花,頭頂的太陽像一張笑臉,遠處鳥兒叫的歡,河裏遊魚遊得暢,柳風對這裏的景色一點都不陌生,可卻從沒發現這裏的景色是那麽的漂亮,回想以往,自己還真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欣賞著這裏的風景。此時又有佳人相伴,那心情更加的不一樣。


    忽然柳風感覺一陣冷風,那冷風不是山中吹出來的,也不是河裏冒出來的,而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準確的說是叫做危險的氣息,柳風已經不是當初的柳風了,他的感覺異常的敏銳,仿佛對危險有一種天生的敏感。


    他趕緊把蕭淩雪他們護在身後,對著麵前的小道喝到:“誰?”


    “柳風。”一個聽起來有些綿軟,且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此時一個穿著黑袍子,杵著拐杖,年歲卻不是很大,像是未老先衰的中年男人從角落裏麵走出來。


    柳風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人謹慎的問道:“你是誰?”


    那人微微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竹苑黃驍。”


    柳風頓時想起來了,他們說的那個六長老不就是竹苑的嗎?難道他是來尋仇的?柳風立刻問道:“你想怎麽樣?”


    黃驍微微的上前,不緊不慢的走著:“聽說你很能打。”


    柳風眉頭一皺:“那又怎麽樣?”


    “我倒是想領教領教。”說著不等柳風多說,那黃驍托起手中的拐杖,朝著柳風就揮了過來,呼的一聲,拐杖朝著柳風的腰間便砸了過來,柳風哪裏有這麽容易就被打中的,他趕緊往後一退,巧妙的躲過那一擊。


    黃驍仿佛就沒準備這一擊能打中柳風一般,此時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裏探了出來,五指變爪,直接鎖定柳風的喉嚨,那指鋒帶風,好像鋼刀一般,還有一種吸力,讓柳風感覺躲無可躲。


    可是柳風也不是就這麽兩把刷子,他身體往後一仰,頭一甩,身體一滑已經閃開數步。黃驍笑了笑,雖然笑的很難看,但柳風知道這是一種冷笑:“果真很能打。”


    說罷,手爪變掌,朝著柳風就插了過來,柳風趕緊再躲,黃驍再攻,此時雙掌兩腿都已經用上了,不過這黃驍可不是張揚及那個竹苑六長老可比的,按照他的身法,少說也有百年功力。從他的每一根手指上都透著一道罡風。


    柳風雖然躲的快,但這黃驍的進攻更快,見柳風稍有一個停頓,立馬一拐杖就揮了過來,此時的柳風已經被黃驍逼到了河邊,退一步掉進河裏,自己的幻影分身步無法展示,進一步拐杖淩空,一砸下來自己的腦袋要開花,往左黃驍的左手已經把進路封死,往右黃驍的右腿蓄勢待發。


    而且黃驍一看就是一個久經征戰之人,這讓柳風頃刻間陷入了兩難之地,而柳風就是柳風,他猛的把頭一低,朝著黃驍撲了過去,黃驍一驚連退數步,剛好給柳風讓出一條退路。黃驍以為柳風會直接衝過來,此時揮舞的左手趕緊往下壓,可柳風就是這麽雞賊。


    在即將臨近的時候,腳步一滑,以一種違反人體動力學的角度硬生生的給折了過去,黃驍招式一亂,柳風趕緊進攻,朝著他的右後方就撲了過去。柳風自信,以自己的速度和對探花摘骨手的了解,去卸下他一個膀子應該沒問題。


    可當柳風雙手掐住黃驍的肩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他的肩膀就好像鐵鑄的一般,根本撼不動,機會稍縱即逝,黃驍怎麽能縱容柳風一直卸自己的肩膀。


    他肩膀一抖,頓時從他肩膀處發出一道內勁,硬生生的把柳風給彈開了,柳風被彈出數尺,他也不賴,腳還沒落地身體倒是一扭早已經穩住了身形。


    黃驍自然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瞅著柳風將要落地的雙腳,一拐杖就揮過去了,柳風卻好像有預判一般,在原地隻留下一道虛影,身體卻出現在幾尺開外。


    黃驍陡然停下,冷冷的說道:“幻影分身步,你是蕭家人,該殺。”說著他就將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杵,頓時地麵一陣顫抖,看樣子黃驍要使大招了。


    隻見他把拐杖一台,朝著天空一指,腳步如九宮踏開,身形立刻變得隱隱綽綽,要不是柳風目力過人此時已經看不清他的身影了。柳風也沒閑著,幻影分身步全力使出,已經圍著黃驍繞了三圈,黃驍冷哼一聲:“受死吧。”


    突然從他雙腳為中心,一道強烈的勁氣朝著四麵撲來,那勁氣仿佛是一顆炸彈一般,柳風趕緊躍起,勁風從他的腳底劃過,他能感覺到那勁氣就好像刀子一般,要是碰上非死即傷。


    柳風再次踏步,上下跳動,躲避著朝著自己襲來的勁氣,黃驍此時已經把拐杖揮舞了起來,他每揮舞一下就有一記風刀朝著柳風撲了過來。


    不敢說這風刀能比真刀厲害,但是切草段樹還是不在話下,被風刀刮過的地方,碗口粗細的樹一截兩段,地上更是飛沙走石,不大的石塊從中切開,巨大的石頭上也砸出一道道刀痕。


    柳風眉頭微皺,看樣子這是一塊硬骨頭,好在他這兩天把幻影分身步練了有幾重火候,才不會在這風刃中手忙腳亂,雖然如此他的衣衫也被割破幾個口子,一頭銀發也有幾根被風刀隔斷。


    黃驍不斷的揮舞著拐杖,愣是把柳風逼的不能近身,柳風左衝一下,右閃一下,雖然無礙但時時危險。黃驍見風刀割不到柳風,便猛的上前一步,一拐杖揮開,另一隻手已經五指曲籠朝著自己的正前方推了過去。


    柳風趕緊躲閃,而他沒想到的是黃驍的那一掌竟然帶著勁氣,從自己的後背上擦了過去,砸在前麵的河水當中,頓時轟隆一聲,河水彈起數尺之高。河裏的遊魚都被炸翻了肚子。


    顯然黃驍下死手了,可柳風靠不過去就無法使出探花摘骨手,這探花摘骨手是他唯一的攻擊性武功,可差就差在必須近身,而近不了身柳風就是一隻沒有爪牙的老虎。


    可黃驍卻不是不斷的揮舞著拐杖,那風刀就夠柳風喝一壺的,還時不時的砸出一道勁氣,雖然這些勁氣打不中柳風但從一定的程度上鎖死了柳風活動的範圍,把他活動的圈子越縮越小,在這樣下去柳風遲早會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他很自信,柳風的肉體可不能硬抗這些風刀。


    柳風也在想著辦法,黃驍知道的柳風當然也知道,他一邊躲閃一邊判斷著黃驍發出勁氣的規律,果然在柳風的分析之下還真讓他找到了規律,那就是黃驍發出一道勁氣之後最起碼要停頓三秒才能發出下一道勁氣,他發出一道風刀之後要停頓一秒,而勁氣和風刀之間有一秒是停頓的。而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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