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柳風的身後傳來一聲嬌喝:“蕭大壯住手。”


    可此時已經為時已晚,那叫做蕭大壯的壯漢掌風已經侵體,柳風感到一股巨大的撞擊力,從他的胸口滲入,渾身經脈猶如被根根剪斷,身上的骨頭猶如被拆解一般。臉頰泛起一陣紅潮,鮮血更是脫口而出,眼前幻影重重,身體迎風栽倒。


    此時叫做蕭大壯的人趕緊收手,對著麵前走來的那個女子一個拱手:“小姐。”


    那小姐自然就是站在石頭上的姑娘,此刻見蕭大壯這一掌擊打在柳風身上,也顧不得羞澀,上前跑到柳風麵前,趕緊扶住他的腦袋,如蔥段般的玉指放在柳風的鼻息之前,此時哪裏還能感覺到柳風的呼吸,那小姐趕緊扭頭雙目如燃燒的火球一般瞅著蕭大壯怒聲斥責:“蕭大壯,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殺人,你是想翻天了。”


    蕭大壯趕緊低頭,這小姐雖然不會什麽武功,但畢竟是家主家的小姐,那也是一個主子,蕭大壯喏喏的說道:“小姐贖罪,這小雜碎屢次冒犯小姐,我也隻是想教訓教訓他,哪知道這小雜碎身段靈巧,我也是一時心急才使出這招,哪知道這小雜碎如此不禁打。”


    小姐一聽立刻怒喝:“蕭大壯。”


    蕭大壯見這次是真的把自家小姐惹怒了,趕緊低頭,那小姐卻不在理會他,轉身在翻看了一下柳風的眼皮,以及在他的後耳根處摸了摸,見柳風的脈搏還有餘溫,她趕緊站起身來,吩咐道:“你們幾個,趕緊帶他去見我爹。”說罷頭也不回的朝前領路。


    從後麵跟過來的丫鬟,乖巧伶俐,朝著蕭大壯使了個眼色,蕭大壯這才敢從後麵跟著,不過還是她心細,從身後的下人身上剝了一件衣服給柳風蓋上,這才避免了他被幾個人抬著光溜溜的走過街道要好點。


    蕭家,在這個鎮上是個大家族,蕭鎮遠原名蕭牆,官至鎮遠大將軍,皇上賜號蕭鎮遠。而他年過四十急流勇退,遠遁廟堂,躲進了重山林立的小鎮之上,一心追求武道,他也是個天之驕子,十八歲十二條經脈全部打通,二十歲屢獲奇遇,積攢了上百年的功力。


    按照練氣九品的說法,百年為一品,而蕭鎮遠已經是練氣一品的高手了,此時他正在練功房中打坐,外麵一個女子便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一見到蕭鎮遠便大聲叫道:“爹不好了,蕭大壯打死人了。”


    蕭鎮遠一聽,眉頭一皺,趕緊起身對著那個女子問道:“雪兒,到底什麽事情,你和為父詳細說來。”來人正是蕭鎮遠的千金,蕭淩雪,也就是在山外的那個小姐,她見蕭鎮遠這麽問趕緊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蕭鎮遠邊走邊聽,一隻到了一間客房,看著躺在床上的柳風上前一步,對著其他人說道:“趕緊準備一鍋熱水,裏麵放上上等牛黃,在加赤鏈蛇丹,火鶴羽毛。”


    說罷他已經扶起了柳風,一掌狠狠的擊打在柳風的脊背之上,頓時柳風一陣咳嗽,把口中的一塊淤血給吐了出來,然而柳風卻沒有醒來,隻是耷拉著腦袋,任由蕭鎮遠將體內的真氣從他的背後大穴上傳了進來。


    約莫三炷香之後,蕭鎮遠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起身說道:“雪兒趕緊把他浸泡在熱水當中,此時為父已經傳了二十年的修為給他,並護住了心脈,如果明晨他能醒來,便化險為夷了,今夜尤為凶險,你吩咐人一刻不離的看著他。”說罷走出屋外,雖然蕭鎮遠正值壯年,但此時走路卻有些踉蹌。


    蕭淩雪看了蕭鎮遠一眼,也沒多做關心,而是趕緊讓人扶起柳風把他浸在熱水當中,熱水之中放了幾種霸道的藥材,那藥材的藥力沿著柳風的穴位緩緩的鑽入他的身體。


    沒多時便看到柳風渾身大汗淋漓,可此時其他人不知道,柳風體內斷掉的經脈正在以一種非常駭人的速度連接,而骨骼也在緩緩的愈合,其實這對柳風來說還真是因禍得福。


    蕭大壯一掌便將柳風的任脈打穿,蕭鎮遠卻無意中打開了他的督脈,再加上蕭鎮遠二十年的功力,剛好把柳風死活打不穿的心脈給擊穿了,三十六條經脈陡然打通,此時的柳風以及進入了一種自行修煉的狀態。


    他清楚的感覺到,在自己的丹田之中,出現了一團氣,那團氣緩緩的形成了氣海,氣海之中,有無數氣流在那匯聚,身體的三十六條經脈就像三十六個管道一般,將他氣海裏麵的氣息抽走再送回來,這每一次運行都把氣海中的氣息加以錘煉,讓柳風感覺氣海之中的氣息更加精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柳風感覺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那是一種力量爆滿的興奮,此時他想吼,想大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而想到這他立刻睜開眼睛,大吼一聲,頓時從他的嘴巴裏麵傳出層層氣浪,那氣浪在水缸之中擊打出無數水花,水花跳躍足有數丈之高。


    而此時水缸也被這氣浪震碎,水缸的碎片夾在在水珠當中拔地而起,四處飛濺,嘩啦一聲,他看到飛入高空的水珠朝著麵前一個趴在椅子上閉目休息的女子身上盡數澆了過去。


    女子一驚趕緊起身,可那還來的急,本來很費心思的妝容被水一澆,弄的她很是狼狽,女子怒目圓睜,盯著柳風輕哼一聲轉身就走,柳風趕緊站起來對著女子揮揮手:“哎,姑娘不好意思哈。”


    可那姑娘走著走著卻折了回來,一把撲到柳風的麵前,如蔥段般的玉指在柳風身上到處亂摸,嘴裏還不斷的問道:“哎,你醒啦?你沒事吧?你身上痛不痛呀?”


    雖然被個女子撫摸,但也不是像撫摸小貓小狗一樣,柳風趕緊躲,一邊躲還一邊解釋:“我沒事,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那女子聽到柳風說自己沒事,便抬眼看了柳風一眼。


    這一眼著實把柳風給驚到了,那如秋水般的眸子靈動似水,精巧的鼻子,如果凍般的嘴唇,在加上那淡淡的眉毛,即使是九天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柳風被這女子一眼給看呆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厲害,手心忍不住的冒汗,頭腦也有些暈眩,現在女子已經被水澆的狼狽不堪,要是妝容整齊,那還不要把人迷死呀。


    見柳風呆滯,女子輕輕一笑轉身便走,這一笑,猶如強心毒藥一般,柳風一個沒忍住,兩條長虹從柳風的鼻腔裏麵奔湧而出,此時柳風才稍微清醒,他默默的說道:“我是不是戀愛了呀?”


    女子早已走遠,她直奔蕭鎮遠的練功房,大聲叫道:“爹,爹,那人醒了,那人醒了。”蕭鎮遠正在練功,見蕭淩雪一副狼狽的樣子出現在眼前,眉頭一皺立刻教訓道:“雪兒你都多大了,也是個大姑娘了,你娘像你這麽大年歲都已經有了你大哥了,也該注意注意形象了,別一天到晚像個野孩子一般的,還不快回去梳妝打扮一下。”說著一揮衣袖,朝著柳風的房間走去。


    柳風還杵在那,任由鼻血滴滴答答的流出來,蕭鎮遠一見趕緊問道:“孩子,你這是怎麽了?”


    柳風木納的回答:“太漂亮了。”話一出口他立刻感覺說的不對,見有長者過來立馬改口:“前輩,我沒事,沒事。”


    “什麽太漂亮了?”蕭鎮遠疑惑的問道,他也覺得這話裏麵有問題,於是用一種誠懇的眼神看著柳風希望他回答,柳風的眼神飄忽不定,左躲右閃,他又不是傻子,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中年人和那個穿著華貴的女子的關係呢,即使不是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於是他憋了半天才說道:“這,這院子,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好氣派,好氣派,這花也漂亮,那睡蓮開的真好。”


    蕭鎮遠是何其人,一聽就知道柳風這是在搪塞他,但他也不好揭穿,估摸著他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於是對著柳風瞥了一眼,說道:“你覺得漂亮你就住著吧,記得把鼻血擦擦。”說著轉身走了。


    等蕭鎮遠走了柳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失態,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可現在他不知道找誰解釋。看著一地狼藉,索性來收拾收拾也好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剛彎下腰,一個女子就端著一盆水出現在他身後,那女子輕聲說道:“公子還是歇息歇息吧,這種粗活我來就好。”


    柳風趕緊回頭,見是一個丫鬟,那丫鬟雖沒有小姐漂亮,但長相格外的清純,也是大美女一枚,柳風朝她笑笑:“不用了,這些活我早幹慣了。”


    可那丫鬟卻不讓柳風動手,把水盆放在一邊,然後拿起掃帚便開始勞作起來,她變掃地邊問道:“還不知公子大名,也不知道怎麽稱呼。”


    柳風一愣,脫口而出:“哦,我叫柳風。”


    那丫鬟輕輕一笑:“哦好的柳公子,我這就去告訴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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