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簡昕來看她了。


    “你整天在屋裏,不嫌悶嗎?”


    “悶啊,所以呢。”


    誰喜歡整天對著牆壁,可身子不允許,她能有什麽辦法。


    “那些醫生就喜歡誇大其詞,我這兩天也看了不少關於孕婦的書,書上說適當的走動呼吸新鮮空氣,對孕婦好。”


    “你看那書做什麽?”


    “你不是孕婦麽。”


    簡昕就是想知道,做點什麽能讓孕婦的身子好一些。


    怎麽,難道唯一都沒看過這類的書,包括胎教什麽的?


    “唯一,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對懷孕這事態度很……”


    說不上來,淡漠得有些不像她了。


    “不然呢,我應該要很高興嗎。”


    這孩子,又不是她所期許的,簡昕不是應該很清楚這一點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既然你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了,就說明你是想要它在乎它的啊。”


    “簡昕,我的確是要生下這個孩子,但理由並不是你想的這樣。”


    “什麽意思?”


    “……”


    顧唯一並沒有打算要跟簡昕說更多,輕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上次你說因為我,你和你小叔冷戰了。現在情況怎麽樣,有沒有緩和一點?”


    “早就緩和了。不過……我昨晚有點生氣。”


    “怎麽?”


    “他說好要跟我一起看碟片的,看到一半臨時出去了。”


    昨晚……顧唯一暗了暗眸色,又問:


    “半夜嗎?”


    “對啊,說是去見個人,一會兒就回來。”


    “那後來呢。”


    “後來……你這麽關心做什麽?”


    簡昕意識到什麽,反問一句。


    顧唯一擠了擠笑,笑道:


    “他應該是去見唐牧澤了。”


    “啊?!”


    ……


    回簡家的路上,簡昕隻要一想到昨晚小叔舍棄自己出去見的人,是唐牧澤。


    心裏還真是不是滋味。


    小叔和唐牧澤……到底是什麽關係啊。


    之前可以為了他,去接近唯一,利用欺騙她人。以她對小叔的了解,不是交情深厚,絕不會這麽做的。


    想到這些年來,小叔對任何女人都一副禁欲之態,她都快要懷疑自己的小叔不喜歡女人了。


    莫非——


    小叔和唐牧澤的關係是……


    不會吧,簡昕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千萬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不然小叔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就徹底崩塌了。


    而另一邊,顧唯一也無心再看書了。


    去諾言楓家喝悶酒?


    嗬……其實是三人結伴去夜店瀟灑了吧。


    這些電視劇上演的都是真的,男人都那樣,虧她還真以為他昨晚是……


    晚餐也沒等那人,自己動了筷子。


    唐牧澤回來的時候,手中提了蛋糕。


    她看都沒看一眼,兀自咀嚼著嘴裏的食物,說道:


    “昨晚不是去買小湯圓了麽。”


    湯圓呢,怎麽沒看到?


    “那家店,已經換成了麵館。”


    換成了麵館?他真的去過了?


    “不可能……”


    她才不信他真的冒著雨去過了,初中的學校可是離唐家很遠的,隻怕夜店離得比較近吧。


    “再說了,要是真的換了,你後來怎麽沒回來呢?”


    男人噙著笑,纖長的身影朝她走來,薄唇輕抿,字音輕柔:


    “唯一,我很委屈。”


    他說,他很委屈。


    委屈?!


    顧唯一瞪眼,她還沒說自己委屈呢,他委屈個什麽?


    是說買不到小湯圓委屈還是去夜店委屈啊?


    “你不想見我,我隻好去別的地方待著。”


    顧唯一:“……”


    她可沒說過這話,是他自己理解的,怪不得誰。


    “那你現在也不該回來的。”


    因為,不管何時,她都不想見他。


    他最好,主動從她世界裏消失,那樣再好不過。


    話音剛落,就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該死的,就不該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


    卻是唐牧澤眉宇輕揚,眸色暗含幾分褻玩之色——


    “說違心的話可不好。”


    這不,遭罪疼的人是自己。


    說違心的話?


    顧唯一舌頭疼得不想說話了,她剛才哪句話違心了?


    “別跟我慪氣了。”


    他說著,就把蛋糕盒子放在她麵前。


    慪氣?小女人眉目擰了擰,她有在跟唐牧澤慪氣嗎?


    隻是慪氣這麽簡單麽?


    餘光瞄了眼那可口的草莓蛋糕,哼道:


    “我現在不想吃了,扔了。”


    昨晚想今天吃,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孕婦不都這樣麽,一天一個胃口。


    “或許你明天再買一次,沒準明天又想吃了呢。”


    一旁的晚姨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拿過那蛋糕,說道:


    “你要是不吃以後就都別買,浪費可恥。”


    “……”


    她語塞,晚姨竟然說她浪費可恥?


    “不買要說,買了也要說,唯一你這脾氣怎麽越來越古怪了。”


    “我……”顧唯一正對上男人眸中那抹深邃,暗含若有若無的輕浮得意。


    “不怪她,是我做的不夠好。”


    偏偏這廝用一種好好丈夫的口氣說出這樣一句話,顧唯一手捏緊了筷子幾分,敢情他這是來跟她玩陰招啊。


    最後把筷子重重擲在桌上,她站起身子,斥道:


    “是啊,我脾氣就是越來越怪了,誰讓我懷了個怪胎呢!”


    要怪,就怪肚子裏這個去。


    “唯一……”


    晚姨看著她直接甩臉色上樓回屋去了,這又是鬧哪一出,才吃了那麽點等會兒不餓到肚子裏的孩子才怪。


    ……


    回了屋的顧唯一重重把門關上,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照這樣的局勢下去,隻怕很快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她在“折磨”唐牧澤,她成惡人了!


    可細想,自己在乎這些做什麽,她隻要無視一切,再熬十個月就行。


    對,無視他,他做什麽都與她無關。


    唐牧澤進來的時候,小女人正在看一本旅遊雜誌,眉宇揚了揚,問她:


    “想去巴厘島?”


    顧唯一翻著雜誌的手動作止了止,這一頁正好是關於巴厘島的旅遊,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她隻是無聊隨便看看,再說了就是想去,他也不會讓她去的。


    “你現在的身子不能坐飛機,等孩子生下來後,我再帶你去。”


    到時候,她想去哪裏,他都會陪著。


    卻是這麽美的情話,在顧唯一聽來,卻有些錯愕怔然。


    什麽叫做,等孩子生下來以後……


    “唐牧澤,你什麽意思?”


    對於小女人突然的警惕,男人表示他就是字麵意思而已。


    偏偏這字麵意思,讓她心裏開始猜忌與不安。


    他是不是,又要反悔?


    “你答應過的,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就放我走。”


    那份離婚協議,就是十個月後生效,彼此都已經簽了字,他不能耍賴!


    唐牧澤噙著溫和的笑意,微微頜首,沒有反駁她的話。


    “唯一,你別那麽激動。”


    他不過是隨口那麽一說,她的神情還真是精彩。


    “誰又知道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會不會舍不得我呢。”


    舍不得他?


    “嗬……不可能!”


    隻要她的身體可以走路,孩子生下來後,她立刻就會離開這裏,永遠離他遠遠的,絕不再回來!


    她堅定的三個字,在他聽來倒像是個笑話那般,輕笑嘲弄:


    “那我們拭目以待。”


    凡事不要把話說得太過堅定決絕,因為誰也不能保證,這十個月的時間裏,會發生什麽其他的變故。


    也許真到了那一天,唯一你會離不開我呢。


    “懶得跟你說。”


    她才沒多餘的心思跟他說話,將書合上,放在一邊,起身就要去浴室。


    男人很自覺地就跟了進去。


    “你進來幹嘛?”


    “一起洗。”


    “……”


    女人拒絕的聲音脫口而出——


    “不要!”


    “老婆,你要是不小心摔了,孩子出什麽事,我們之間的協議就不作數了。”


    聽到唐牧澤說老婆兩個字時,顧唯一渾身不自在,蹙起眉目。


    她當然清楚和他之間的約定,是說生下孩子,她才能離開。


    若是中途孩子有什麽閃失,那她也要將餘生一輩子的自由押在他這裏了。


    可是,這跟洗澡有什麽關係?


    “我會小心的。”


    她這麽大的人了,難不成連洗個澡都不會嗎?


    “可我依舊不放心。”


    “那你想怎樣?!”


    女人失了耐心,唐牧澤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婆婆媽媽了,中邪了不成?


    一邊用手段威脅人,一邊又玩什麽柔情嗬護,果然是變態,還是個人格分裂!


    幾分鍾後。


    因為懷孕的原因,她不能用浴缸,那淋浴的溫水放出,顧唯一餘光不時瞄了眼那浴室裏的鏡子。


    鏡子裏正好可以看到那人站的位置,靠著白色的牆壁,好整以暇的噙著唇角的笑意看著她。


    “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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