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見到這樣一幕都會驚訝,更何況那是秦朗喜歡的女孩,就這樣被這些傭人用這麽殘忍的辦法對待,他怎麽還能忍。拳頭不斷捶打著鐵門,怒吼著。


    可是,沒有人理會他。


    才跑到花園裏就被抓住的女孩,摔倒在地上,膝蓋摔破了,疼得再也站不起來。


    那繩子綁住了她的手腕,她根本掙紮不開。


    最後所有的力氣都已經消失殆盡,昏過去的時候,好像還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顧唯一!我是秦朗,我在這裏!!”


    然而,誰也救不了她,誰也不能了。


    秦朗就這麽親眼看著女孩在這樣的遭遇下暈厥過去,被那些人抬進了屋裏,再也看不到身影。


    這算是非法囚禁,非法對待!


    他要報警,他要救她!


    林管家自然也聽到了門外那人的聲音,走了過來,隔著一道鐵門,說道:


    “你再不走,我就讓保安趕你走!”


    “你們剛才是在虐待她,非法囚禁!”


    “這是唐家太太,這裏是她的家,剛才她不過是神經有些緊張,你就是告去了警局也立不了案。”


    ——這是唐家太太。


    這六個字,足以讓秦朗原本的憤怒瞬間轉化為了震驚與錯愕。


    唐……唐太太?!


    諾言楓來到唐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那床上躺著的人兒發燒了,沒想到五年不見,再次相見的時候她竟變成這副模樣。


    還以為會聽到她甜甜的叫他一聲言楓哥,卻不想……


    好看的眉宇蹙起,給她注射了退燒針後,就想掀開被子檢查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不用你檢查。”


    唐牧澤那廝溫涼的聲音傳來,讓諾言楓手上的動作止住,屋裏除了還沒有醒來的顧唯一,就隻剩下他和他。


    “唐牧澤,你還真是個禽。獸!”


    看唯一這樣子,定是折騰了幾個夜晚,才會這般憔悴。這廝就不能悠著一點麽,人家也是個嬌弱身子,可經不起他這種野狼的折磨。


    “現在好了,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唐牧澤神色淡漠,並不在意諾言楓的話,指腹撫過女孩的臉頰,菲薄的唇角微揚:


    “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我告訴你,要是現在她手裏有一把槍,絕對朝你心口開一槍你信不信。”


    諾言楓嗤笑,現在情形比他設想的要糟糕千百倍,唯一現在恨透了唐牧澤,一有機會隻怕不惜搭上自己也要他死。


    “那就讓她開。”


    她要是喜歡,捱一槍又如何呢。


    諾言楓皺眉,瞳孔眯起,看著男人吻了吻女孩的額頭,輕柔卻又愛不釋手的樣子,看了真叫人打寒顫。


    心中暗罵,變。態!


    可憐了小唯一,以後還不知道怎麽麵對她呢。


    因為,她最信任的言楓哥,也欺騙了她。


    諾言楓不是沒有對女人說過謊,隻是麵對顧唯一,他還真是不想破壞自己鄰家大哥哥的美好形象。


    “那個藥,你別再給她吃了。”


    “她找過你了。”


    唐牧澤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她的心思,他還不清楚麽。


    “廢話,那種藥雖然服用後會讓人*,但時間久了,副作用也是有的。”


    這些,他又不是不知道。


    即便是諾言楓自己研製的藥,也不敢保證沒有絲毫副作用。


    顧唯一身子骨本來就弱,長期服用這種藥物,雖然有*的作用,但也會引起宮寒。


    “強迫她,隻會傷了她。”


    現在不就是個例子麽,唐牧澤沒控製住自己,她的一再反抗不過是更深的激發男人的欲念,傷了她的身子,他會心疼。


    但繼續服用那藥,他也會心疼。


    “你……除了服藥與強迫之外,你就不能讓她心甘情願嗎?”


    諾言楓語塞,兩個大男人討論這種事情,還真是有夠變態的。


    心甘情願?如果顧唯一真的會這樣,那麽就不會有現在的情形了。


    就是因為她的不乖,她的反擊,才導致把自己弄得這麽可憐。


    ……


    簡昕還是聯係不到唯一,最後還是哭成了花貓。


    在簡易南的書房裏,抽著紙巾摸著眼淚,喋喋不休的一邊哭一邊說著:


    “我長這麽大就唯一一個最好的朋友,你還這樣對她……那個唐牧澤不知道現在把她怎麽樣了,那就是個變。態哥哥!”


    “嗚嗚,你說他會不會像那恐怖片裏演的那樣,把唯一囚在一個籠子裏,把她的手腳都砍掉,然後……”


    一想到那恐怖片裏的變態,簡昕就越哭得停不下來。


    倒是一旁坐著的簡易南,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女孩這麽哭了,為了一個顧唯一,這些眼淚值得嗎?


    不過她有句話倒是說對了,唐牧澤可不就是個變態哥哥麽,要不是看在多年的交情上,簡易南才沒那個閑工夫去耍那丫頭。


    想到在股東大會上,顧唯一後來震驚呆滯的神情。


    好吧簡易南承認,他們的確是有點玩過頭了,但也怪那丫頭先心狠的。


    以往這個時候,男人都會哄著她,然後她再提自己的要求,他都會一一答應。


    可是哭了好一會兒了,簡昕那小眼神不時瞄了眼那依舊淡然看著文件的男人,小叔怎麽還不哄哄她啊?


    難道這招不管用了?


    “小叔,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好委屈的一句話,哭腔中帶著嬌嗔。


    他肯定是不再疼她了,所以看著她哭成淚人都置之不理。


    “說吧,你想要什麽。”


    與其說那些繞彎子的話,不如直接點。他養大的女孩,心裏在想什麽,簡易南還會不清楚麽。


    果然,此話一出,簡昕的嗚咽聲瞬間止住,眼前一亮,說道:


    “你帶我去見見唯一,我隻想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


    “活著。”


    “你說的不算,我要親眼所見。”


    從這次的事情,簡昕是不會再單方麵相信他的一麵之詞了。


    “過一段時間,她自然會出現的。”


    而且,是以全新的身份站在媒體麵前。


    “你不騙我?”


    唯一真的沒事嗎?


    ……


    顧唯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陽光刺眼,她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唯一。”


    誰的聲音,好熟悉。


    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多年不見的臉,越發俊逸明朗。


    諾言楓點了點女孩的鼻梁,這麽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了,傻了不成?


    “言……”


    “先別說話,把藥吃了,不然嗓子更難受。”


    她的聲音都啞成這樣了,發出任何聲音都難聽極了。


    坐起身子,背靠著床沿,她的目光不曾一轉的看著男人將熱水和藥粒遞給她。


    沒有伸手去接過,而是目光直直的盯著他。也是,醒來發現五年不見的人就在自己麵前,是該需要點時間反應。


    “我回國了,準備在封城醫大就職。”


    以後,不走了。


    等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後,顧唯一才恍惚的點了點頭。可看著那藥,又不願吃。


    既然言楓哥出現在這裏,應該是知道,她這段時間的遭遇了吧。


    雙手緊緊抓住男人的手臂,諾言楓手中拿著的水杯搖晃著,溫水潑灑出來。


    他聽到女孩不顧嗓音的疼痛,哀求著他:


    “言楓哥……快帶我走!我不要待在這裏,求求你帶我走……”


    此刻在顧唯一眼中,諾言楓就是她最後的希望。


    他是她信任的言楓哥,他來這裏就是為了救她帶她離開這個地方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女孩說著,起身就匆忙想要下床,諾言楓怔了片刻,大掌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許她站起。


    顧唯一盈眸中都是漣漪波瀾,抬眼看著他,那目光中的期冀是那麽的無助,仿佛將他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麵對這樣的顧唯一,諾言楓不知該如何麵對她,該如何告訴她。


    “快走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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