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知薇也沒想到,這會進行的這麽順利。雖然唐牧澤沒有喝下酒,可是現在卻已經和階級在一個房間裏了。總覺得,太過順利得一帆風順了,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留住那個男人。


    倒是——


    對麵坐著的顧唯一,怎麽沒一點反應。她竟將那杯中的紅酒喝了大半,卻絲毫反應都沒有。


    “顧唯一,你餓死鬼投胎嗎?”


    人都走了,她也就沒必要再偽裝了。


    被說做是餓死鬼的女孩放下手中的刀叉,紙巾擦了擦嘴,揚起標準式的微笑。


    “可能是白天打你,用了太多力氣了。”


    所以,才會這麽餓。


    “我告訴你,今天這兩巴掌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會還……啊!”


    還給你,剩下的字眼還未來得及說出,那冰涼的紅酒就已經潑在了林知薇的臉上。


    “你!”


    “抱歉,一時手抖。”


    林知薇氣急,順手拿起她的杯子,很簡單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林知薇,你知道秦朗喜歡我麽。”


    卻是對方輕易的一句話,讓她僵住了手上的動作。


    “你胡說!”


    “那要不要現在做個試驗,我們兩個人都給他打電話,看他現在來赴誰的約。”


    敢不敢,賭不賭你在那人心中的地位呢。


    ……


    酒店房間。


    林語熙現在身子已經開始發熱了,這藥效會不會太強了,她不過喝了一小口而已,怎麽會……


    “你好好休息。”


    見唐牧澤並沒有要在這裏停留的意思,林語熙慌了,顧不得其他,起身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他。


    “牧澤,別走……”


    別走,就今晚,你若是走了,我該怎麽辦呢。


    “我,我現在好難受,你別走好麽。”


    十分鍾過去了,餐廳裏原本是四個人的晚餐,最後隻剩下顧唯一一人。


    她看了眼時間,不明白自己一直在這裏坐著是在等誰麽。


    剛才,她好像做了一件很幼稚的事,雖然氣走了林知薇,但此刻自己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就在幾分鍾前,她和林知薇同時給秦朗發了一條短信,內容都差不多,就是說自己的心情不好,希望他現在能來陪陪她。


    先收到回信的是林知薇,滿心歡喜的點開信息,卻是一句抱歉,有事無法走開。


    而顧唯一收到的短信則是——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這算不算一種階段性的勝利,顧唯一不知道,但林知薇是真的被氣到了,那手機恨不得砸在地上泄恨。


    甩了臉色,就走了,就這樣,隻剩下了她一人,靜坐在那裏,側過頭看著窗外的夜景。


    該離開的不是麽,晚餐已經結束了,她在等什麽,在等誰呢。


    時間每過一分鍾,女孩心中的情緒就低落一分。


    林語熙身體不舒服,莫非他今晚都會在房間裏守著她麽?


    很想拿起包回家,可是心中卻又抱有那期冀,也許過一會兒,他就會回來找她了呢。


    然後,他和她一道回家。


    就像以前那樣,大學離中學不遠,她每次放學,都能看到唐牧澤在校門口等她,接她一起回去。


    整個初中,誰不羨慕顧唯一有個疼愛她的哥哥啊,甚至很多女生都主動等顧唯一放學,就是為了看一眼來接她的哥哥。哪怕是一眼,也足夠了。


    也是那個時候,多少女孩子心中理想的大學,就是封城的霖安大學。


    包括她。


    ——哥,我是不是太小了?你都快要大學畢業了,可我還在初中……


    雖然他每天都會等她放學,可是顧唯一還是不滿足。總是希望能二十四小時看到他,晚上也喜歡賴在他的房間,故意找一些難題,要他教她做。


    其實那些題目,她很多都會,可就是喜歡聽他耐心給她講題的樣子。


    困了的時候,也會把唐牧澤的床當做是自己的窩,身子往後一倒,整夜好夢。


    那是,顧唯一最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還需要用餐嗎?”


    若非是服務員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也許她還沉浸在過往的彩色泡泡裏吧。


    如今,五彩的泡泡有的已經變為了黑白色,有的已經逐個破碎了。


    最後終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什麽都沒有過。泡沫,終會散去的。


    緩緩起身,即便不願,可是還是不得不承認,今晚——


    她得一個人回家了。


    腳步踉蹌,又跌回了座位上。


    她是怎麽了,難不成被那林語熙傳染了不成,連站都站不穩了。


    “小姐你還好嗎?”


    這一次服務員的聲音再次響起時,顧唯一已經有些聽不清了。


    頭暈,刹那間的天旋地轉。


    “顧唯一同學……”


    是誰的聲音,晃了晃頭,就看到朝她走來的人,是秦朗麽。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出聲問著,似乎忘了,自己剛才和林知薇之間的賭局。


    “不是你讓我過來的麽。”


    她?顧唯一以為那種暈眩不過是短暫的,但不想卻越來越難受,甚至身體開始莫名的燥熱。


    她是喝醉了不成,可是一小杯紅酒,還不至於撂倒她吧。


    “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秦朗看著女孩神色迷離,像是不認識他似的,眯著眼睛看了半天,隻見她揉了揉自己的頭:


    “我……”


    那句我沒事,已經沒機會說完了,她倒下去的那一刻,秦朗接住了她的。


    “顧唯一同學!”


    伸手觸碰到她的額頭,一片滾燙。是發燒了嗎?


    沒有多想,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抱起女孩就急切的想往醫院去。


    顧唯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的是秦朗的側臉,聽著他說:


    “你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她……生病了嗎?


    再然後隻覺眼皮好重,最後的那絲清醒意識徹底被暈眩給吞沒。


    ……


    林知薇接到姐姐打來的電話,本怒氣的情緒立刻被震驚取代,趕回酒店房間,去到浴室,就看到赤。身泡在冷水浴裏的林語熙。


    “姐!怎麽會……”


    林語熙現在依舊很難受,那陌生的情潮在她體內亂竄,死死咬著唇,這是從未有過的煎熬。


    “唐牧澤人呢?!”


    “他……他走了,他不要我……我好難受啊!”


    泡在冷水浴裏的女人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了,她的手緊緊抓著浴缸邊緣,指甲都磨斷了一些。為什麽還是沒用,降不下去。


    林知薇自然知道那酒裏的藥效成分有多高了,那是她專門從那些玩夜場的男人手上買來的,隻一點點效果就很強烈了。


    一想到姐姐都這麽痛苦,那麽顧唯一現在……


    她剛才幾乎把整杯紅酒都喝完了!


    糟糕,萬一秦朗真的來了,那她豈不是要和他……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快幫我,幫……”


    林語熙以為妹妹來了,可以有辦法幫她,卻不想林知薇推開了她,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林知薇去找顧唯一了,可等她去到頂樓酒店餐廳時,哪裏還有什麽人啊,隻剩下服務員在收拾餐桌。


    “人呢?!”


    她上前,拽著那服務員,厲聲喝道。


    “誰?”


    “剛才跟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她人呢!”


    “幾分鍾前,被人接走了,好像是生病了。”


    果然,是秦朗來了!


    刹那,林知薇整個人差點沒跌倒在地。


    原本今晚的設計,是為了讓姐姐能成為唐牧澤的女人。不想最後弄巧反拙,林知薇後悔死了!


    而另一邊,秦朗坐上了回家的計程車。


    今晚的自己,還真是有些滑稽可笑了。


    剛才他是在做什麽,因為那個女孩的一句話,就趕來。看到她生病了,就慌的想帶她去醫院,那種緊張,從未有過。


    秦朗不否認,他喜歡顧唯一。


    可是,就在剛才,那個男人的話,算是警告麽?


    ——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靠近她。


    ——她,不是你要得起的人。


    是啊,顧氏千金顧唯一,又怎麽會是他這種平凡家境能配得上的呢。


    她的哥哥說的沒錯,他秦朗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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