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正在觀看之時,隱隱察覺在那雜草裏麵藏著兩個身影,陸奇用土術望去,發現是那異族的兄妹倆,而男的仍是一身獸皮遮掩,女的竟是穿了一身長裙,似乎在飛天城呆的久了,就連衣服也模仿起來,這兩人與陸奇有過三次交集,第一次在途中設伏挑釁陸奇,被陸奇嚇退,第二次在拍賣場遇見倒是沒有接觸,而最後一次他們偷襲陸奇之後便隨即逃脫,所以陸奇對他們的印象頗深。


    陸奇望著他們,嘴角一抹壞笑,旋即催動土術潛入地下,其身軀緩緩向著前方移動,不消片刻,陸奇就到了兄妹倆的腳下。


    隻聽那女子小聲說道:“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出手啊。”


    男子望著前方,沉聲道:“再等等吧,現在正是混亂之時,等他們打個兩敗俱傷,我們在伺機而動,最好是能奪得一些儲物戒,我們就發財啦。”


    說完,他的麵上露出一副貪婪的神色。


    女子撇嘴道:“可我們的宗派都在拚死搏鬥,我們在這裏觀望,若是師尊知道的話,恐怕我們難逃罪責。”


    聞言,男子麵上一抹猙獰,漠然的說道:“管他呢,這裏又沒人發現,等我們得到寶物之後,回到宗派定能進入高層,誰會在乎你做過什麽惡事!”


    此話一出,那女子不再作聲,開始默默地等待。


    陸奇聽完二人的對話,暗自心道:‘原來這倆人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那我就嚇一嚇他們。’


    想到這裏,陸奇故意把聲音壓低,用那粗狂的嗓音低吼:“我宗正在危難的關頭,你倆不去幫忙,反倒在這明哲保身,你們可知罪?”


    兄妹倆聞言,麵色微變,暗自緊張起來,可那男的瞬間就恢複了淡定,抬頭望了片刻,仍是未發現有一個人影,便狐疑道:“閣下是何方高人,為何管起我們的私事了?”


    陸奇繼續壓低嗓音,沉聲道:“我乃是丹霞神教的創派祖師,爾等平日的一言一行我皆能知曉。”


    那女子較為膽小,立馬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嬌聲道:“祖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而男子雖然有些驚懼,但眼中卻閃過一道狐疑之色,問道:“閣下休要在此裝神弄鬼,我們祖師爺早已身故千年,不可能現身此處。”


    陸奇怒喝一聲:“大膽!外界都說本座身故千年,但那隻是假象而已,本座實則是早已飛升仙界,不問世間俗世,豈容你這無知小輩質疑!”


    說完,他直接催動土術,用一個巨大的牢籠把這兄妹倆給圈了起來,隻因這迷霧之內可隨時逃脫,陸奇便想出這法子困住二人,然後再行處置。


    這一聲厲喝,徹底把那男子給震懾了,同時他又望見周圍那厚厚的土牆,便徹底相信了陸奇的話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祖師爺請饒命,弟子有眼無珠,不識祖師爺真身降臨,還請您老人家不要怪罪。”


    陸奇冷哼一聲,道:“念你們認罪及時,本座就暫且饒恕了你們的性命,原本我還想讓你們充當仙界的接引人,可你們倆竟然如此無知,我看就算了吧。”


    此話一出,兄妹倆的眼中閃過一道驚色,幾乎同時在想:‘天哪,仙界的接引人,那是何等的榮耀啊,


    若是能夠擔當此任,以後距離那仙人也近在咫尺了。’


    想到這裏,那女子秀眉緊鎖,一雙美眸瞪著男子,盡是埋怨之色。


    這兩人眉目之間的言語,陸奇雖然不曾得知,但也猜出了大概,再加上這二人整日裏形影不離,隨便一個動作,對方便知其含義。


    於是,男子繼續磕頭,傳來一陣咚咚的聲響,口中哀求道:“還望祖師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再給弟子一次機會,把那仙界接引人的使命賜予弟子吧。”


    那女子見狀,也跟著磕頭道:“我哥哥一時糊塗,不知祖師爺降臨,估計他也知錯了,希望您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少頃,陸奇終於緩緩說道:“那好吧,念你們態度誠懇,本座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二人聞言,皆是大喜道:“多謝祖師爺的恩德,我們定會不負所托。”


    “不必客氣,再說我們同屬一宗,隻要有好事我肯定第一時間為我的門人考慮,”陸奇淡淡說道。


    “多謝祖師爺體恤,”兩人點點頭道。


    陸奇輕嗯一聲,道:“你們把這個吃下,從而成為半仙之體,隻有這樣才能擔任仙界接引人。”


    話落之後,便從二人的腳下滾落兩粒紅色的丹丸,散發著一股幽香,此丹正是那紫溶毒丹。


    那女子見到丹丸之後,滿臉的激動之色,伸出玉手抓住一顆,直接往嘴裏塞。


    而那男子較為謹慎,阻止道:“妹妹且慢!”


    女子聞言,手中的丹丸懸在半空,距離朱唇隻差半尺。


    陸奇見到此景,冷喝一聲,怒道:“爾等居然敢質疑本座的仙丹,看來這機會不能給你們了!”


    說完,陸奇神念微動,那地麵上的一顆藥丸瞬間消失,而那女子手中的藥丸也變成了虛幻之色,隻因這藥丸乃是陸奇所煉,所以他可以隨時讓丹藥消失。


    這瞬間的變化,讓那男子不再懷疑,又開始不住的磕頭,少頃,其額頭處便出現了一片烏青,且還滲出了斑斑血跡。


    那女子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跳,一張俏臉變成了慘白之色,磕頭道:“祖師爺還請息怒,我哥哥畢竟常在江湖走動,隻是防備心理較強而已。


    望著兩人不停地哀求,陸奇終於鬆了一口氣,歎道:“也罷,看在你們身為我丹霞神教的精英支柱,我就破例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吧。”


    說完,那地麵上又顯現出兩粒‘紫溶毒丹’,散發著一絲幽香,而這丹藥正是陸奇在百忙之中抽空煉製的,其效用也是強大無比,就連那元嬰期的陸霜也被此丹所控,所以陸奇對於這丹藥有著強大的信心。


    這一次,兩人不再質疑,伸手飛快的撿取丹藥,直接送入口中,隻聽咕嚕一聲輕響,那丹藥入口即化,瞬間變為一股磅礴的藥力湧入其丹田。


    陸奇見他們吞下了丹藥,內心終於輕舒一口氣,原本他打算把這兩人就地格殺,可轉念又想,此地可以隨時喊出‘我認輸’三個字用來逃脫,若是不能一擊必殺的話,就會打草驚蛇,恐怕再要擊殺這二人就難了,於是陸奇心生一計,便想出了此法,誰知道一試果然有效。


    大約過


    了一盞茶的時間,這一男一女的神智開始模糊,那一言一行都變得愚鈍起來,對此,陸奇不由得暗讚這涅槃溶血功的強大之處,就連製出來的蠱毒都如此強悍,即便是兩名元嬰期的修士都能瞬間控製,這讓陸奇內心頗為竊喜,可他殊不知這二人與他已是平級,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想控製這二人幾乎是易如反掌。


    陸奇控製住二人之後,便撤去了土之牢籠,隨著其神念微動,便讓他們恢複了原來的神智,至此以後,隻要陸奇有需要,這二人的氣之血就會源源不斷的向著陸奇輸送,若是陸奇需要他們裏應外合的話,也可以隨時呼喚他們,這就是種植蠱毒得妙處。


    陸奇對他們簡單的詢問了一番,便知他們的底細,這男子名叫諸葛逸,女的乃是其親妹妹,名叫諸葛曼,他倆並非獅駝國之人,而是來自敦煌國,而他們背後的宗派仍叫丹霞神教。


    很久很久以前,飛天城便有多家勢力,而這些勢力也頗為和睦,且在一起共享真極秘境,雖然他們會出現一些爭鬥,但都是表麵上打打鬧鬧而已,從未有過拚命的搏殺,對此大家也相安無事。


    直到二十多年前,飛天城來了一位凶神,隨後那位凶神加入了飛天修真院,此人便是院長司徒郝,後來司徒郝為了獨霸真極秘境的資源,便出手剿滅了飛天城周邊的所有門派,而這其中就有他們一家。


    後來,這些勢力無時無刻不想著複仇,但礙於司徒郝的凶名,遲遲不敢來此,在這期間也派過幾波修士突襲,但最後都是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而飛天城之內也成了修真院一家獨大,就連宗門也沒人敢創建,隻要是有一些建宗的苗頭,那司徒郝就會第一時間將其擊殺,不留一絲活口,至此以後,再也沒有一家勢力敢到來此處。


    終於,那司徒郝去了東大陸學府,這些勢力聽說之後,一個個樂的是欣喜若狂,便也派出了強大的修真團隊入駐飛天城,其一就是建宗立派,其二就是來參加真極秘境,從這秘境之中獲益。


    陸奇默默地聽完,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起初他聽到的隻是司徒郝擊殺飛天城的所有宗門,卻不知司徒郝為何要如此,經過這一次的了解,讓他知道了此中緣由,同時在他的心裏有著一絲莫名的激動,還有著對司徒郝無限的敬重,那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想不到院長司徒郝表麵上看起來不近人情,且心狠手辣,原來都是為了學院的前途,此人為了把學院發揚光大,竟然誅滅了十幾家勢力,從而讓學院獨霸飛天城的所有資源,由此可見,司徒郝是多麽的有遠見,而陸奇卻還為一些學院的瑣事斤斤計較,想到這裏,他的內心感到無比的慚愧,甚至開始自責起來。


    司徒郝所持有的乃是大愛,是對整個飛天修真院的大愛,而陸奇所在乎的屬於小愛,是對自己家人的愛,這跟司徒郝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至此以後,陸奇終於明白了司徒郝的良苦用心,同時,他也在心底暗暗發誓,那就是從今往後一定要效忠飛天修真院,把學院當成自己的家來看護,若是可能的話,再次把學院帶出困境,走向那昔日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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