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殿內的修士太多,老頭射出的煞氣隻能籠罩前端的五人,剩餘的修士則是靜靜地站立在場地,默默不語。


    而在殿內,隻有卓曼青一人是金丹期,她此刻麵目扭曲,極為難受,因為她正在經曆一場大戰,這場大戰卻是發生在她的體內,她不但要抵抗腦海中一股神識的侵襲,還要催動靈力祛除那丹田處的黑氣,她那原本還有些紅潤的嬌美臉蛋,此刻卻是蒼白一片,可見她此時已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剛才陸奇所發生的戰鬥,她也略知一二,最後陸奇能夠消失在這裏,她的內心還是相當慶幸,因為隻有她知道陸奇的土遁之法,能夠活著逃離,對此她並不驚訝;不管是擔心陸奇的安危,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這都是她唯一的希望;如今麵對這種困境,除了期盼陸奇前來救援,別無他法。


    ………………


    此刻, 陸奇正在地下來回穿梭,隻見前方的泥土遇見他之後,都向著兩邊分散,即刻讓出一條小路,而那傀儡陽平和洪天卻是緊跟其後,寸步不離。


    陸奇大手一揮,這兩具傀儡便被他收進了儲物戒,因為這地底之下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他沒必要再帶著這兩具傀儡,反而還有些耗費精神力,所以就把它們收了起來。


    一刻鍾的時間快要到來,這功法的反噬也是極強,對於此術陸奇心知肚明,難道這次真要跌落修為或是危及生命?他心裏極為坎坷不安,剛才的危險雖然暫時脫離,但下一步所麵臨的困境絲毫不比剛才的差到哪去。


    ‘如何才能不讓自己跌落修為呢?我好不容易升到了金丹期,如今就此跌落的話,恐怕日後想要再次衝擊金丹期,以我的資質,就基本無望了。’陸奇在土行之中,思路從未停止,反複的醞釀著。


    “師父,我的氣之血已經燃燒殆盡,如何才能保住性命,並且還不讓我跌落修為?”陸奇在萬般無奈之下,想起了無所不知的師父,便問道。


    良久……


    五行老人輕歎道:“這個我也不知,你這次玩的有些過了,畢竟那‘氣之血’乃是修士之根本,你全把它給耗盡,想要毫發無損,或是沒有任何反噬,未免太過癡心妄想!這種情況老夫還從未經曆過,也從未聽說過。”


    陸奇聽到師父的話語,原本還燃燒的一絲希望,此刻全被澆滅,整個人陷入絕望之中。


    “你姑且先吞吃兩顆凝實丹,然後再用土元素保護全身的經脈及穴位,還有那麵臨崩潰的丹田,如今之計,隻能試一試此法了。”五行老人道。


    聞言,陸奇急忙按照師父的吩咐,從儲物戒裏摸出了兩顆凝實丹,一口吞入腹中,丹藥入口即化,頃刻間流遍全身,到達了丹田之處。


    於此同時,他體內磅礴的土元素結晶,被他調動起來,瘋狂的撲向全身的各個經脈及穴位,把它們保衛起來。


    隨著一刻鍾的接近,陸奇內視其身體,發現原本還有些活躍的元嬰,慢慢的蔫了下去,轉而變成了虛幻之色,並且還在慢慢的消散,由於他之前凝聚的金丹已經破碎,如果元嬰就此消散的話,那麽丹田之內隻剩下氣旋,何來金丹一說?


    所以,這次不但會跌落修為,就連假丹也不可能擁有,甚至會跌落至築基後期。


    陸奇大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元嬰從手指、腳掌、而後腹部,漸漸地化為虛無,他急的是滿頭大汗,但又無能為力。


    現在,其元嬰隻剩下頭部尚未消散,突然,那凝實丹的藥力湧到了丹田之內,瞬間包裹住了元嬰的頭部,而後,那蓬勃的土元素也蜂擁而至,迅速把部分元嬰包圍了起來。


    此時,一刻鍾的時間剛好到來;


    陸奇全身呈現血紅色的皮膚頃刻間化為古銅色,最後竟然變為蒼白之色,竟連一絲血色都不存在,若是外人看在眼裏,就跟一具僵屍無異。


    陸奇運用最後一絲的精神力,把自己從土中給送到了地麵之上,而後,他感覺疲憊不堪,整個人沉沉的睡了過去…………


    ‘ 哎……’五行老人在腦海裏微微的歎息,‘不知這小子能否躲過此劫,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五行老人雖然是極為擔心,但也無能為力,他畢竟隻是一個靈魂體,並且還在五行珠之內攀附,根本無從救援。


    …………


    丹陽族之內,白日那喧鬧熙攘的人群漸漸消散,隨著夜幕降臨之後,一輪明月高懸天空,在這族內有著一個小隊向前疾奔。


    領頭的是位年約五旬左右的老者,一身道袍有些髒亂,麵孔極為蒼老,灰白的發鬢,手中看似空無一物,若是細瞧的話,會發現他的掌心有著一團黑煙,似乎要漸漸地消散。


    他的後麵跟著兩人,其中一位是個三十歲的中年人,而另一位年約四十歲左右,則是儒生打扮。


    那中年人問道:“族長,你說的那位年輕人真的隻有築基期的修為嗎?”


    而那領頭的老者卻沒有回答,身旁的儒生卻說道:“他不僅隻有築基期的修為,並且還是擊殺我陽平大哥的凶手,最可恨的是,他還把陽平給練成了傀儡。”


    說完,那儒生眼中泛起淚花,有些悲傷之意。


    隻因這儒生與陽平乃是同胞兄弟,所以才會悲痛,而那老者和中年人與陽平隻是同族的關係,至於血緣關係,卻是甚為遙遠。


    中年人剛剛抬起的腳步,卻又停頓在那,眼中盡是震驚之色,不可置信的望著儒生,道:“原來此人就是那凶手,怪不得我在映月城四處打聽,卻一無所獲,想不到他卻躲在我們丹陽族之內。”


    中年人剛從映月城回來,所以對這邊的狀況一無所知。


    那儒生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怒道:“等我今日抓住此人,定要把他碎屍萬段,以此來慰藉我陽平大哥的在天之靈!”


    老者此時才平靜的道:“這個賊人的手段極為厲害,你們若是遇上他,切記不可妄動,等我們通知老祖之後,再行捉拿,我今日與此人交過手,竟然奈何他不得,你們想想看,他的手段有多高明,所以說,不要被他外表的修為所迷惑。”


    此話一出,儒生和中年人全是一副震驚的表情,且不再言語,緊跟著老者狂奔。


    這三人是丹陽族的高層,為首的老者名為陽苑博,正是剛從老祖手中接過‘血印蹤’的丹陽族長,而那儒生打扮的修士是族內的二長老,其修為在築基期大圓滿;


    那中年人則是副族長,修為在金丹初期,並且他還和族長同出一脈,乃是同胞兄弟,這大長老的身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但因其心性純良,所以才略微同情陽平的身死。


    雖然他對陽平的做法極為不齒,但是他隻為專心修行,並不在意這些俗世的紛爭,所以整個丹陽族數他最為年輕,修為也是極高。


    那陽苑博出門之後,害怕自己一人勝算不大,便叫上了副族長和長老二人,若是捉拿陸奇的話,還能多一分助力,他按照黑煙的指引,在周圍尋找了片刻,發現黑煙向著這塊區域飄飛,便來到了這裏。


    陽苑博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兩層閣樓,青煙環繞,周圍全是植被,鬱鬱蔥蔥,各種奇花異草,頗為秀麗。


    而此時,這黑煙向著前方指引,他們一行三人向著閣樓走了過去。


    那中年人開口道:“咦,這裏不就是婷婷的住所,難道那賊人躲到了這裏?”


    陽苑博望著閣樓,眼中盡是慈愛之色,因為這座閣樓是他唯一的獨女,陽婷婷的居所,想到婷婷與他失散多年,卻在八年前被大長老陽平尋回,至此他也是欠著陽平一份人情,所以才對陽平的做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陽平的身死,他也有些愧疚。


    陽苑博看著手中的黑煙,竟在慢慢的消散,最後徹底的化為一股濁氣,消散與空氣中,由於黑煙的持續時間有限,所以才會消失。


    “走吧,我們進去搜查一番。”陽苑博輕聲的說道。


    說完,他抬腳便向著閣樓行去。


    剩餘二人看到族長在前帶路,才敢跟上,這畢竟是大小姐的居所,如若沒有族長帶路的話,誰也不敢臨近,這是族規,同時也是族長的逆鱗。


    此刻,在這閣樓之內,有一美麗女子,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梁,玉蔥般的脖頸,身材飽滿勻稱,穿一身藍色長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目光一片驚懼之色。


    此女名為陽婷婷,乃是族長的獨女,她今日專門為爹爹準備了壽禮,卻還沒來得及獻出,就被爹爹以商議要事之由趕了出來,於是她的壽禮隻能放在了大殿;


    而她自己由於寂寞無事,便去給那些奴隸送飯去了,看著一個個奴隸們吃的津津有味,她的內心也頗為滿足。


    她剛剛送完飯食,看到天色已晚,便獨自一人走了回來,剛剛推開門,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獄血道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靜無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靜無為並收藏獄血道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