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道,“大小姐,那我回房間去寫信。”他出來也有些天了,爺爺肯定會惦記。


    北冥魅倒是一臉好奇,“唏兒,你想給唐九介紹什麽人啊?”


    “是我覺得他年紀小,要給他介紹個和他相紀相仿的朋友。”


    北冥魅哦了一聲,提不起興趣。她在外麵玩得有點倦,便回房休息。


    “世子在王府嗎?”唏兒問赤焰。


    “在,但是聽說赤墨的公主去過王府找世子,世子沒見。”赤焰說的時候,也替唏兒高興。隻要世子對那個勞什子公主不在意,世子妃就有機會。


    唏兒點了點頭,卻沒說話,她準備找時間夜探墨衣王府,去看看風錦,如果讓她一直在府裏等,太被動了。


    禦史府。


    赫連如水正想偷溜出府,卻被小廝給攔下了。


    “二小姐,老爺叫你過去一趟。”


    “我馬上就去。”她心下一凜,直覺不會是什麽好事。


    果然,一見到赫連子榮,他就直接說道,“你知不知道,如雪那個丟臉的東西,今日從秦家逃跑了?”


    赫連如水一驚,不解的道,“父親,四妹為何要逃?是不是秦家老爺對她不好?”


    “怎麽會對她不好,就是她不爭氣!”赫連子榮一臉怒容,“秦朝陽已經死了,隻要她好好討好秦瑟,將來秦家那麽大的產業,還能不落到她手上?”


    他越說越氣憤,開口就罵了一句,“這個小賤人!”


    赫連如水當場愣住,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父親嘴裏說出來,四妹再不對,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她站在這裏,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赫連子榮喊她過來,到底所謂何事。


    “我看如雪那邊是指望不上了,你還是想想,到底要去給哪個皇子當妾吧?大皇子就不用想了,已經是個庶人,二皇子最有希望繼承大統,至於三皇子,母妃隻是個小小的宮女,又早亡了,也沒有什麽前途。”


    赫連如水靜靜聽著,這是讓她考慮嗎?


    再說,她除了給別人當妾,就真的沒出路了嗎?


    魏家那邊明明已經答應了親事,卻遲遲不肯上門提親。一想到這,她早先平靜的心,就起了淡淡的怨懟。


    她身子都給了魏瀟然,可他呢,又是怎麽對待自己的?


    就如同沒了這回事一般,個把月的都見不到他一麵。更別說噓寒問暖,想娶她過門了。


    她隱在衣袖中的手,緩緩攥了起來。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抓住魏瀟然,成為魏家的少夫人!


    這是她最好的出路。


    也是唯一一個能阻止赫連子榮送她當妾的理由。


    可她不能說出魏家,一旦說了,事情就會鬧大,到時候,就算她成功嫁過去了,也會被人嫌棄。


    “父親,我不想去給人當妾,如果非嫁人不可,如水請求父親,將我許給別人做正妻,哪怕是庶子我也願意。”


    赫連子榮臉色劇變,“不可能!試問普天之下,誰的權利最大,自然是皇家。哪怕你隻是一個妾室,那也是皇家的妾,將來一旦二皇子得勢,你最差也是皇妃。”


    赫連如水知道,和他解釋不通,微斂了眸子,低聲道,“那我回去後好好考慮一下,至於四妹那邊,不知她逃到了哪裏,父親不去把她找回來嗎?”


    “找什麽找,丟臉的東西。你等她在外麵混不下去回來找我,看我怎麽修理她!”赫連子榮覺得自己的幾個女兒,就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赫連如水回到自己房裏,冥思苦想了一天。第二日,稟明了赫連子榮說她要去看看三妹。


    赫連子榮一聽到唏兒,就恨得牙根癢癢。唏園那麽大的宅子,竟然落到那個臭丫頭名下,他這個爹卻隻有幹瞪眼的份,真恨不得把她殺了,把園子奪過來。


    他深吸了口氣,對著赫連如水道,“你去的時候,打探一下,世子都不要她了,她有什麽打算。再順便勸說勸說,讓她回禦史府來。看看她像什麽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搬出去另住,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世子做了什麽敗壞門風之事。”


    “是,父親。”赫連如水應了一聲,聽身後有人開門。她一回頭,就看到了赫連啟明。


    赫連啟明看了她一眼,彎腰給赫連子榮請安,“啟明見過父親。”


    “怎麽今日沒有去學堂?”赫連子榮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柔和。說完,就對著赫連如水擺了擺手,“你去吧!”


    “是,父親。”赫連如水從裏麵出來。


    馬車備好後,蘭草送她上車,“二小姐,你不如帶上奴婢吧?奴婢也好貼身照顧著你。”


    “不用,你在府上等我回來就行。”


    “二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啊?”車夫一看到赫連如水,就恭敬的尋問。


    “去看三小姐。”


    赫連如水看了幾眼車夫,見他二十歲出頭,一臉憨厚,濃眉大眼的,說話間,臉上帶著一抹羞澀。


    “你是新來的嗎?”以前的車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


    “是的,二小姐。”車夫替她打開車門,又搬來踏腳凳。


    等她坐好了,車夫才道,“小人認識韓姨娘,她救過我娘的命。


    車夫一臉傷感,“我昨日過來,本來是想還她銀子的,結果卻聽說……正好府上原來的車夫要回老家,小人就留了下來。”


    赫連如水從來不知道韓姨娘在外麵還有認識的朋友,好奇的問道,“我娘是怎麽救的你娘?”


    “是小人的老娘有一次病了,小人清貧,沒錢帶她去看大夫,情急之下,正好遇上了韓姨娘。是她給了小人一兩銀子,小人的娘才多活了兩年。”


    “你娘她……”


    車夫接著她的話道,“我娘一年前去了。”


    他揮了下鞭子,“二小姐坐穩了,我要走了。”


    他在外麵替赫連如水把車門關好,回頭坐上車轅,駛出了禦史府。


    馬車走了有一段路,赫連如水忽然用力敲了幾下車廂,“停車!”


    車夫趕緊扯住韁繩,下來把車門打開,“二小姐,可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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