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了又怎樣?


    唏兒才不信皇上不知道,他一定是在裝聾作啞。反正,她是對皇上徹底失望了,如果有可能,等她報了仇之後就躲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想再和皇室打交道。


    “二姐,皇後即使做得再不對,她也是一國之後,代表著皇家的尊嚴。”唏兒嘲諷的輕笑。


    魏月禪見唏兒精神不濟,猜到她定是為了解毒,受盡了苦頭。可是不是有風錦嗎?她竟然寧可自己受罪,也不用風錦。


    對於唏兒這一點,她非常滿意。


    她站了起來,“唏兒,想來你在公主府已經找大夫看過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謝過母親。”唏兒的狀態確實不太好。昨日在加冰的冷水裏泡了那麽久,要是其他人怕是連床都起不來了。她之所以能起來,也是她平日習武的原因。


    見夫人走了,織錦急忙眼淚汪汪的上前,“小姐,我再去找個大夫吧?”


    “不用,太醫都說我沒事了,我休息兩天就行。”唏兒道,“織錦,你走一趟魏府,告訴舅母,說我平安無事。”


    昨日的事發生在宮裏,也不知道傳沒傳到外麵來。但還是應該和魏家說一聲,免得大家惦記。


    “奴婢馬上就去辦。”織錦把朱砂叫進來才走。


    怕打擾到唏兒,丫環們都沒敢進來。


    太子府。


    赫連如月一晚上已經哭幹了眼淚,她瑟縮著身子,呆呆的坐在地上。昨天經曆的一切,就像是一場惡夢。太子把她賞給了侍衛,侍衛在她身上盡情的發泄,一個完了,又進來一個……


    她想死,想一了百了。


    可她真的不甘心,她眼前閃過唏兒的臉,仿佛看到她在嘲笑自己。


    她憤怒起來,赫連唏兒,憑什麽你就能當上世子妃,我卻落得如此淒慘?


    還有明非火,竟然如此對她?她受了這麽多羞辱,怎麽可能甘心去死?


    不,她要活著,隻有把這些人一個一個除去,方能解她心頭之恨!明非火,赫連唏兒……


    她已經沒衣服穿了,隻好扯下一旁的窗簾裹往青紫斑駁的身子,木然的回到自己的小院。身後的房門砰一聲被人推開,朱紅一臉嘲諷的走進來。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赫連大小姐,你不是被太子賞給侍衛們了,還回來幹什麽?我可告訴你,以後別再指望我會伺候你。一個連青樓女子都不如的東西,有什麽臉來使喚我?”


    要不是靠著一口怨氣支撐,赫連如月早就死在了侍衛的身下。她此時能回來,也沒力氣去應對朱紅。


    她把自己摔到了床上,迫切的想要休息。全身都撕裂般的疼,她瞪著猩紅的雙眼,逼自己一定要記住這種痛,然後再把這些狠狠的報複回去。


    赫連唏兒,明非火,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還敢跟我裝死?”朱紅見自己被忽視,上來就給了赫連如月一巴掌。


    赫連如月隻是憤怒的瞪著她,蒼白的臉上眼角開裂,唇邊帶血,如同一隻地獄裏爬出來的幽靈怨鬼。朱紅被她的眼神駭住,心慌的後退一步。


    等她緩了緩,可能是覺得太過丟臉,衝過來一把扯掉了赫連如月身上的床單,當她看到赫連如月身上被人摧殘蹂躪過後的痕跡時,狠狠的朝她身上啐了一口。


    “呸!真不要臉!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朱紅邊說邊往外走,“真是下賤的東西!還禦史府的大小姐呢!送上門去讓人玩……”


    聽著罵聲遠去,赫連如月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之後。屋子裏連口水都沒有,在這偌大的太子府,她就像是一個肮髒的物件,被所有人嫌棄。朱紅自從昨天離開後,也再沒回來過。


    赫連如月拖著疲憊的身子,在櫃子裏找出一身衣服穿上,又給自己收拾了一個小包袱。趁著天黑,到井邊喝了一肚子井水,抱著包袱向太子府後門摸去。


    她不想死,所以她要逃。


    當她抱著包袱走在黑暗中時,忽然被人攔住。


    “誰?”她驚恐的後退。已經兩天沒吃東西的身子,勉力的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你想上哪去?”這個聲音似乎聽過。


    赫連如月努力的瞪大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辯認出了此人正是她去找太子時,為他放行的侍衛。


    她砰一聲給侍衛跪下,“侍衛大哥,求你放我一條生路,讓我走吧!”


    “走?你能上哪去?”侍衛一臉嘲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太子想找你,你能跑得掉嗎?你還是回去吧!隻要你以後離太子遠遠的,還是可以活命的。”


    赫連如月搖頭,往前一撲,直接抱住了侍了的腿。


    “侍衛大哥,我保證出去之後,就找個尼姑庵落發為尼,絕不給你添麻煩。”


    侍衛歎了口氣,昨天在赫連如月身上發生了什麽,他也全知道。但那些侍衛裏卻不包括他,他隻是不想和那些人一樣,去欺負一個弱質女流。


    “你跟我來。”侍衛話落,就在前麵帶路。


    赫連如月連滾帶爬的跟在身後,直到侍衛敲暈了守後門的門丁,送她出去。才好意的提醒道,“想要活著,你這張臉,還是毀了吧!”


    赫連如月一愣,幹脆的點頭,踉蹌著走了。


    此時的禦史府,赫連如月原來居住的屋頂上,一名黑衣男子正拿著一壇酒,不停的往嘴裏灌著。如果唏兒在此,就會認出他是上官野。


    一壇酒喝光,他順勢仰躺在屋頂,看著頭底的星空。


    他回到京城時已經是傍晚,本來想暗中看看赫連如月,到了禦史府才發現,她已經被送進太子府為妾。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心像被人狠狠的刺了一針。


    他守了那麽多年的女子,竟然去給人當妾?她可以不喜歡他,可她怎麽能這麽作賤自己?


    他相信花朝節那次,隻是個意外,是有人故意害她。赫連如月,我到底是有多差,才會讓你寧願去給人當妾,也不嫁我為妻。


    這個認知,讓他瘋狂。


    難道出身真的那麽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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