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榮帶領著全府上下,在府門外迎接。老夫人下了車之後,睿智的眸子掃過所有人,發現唏兒不在,便猜到那丫頭是真病了。


    魏月禪上前扶住老夫人,“母親,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媳婦送您過去。”


    “不忙,我先去看看唏兒。”


    魏月禪聽老夫人這麽關心唏兒,心裏定了定,“母親,月禪陪您過去。”


    赫連老夫人的目光在她臉上留戀了幾眼,這才邁步道,“走吧!”


    其實,魏月禪嫁進禦史府這兩年,總共也沒和老夫人見過幾麵。頂多就是年節的時候,去寺裏請個安。兩人到了踏月軒,見唏兒正虛弱的躺在床上。


    老夫人回頭對魏月禪道,“你先回去,我和唏兒呆一會。”


    “母親,月禪去外麵等您。”


    唏兒已經知道老夫人要回來,卻沒想到她一回來就過來看自己。她心裏一暖,紅著眼睛叫了聲,“祖母。”


    “唉唉,你這丫頭,怎麽病成了這副樣子?是不是回府之後,過得不順心?”赫連老夫人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從唏兒臉上看到了她娘的樣子。


    終究是物是人非啊!


    她再次踏入這座府邸,往事在眼前不住浮現。長媳,小兒子,孽緣啊!


    同時,她也很欣慰,好在小兒子守住了底線,沒給她臉上抹黑。“祖母,您怎麽回來了?”


    “在寺裏住久了,便想回來看看。”老夫人也沒說,是赫連子榮派人請她回來的。


    “祖母能夠回家,唏兒很開心。等我好起來了,就天天過去陪著祖母。”唏兒是真的開心。她從老夫人的眼睛裏,看到了親情。


    “可請過大夫?”老夫人看向織錦。


    “回老夫人,太醫來看過。”


    “哦?怎麽說?”


    “說……”織錦頓住,下麵的話太嚴重,她有些不敢說。


    倒是唏兒接過了話頭,“祖母,是唏兒不小心吃了相克的食物,調養一段日子,就能像以前一樣了。祖母不用擔心,我身體好著呢!”


    聽她如此說,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沒剛才那麽擔心了。她的眼睛劃過唏兒手腕,“我給你的鐲子怎麽沒戴著?”


    “太惹眼了,孫女才沒戴。”唏兒實話實說。那個手鐲,隻是個向征,真沒必要時時戴在手上,惹人討厭。


    赫連老夫人有些心疼唏兒,一個鐲子她都不敢戴,可見她在府裏過得並不好。


    “唏兒丫頭,祖母回來了,以後有祖母為你撐腰。”


    唏兒笑了下,像朵嬌弱的小花,感激的道,“祖母放心,唏兒一定乖乖聽祖母的話,不惹祖母生氣。”


    老夫人撫了撫她的秀發,這才起身道,“我有點累了,想回去躺一會,你也好好養病。爭取早點出來,陪祖母吃齋念佛。”


    唏兒點頭,命織錦替她送老夫人回去。


    織錦把老夫人送到夫人身邊,就折了回來。見到小姐後,歡喜的道,“小姐,老夫人對小姐可真好,以後要是大小姐再和小姐搶太子,我們就去告訴老夫人。”


    “老夫人年紀大了,我們還是盡量不要麻煩她。”唏兒坐起來,隨意的靠在床頭上。


    老夫人離開了踏月軒之後,回到了自己那許久未住人的院子。因為是臨時決定用唏兒騙老夫人回來的,所以裏麵收拾得很急。有些角落,下人們還正在打掃。


    老夫人進屋後,對著魏月禪道,“你把府上的事情,說給我聽聽。”


    “母親想聽哪一方麵的?”魏月禪有點摸不準老夫人的意思。怕說錯了,惹她不高興。


    老夫人看了眼她,“你不用緊張,就隨便說說唏兒回府之後的事情就行,她不是許給了當今的太子嗎?這親事,可經過唏兒丫頭的同意?”


    魏月禪理了理賜婚前後的經過,這才道,“當日是皇上突然下旨賜的婚,事後,唏兒也沒反對這門親事。母親也知道,女兒家,總是會含蓄一些。”


    說到這裏,她長長的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什麽事,一起說了。”老夫人看出她有事瞞著。


    “母親,這事本不應該由月禪來說,但老爺的做法,實在是不妥。”


    老夫人抬起頭來,眼中帶著審視,她這麽多年沒回府了,還真是不知道兒子又做了什麽不該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事,你盡管說。如果真是子榮的不是,自有我為你做主。”


    “這事關係到唏兒的終身,所以月禪隻能說給母親您聽,讓您幫著分析分析。唏兒已經是準太子妃了,可是老爺還想把大小姐也送到太子身邊。”


    老夫人一愣,雖然嫁給太子是好事,能保佑家族飛黃騰達。但二女侍一夫的事,她實在無法讚成。


    “大小姐?”她冷著臉。


    “是周姨娘生的大女兒。”魏月禪回話。


    “讓人把她叫過來,給我看看。”


    魏月禪到了門外,打發思煙去叫大小姐。兩柱香的功夫,赫連如月就到了。她心裏有些得意,還以為老夫人注意到她了。


    進屋後,乖巧的行禮,“如月見過祖母。”


    “嗯,起來吧!”


    老夫人望過來,赫連如月長得確實好看。尖尖的瓜子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杏眼嬌媚,唇紅齒白,一看就是標準的美人胚子。


    “你今年多大了?可許了人家?”老夫人開口尋問。


    赫連如月臉一白,不知道老夫人話裏的含義。心驀地提了起來,怕老夫人做主把她許給誰。急忙道,“如月已經及笄,還未曾許過人家。但婚姻之事,如月憑父親做主。”


    老夫人臉色沉了沉,“你雖為庶女,卻要容有容,要才有才,你父親想必也不會委屈了你。待明日,祖母幫你選個好的夫君。”


    赫連如月心急如焚,又不敢頂撞老夫人。


    好在房門被人打開,赫連子榮趕巧過來了。她心裏一鬆,對著赫連子榮道,“父親來得正好,祖母正說明日要為女兒定親呢!”


    赫連子榮臉色劇變,母親才剛剛回府,還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可不能讓她攪了如月的好事。


    “母親,如月的婚事,子榮已經有了安排,就不勞母親費神了。”


    “什麽安排?”老夫人氣惱,“一女侍兩夫?難道天底下沒男人了嗎?一個兩個都往皇家嫁?我告訴你,我堅決不同意這個事,太子妃隻能有一個人,同樣,太子府也隻能有我赫連家的一個女兒!”


    今天太晚了,明天更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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