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你收了我吧!


    薑悅回手擋在身後拔腳就跑。


    “你別動!”柳逢春驚呼,攔腰抱起她就往外跑,邊跑邊大叫,“爹,快出來套車,路娘子受傷了!”


    什麽叫天雷滾滾,什麽叫狗血淋頭。


    薑悅一頭撞死的心都有,拚命往下掙,“你放我下來,我沒事!”她這一掙不要緊,嘩的又是一股熱流。


    “妞妞!你傷到哪兒了?”路淩也看見她裙子上的血了,顧不上跟柳逢春計較,轉著輪椅衝過來。回頭衝剛出屋的柳老栓怒吼,“還愣著幹什麽,快點套車送她去醫館!”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求你們了,放我下來,我不去醫館!”


    這樣送醫館去,薑悅覺的自已可以去死一死了。


    她掙的跟條跟剛離水的活魚似的,越掙裙子上的血越多。


    “這咋全是血?莫不是小產了?”柳老栓臉色煞白,“小路娘子你別怕,咱們這就套車去醫館!”


    勞動人民的想像力啊!


    薑悅更想死了,她一把抓住路淩,大叫,“你要是敢送我去醫館,我就死給你看!你讓我回屋,我跟你解釋。”


    路淩急怒交加,看她一臉決絕的樣兒,也不敢強拗著她,從柳逢春手上把她搶下來。


    薑悅撒腿就往屋裏跑,剛要關門,路淩就跟進來,急切焦灼的道:“到底傷哪兒了,快說!”


    “沒受傷,是我大姨媽來了!”薑悅急著找東西順口道。


    “人呢?”路淩回頭,院子裏隻有滿臉狐疑的柳家父子和聽見動靜出來看熱鬧的馬氏婆媳,沒外人。


    “你已經和顧渙退親了,他母親又來找你何事?還有,你怎麽知道她來了?誰給你送的信?”


    路淩臉色不虞,瞧見她染著血的裙擺,強壓住氣道:“算了,這事等會再說,把你的傷給我看看。”


    要不是時機不對,薑悅真想在地上打幾個滾。路大爺這腦洞和柳老栓不分勝負!


    她強憋著笑,道:“說錯了,是葵水!你這麽大的人,葵水總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路大爺臉又黑了幾分,他又不是傻子,他博覽群書的好吧!


    不就是跟女人有關的什麽事情嗎,哼!


    “不對,葵水也是水,你這是流的是血!說實話,別想糊弄我!”路大爺怒目圓睜,咬牙切齒。


    哎喲我去,路大爺你這是急著換媳婦嗎?


    笑死我,另娶是咋的?


    薑悅差點笑抽過去,做夢也沒想到,路大爺還有這麽蠢萌的一麵。


    在路大爺抓狂之前,薑悅終於停住笑,湊到他耳邊給他詳細科普了一下。


    “你!”路淩那張臉瞬間紅變黑,黑轉青,真他喵的想掐死眼前這女人,“你怎麽不早說?”


    您也得給我機會說啊!


    差一點讓你們把我弄醫館去好伐!


    薑悅把自已收拾幹淨,開門想把髒裙子拿出去洗,看見路大爺還坐那兒生悶氣,忍不住笑道:“你這麽大的人,連姨娘都有了,青樓肯定也沒少去,居然連這都不知道?”這臉丟的不冤!


    “別胡說八道,我沒碰過錦屏!也沒去過那種地方。”路淩瞪了她一眼。


    “啊?難道你是處*男?”薑悅心裏話脫口而出,說完立刻意識到不對,‘呯’的關門,當縮頭小王七他哥。


    這年頭,處*男可不是啥誇人的詞!


    路淩本來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可瞧她那做賊心虛的樣兒,猜也猜出來了。


    不由的咬牙,行!你給我等著!


    我要不讓你哭著求饒,就算我不*舉!


    柳老栓見薑悅進屋後就再不出來了,而路淩坐在門口氣定神閑,他一下咂摸過味來,老臉發燒。回頭狠狠瞪了柳逢春一眼,白在城裏幹活了,這點兒事兒都不懂。


    “行了,都回屋該幹啥幹啥。”柳老栓吆喝完馬氏婆媳,抬眼看見柳逢春還杵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薑悅那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瞅啥,趕緊幹活去!”


    “路娘子她……”


    “人家媳婦不用你操心,趕緊走!”柳老栓扯著他就走。


    柳逢春也覺出事情可能沒他想像的那麽嚇人,可心裏依舊放不下,一步三回頭。小傷也是傷啊?


    路淩眼睛倏的眯起來。


    柳老栓走著走著也覺的不對勁,厲聲道:“三兒,你是不是對路娘子動了啥歪心?”


    “沒、沒有!”柳逢春飛快的低頭。他那不是歪心,是一腔坦誠熱烈的愛慕之心。


    “沒有就好。”柳老栓鬆了口氣,猶不放心,惡狠狠的警告道:“你往後離路娘子遠點,那姓路的心狠手辣,真讓他找個茬打斷你的腿,老子可沒錢給你治。”


    罵完又換了副好臉哄道:“爹知道這幾年苦了你了,你再幹幾年,把你哥欠的賭債還上,爹就給你說媳婦……”


    柳逢春悶著頭不吭聲,其實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路娘子慘白的臉和她沾了血的裙子。


    她流了那麽多血,咋就不去醫館呢?她到底怕什麽?


    柳逢春一下站住腳……不對,路娘子肯定不是挨打那麽簡單!


    姓路的都是半夜裏折磨路娘子……她下身流血……


    柳逢春突然想到一種即惡心又殘忍的可能……越想越像,沒錯,肯定是這麽回事!


    他死死的攥緊拳頭,憤恨的身體直抖,隱隱的又升騰出一種無法言表的激動。


    如果真是那樣,他和路娘子……也不是不可能!


    薑悅不知道柳逢春心裏想什麽,她現在隻想死一死。


    體內寒氣太重,下腹疼的像有人在拿刀在裏麵刮,躺了一天才也沒緩解。


    吃完晚飯,薑悅強挺著把路淩泡腳的湯藥端來,又把針包打開準備給他針灸。


    路淩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心疼道:“今天就算了,你不舒服。”


    薑悅搖頭,“不能斷,斷了不但前功盡棄,還會加重病情。”


    “還有這種說法?”路淩滿眼狐疑。


    當然沒有!


    可我想快點把你治好,然後橋歸橋路歸路。你不必再忍受痛苦,我也不必擔心淪陷。


    薑悅垂下眼睛,故作輕鬆的道:“你好好配合,過年之前我就能把你的腿治好,走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和離書!”


    路淩臉色瞬間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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