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辭試著去放手,看著許如塵和蘇遇走在一起,蘇遇對許如塵一直很好。


    偶爾也能看到許如塵的笑容。


    岑辭甚至在生日的時候,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當時大家都坐在遊樂園的草地上,替岑辭過生日。


    禮物堆在岑辭的麵前,難得讓他覺得自己還是被人關心的,真的是要謝謝蔣鴿了。


    拆到一個銘牌的時候,杜清雅說是她送的。


    開始岑辭以為也是,畢竟上麵緊急聯係人寫得杜清雅的名字。


    可是他的目光看向許如塵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東西是許如塵準備的。


    因為杜清雅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生日,即便是前幾天問她,今天是什麽日子,她隻知道是出來玩,卻不知道他過生日。


    岑辭沒有提醒,他也不需要杜清雅的禮物。


    所以這應該是許如塵送的。


    “我很喜歡。”


    這句話是岑辭告訴許如塵的,卻看到杜清雅一臉興奮。


    漸漸他明白,這些話他自己明白就好了,至少心裏會好過一點。


    岑辭甚至在想許如塵是不是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帶著這種猜測,讓他一點一點的熬下去。


    卻不想生活不僅在給他考驗,更是給了許如塵沉重的一擊。


    言教授受傷失血過多住院,許如塵才發現言教授的血型和岑辭的居然是一樣的。


    聯想到許琴對趙雅的傷害。


    許如塵自己偷偷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知道結果後,許如塵一個人跑去和許琴對峙,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許琴為了騙言教授錢財才瞞著不說破的事情,許如塵做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岑辭知道後,他明白許如塵還是想要彌補自己,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言教授和師母這麽好的一對父母,她要把他們還給他。


    她想要岑辭也脫離岑家,所以她用自己的自由換了岑辭的自由。


    岑辭知道自己是言教授的兒子後,並沒有覺得多開心,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公平的。


    言教授是好人,卻不能抹去自己對趙雅的傷害。


    更何況,岑辭現在的自由是許如塵回到岑如雄身邊換的。


    老天總是讓他和許如塵做選擇,從來都不願意讓他們兩個都好過一點。


    岑如雄說要送許如塵去留學,直接幫許如塵停了大學的課。


    一起去的還有岑舒桐這個繼女。


    但是誰又能想到岑舒桐和方瑜為了阻止許如塵去留學,而讓岑舒桐去鍍金,竟然將杜清雅的事情弄得學校人盡皆知,而群發消息卻是以許如塵的名義。


    岑辭想要去阻止擴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努力找人把這一切都消除。


    可是杜清雅還是咆哮著去找許如塵對峙,幾家人對付一個許如塵。


    許如塵甚至都懶得反抗了。


    她被取消了留學的資格。


    而杜清雅卻提出來要和岑辭離開去留學,這樣不僅僅能夠斷絕岑辭和許如塵之間的憐惜,還能永遠的困住岑辭。


    岑辭看著杜清雅的嘴臉,明白她想要的。


    “我可以陪杜清雅去,也可以照顧她,但是你們不能追究許如塵的責任。”


    “你是不是失心瘋了?又是為了許如塵,你到底怎麽了?”趙老夫人都無法想象眼前的岑辭居然已經如此光明正大的袒護許如塵了。


    杜清雅臉色一白,死死咬著牙關。


    趙老夫人看岑辭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隻能答應下來。


    杜清雅小勝一籌,已經開始籌備出國的事情了。


    岑辭隻能認命,至少能保住許如塵。


    他們兩個似乎隻能這樣了,用一個人去保全另一個人,一向如此。


    希望許如塵和蘇遇能有個好結果。


    至少蘇遇不像他那麽無奈。


    出國那天,岑辭還是很不舍,他坐在機場看著人來人往,杜清雅一個人在旁邊打電話,不知道在說什麽。


    岑辭也管不了她,他這幾天都沒有睡覺,整個人都昏沉沉的難受。


    真的要走了,才發現自己有多麽不想離開這裏。


    他看了看時間,知道也不會有人來送他了,現在不論是蔣鴿,還是其他人都無法理解他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容忍杜清雅,甚至還要帶著杜清雅出國留學。


    隻有他自己明白,這都是他要償還的。


    岑辭起身準備離開,杜清雅說要去一趟洗手間。


    杜清雅一走,岑辭聽到了有人在喊他,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許如塵匆匆忙忙的站在安檢的外麵喊著他的名字。


    她的臉上都是淚水,發絲也貼在了漲紅的臉上。


    “岑辭,我去不了了。”


    “我知道。”


    “岑辭……”


    “嗯。”


    岑辭知道她要說是什麽,但是他希望她不要說,他明白,可是真的不要說。


    至少他走了,還有蘇遇在,如果她說了,她就真的隻剩下一個人了。


    “岑辭,我……”


    “別說了。”岑辭故作冷漠的打斷了許如塵的話,看著蘇遇,然後道,“就這樣吧,我走了。”


    岑辭瀟灑的回頭,好像這裏沒有什麽是他眷戀的。


    許如塵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岑辭幹涸的喉嚨不停的吞咽著,他狠狠心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直接走了。


    岑辭沒有聽到許如塵喊他,卻覺得自己的內心在咆哮。


    他加快腳步衝進了洗手間,不停的用水潑自己的臉,讓一些不甘心和痛苦的眼淚混著這些水一起消失。


    他瘋狂的潑水,把身邊的一個老外都嚇壞了。


    等他抬頭的時候,眼眶通紅,衣領衣袖也全部都濕透了,一點點冷意占據了他的心。


    “are you ok?”老外詢問著。


    岑辭看著他,眼睛一圈又開始濕潤,他絕望道,“no!”


    老外嚇的不知所措。


    岑辭離開了洗手間,看到杜清雅站在那裏笑嘻嘻的,跑上來就挽著他。


    “岑辭,你原來去洗手間了,我還以為你臨陣逃跑了呢。”


    “杜清雅,就這樣吧,你要是覺得這樣很開心,那就這樣一輩子好了,你隻要受得了這樣的我。”


    “你……你在說什麽?”


    “我,對你,沒感情,沒想法,什麽都沒有,我能給你的隻有錢,除此之外,你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一樣。”


    岑辭甩開了杜清雅。


    杜清雅再也笑不出來了,看著他,說道,“你哭了?你因為和我出國,居然哭了!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可是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


    岑辭不說話,直接走了。


    杜清雅才意識岑辭的可怕,岑辭不和她說話了,她一路上都在說話,岑辭卻沉默寡言。


    直到一下飛機,杜清雅發現岑辭搭在行李箱上的衣服裏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居然是蔣鴿發來的。


    岑辭,如塵懷孕了,孩子被杜清雅叫人弄沒了。


    岑辭,你這個畜生。


    杜清雅盯著屏幕上的話,原來岑辭和許如塵早就暗度陳倉了,孩子都有了。


    要不是她不放心提前叫人去教訓一頓許如塵,那豈不是讓許如塵把孩子都生下來了?


    “真是的是太好了,孩子沒了,老天都在幫我。”


    杜清雅快速的回複,沒了就沒了。


    然後杜清雅把手機扔進了垃圾桶。


    岑辭和她上了出租車,岑辭才發現手機不見了。


    杜清雅輕飄飄道,“可能是掉了,或者被誰偷了吧,國外就喜歡欺負外來的。”


    岑辭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杜清雅心虛了,卻慶幸岑辭現在不搭理她。


    但是杜清雅以為自己隻要和岑辭單獨在一起,感情一定會培養好的。


    誰知道岑辭真的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一句都沒有。


    他們住在趙亦辰的房子裏,他可以和趙亦辰說話,可以和任何一個人說話,唯獨不和她說話。


    岑辭把他們之間唯一的溝通方式也關閉了。


    看不見,不說話,裝聾作啞。


    若非她無理取鬧還能得到一點關注,除此之外,岑辭沒有認真看過她一眼。


    漸漸的杜清雅開始空虛了。


    所以她用著岑辭的錢,耗著岑辭的青春,卻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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