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雅雖然說是自殺,可是蔣鴿覺得杜清雅的傷勢都比不上岑辭的病嚴重。


    醫生來給杜清雅換藥的時候,一揭開她手腕上的紗布。


    蔣鴿身體裏那股正義感又突然甭發了出來。


    “這點傷口?要是晚一點時間送進醫院,估計傷口都該愈合了吧?”


    “蔣鴿,別說了。”岑辭歎了一口氣。


    蔣鴿憋著一口氣,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最後撓了撓頭,直接走了出去。


    蔣鴿並沒有回去,因為他不放心岑辭,所以就算是自己困得要瘋掉,他也是不停的灌咖啡,然後坐在走廊裏等著岑辭。


    岑辭等杜清雅睡著了,才離開病房,他走到蔣鴿身邊坐下。


    “蔣鴿,有煙嗎?”


    “你,你還抽煙?”蔣鴿詫異道,接著又說,“這裏是醫院,我也忍了半天了,咱們找個地方吧。”


    蔣鴿找了一個吸煙區,然後給了岑辭一支煙。


    岑辭生著病,手都有點沒力氣,抬了幾次才適應這種酸疼感。


    岑辭猛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才緩和了過來。


    “蔣鴿,謝謝你,但是這件事你不要多管了,會連累你的。”


    “岑辭,你說什麽傻話呢?我們是朋友呀,不過說真的,你覺得這樣真的不累嗎?”


    蔣鴿這才陪了一天而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除了身體不適之外,最關鍵的是蔣鴿覺得杜清雅和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好多話怎麽都說不通。


    杜清雅的腦回路,現在和正常人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無論蔣鴿怎麽解釋說明,杜清雅的歪理一堆。


    所以岑辭要和這樣的杜清雅在一起,會不會有一天也變得不正常?


    “岑辭,你真的不能犯傻,杜清雅生病就治,你又不是藥,能幫她幹什麽?”蔣鴿是擔心杜清雅拖垮的。


    “不用擔心,我沒事。”岑辭輕飄飄的溢出一句話。


    蔣鴿反問道,“你這樣還算是沒事,那到底怎麽樣算有事?”


    岑辭便沉默不說話了。


    兩個人沉默許久後,岑辭回到了病房,看著病床上安睡的杜清雅,他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雖然盼望著結束,可是他心裏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杜清雅不死,他岑辭就不能死。


    岑辭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緩緩低頭,或許這就是他的命了。


    如果當初沒有答應杜清雅交往的請求,或許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岑辭很自責,感覺自己仿佛要窒息了。


    所有人都看出了岑辭的疲倦,卻隻有杜清雅樂此不疲的折磨著岑辭。


    直到……


    新的學期開始,這個校園突然又生機勃勃的,處處都是新麵孔。


    岑辭幫老師處理事情的時候,看著新生的名單居然發呆了。


    “岑辭,有什麽問題嗎?”老師問道。


    “老師,這份名單沒有錯嗎?”岑辭想確認一下。


    “錯?不可能吧,通知書都已經發了,怎麽可能還有錯誤呢?”老師盯著名單。


    岑辭指著所謂的第一名的名字,看了又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深怕自己看錯了。


    “這個許如塵的確是這一屆的第一名,和你進來的分數差不多,看來也是個學霸。”老師笑道,然後補充道,“對了,還是你一個高中畢業的。”


    那就錯不了,岑辭的高中隻有一個許如塵。


    岑辭以為自己和許如塵荒唐的過去已經結束了,沒想到許如塵卻又到了他的身邊。


    岑辭枯竭的心髒,突然猛地跳動起來,老師對他說了什麽,他都聽不見。


    他的耳邊隻有咚咚咚的心跳聲,劇烈又清晰。


    被杜清雅折磨的快要死去的心,現在又活了過來。


    岑辭沒有期待過什麽,卻開始期待許如塵的到來。


    他盯著許如塵三個字,久久都無法平息。


    “岑辭,你把宿舍分一下。”老師推了推岑辭。


    岑辭回神,點了點頭。


    分宿舍的時候才發現一件事,許如塵並沒有選擇住宿。


    難道是怕自己的性別別人發現嗎?


    “老師,這個許如塵為什麽沒有住宿?”岑辭追問道。


    “他本人好像有意向住宿,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取消了,這也隻能隨學生意願了。”老師解釋道。


    岑辭立即找出了許如塵的入學資料,上麵許如塵明確寫著住宿,但是後來又劃掉了。


    難道是岑如雄不願意她住進來?


    岑如雄又不知道許如塵是個女生。


    那就隻有……許琴了。


    沒想到許琴居然跟了過來。


    岑辭想了想,立即回答道,“老師,我覺得應該是弄錯了,我去核實一下。”


    “哎,岑辭,你怎麽了?”老師沒喊住岑辭。


    岑辭跑到了交錢的地方,問道,“這個許如塵是填的住宿,為什麽沒有住宿?”


    “許如塵?他沒有交錢呀。”


    “刷卡。”岑辭冷漠道。


    收錢的老師看了一眼,有些驚訝,但是還是刷了岑辭的卡。


    有了發票,岑辭又回到了老師的麵前。


    “看來是真的弄錯了,還是岑辭你細心。”老師誇讚道,“既然多了一個人,那麽就和學習成績好的分在一起,這樣有助於學校以後培養。”


    “好,我先做分配,看看怎麽分合理。”


    岑辭利用自己分配宿舍的權利,很快就作出了所謂合理的安排。


    老師苦笑不得看著岑辭,“岑辭,你為什麽把許如塵一個人分在單獨的宿舍。”


    “因為沒人了。”岑辭理所應當的開口。


    老師很喜歡岑辭,所以沒有反駁。


    就這樣許如塵在岑辭的安排下住進了學校,也住進了岑辭選擇的宿舍。


    岑辭去檢查宿舍的時候,問人拿了鑰匙,控製不住的心,他偷偷去配了一把鑰匙。


    又怕自己把鑰匙弄丟,他複製了一串。


    岑辭興衝衝的回到了學校,做事也變得積極了。


    蔣鴿第一個發現他的異樣。


    “岑辭,很久沒有看到你這麽興奮了,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嗎?”


    岑辭立即恢複平靜,麵色冷漠。


    “沒有。”


    “本來我還不相信,可是你現在的表情,我更加肯定了,到底什麽事情,說出來我聽聽。”蔣鴿追問道。


    岑辭嘴角一鬆,依舊道,“沒有。”


    “那你口袋裏叮叮當當的是什麽啊?鑰匙?咱們宿舍需要這麽多鑰匙嗎?”蔣鴿問道。


    “與你無關。”


    岑辭雖然態度強硬,但是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把口袋裏的鑰匙給蔣鴿看。


    接下來,岑辭在學校轉悠,想過很多和許如塵見麵的場麵。


    但是絕對沒有許琴的參與。


    岑辭騎著單車,看著馬路對麵的許如塵和許琴。


    隻要見到許琴,岑辭的心裏便無法平靜下來,甚至有一種被勾起恨意的感覺。


    許如塵盯著岑辭,欲言又止,最後被許琴拉扯著。


    岑辭看著一點長進都沒有許如塵,頭也不回的踩著單車離開了。


    他以為許如塵這麽努力的考上這個大學,一定有了改變,沒想到她依舊那麽軟弱,根本不知道反抗她的媽媽,還有那個殘害他們的岑家。


    許如塵還是許如塵,除了那張漂亮的臉蛋越來越嬌豔之外,性格依舊軟弱無能。


    許如塵眷戀的看著岑辭的背影,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來到這裏,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是這樣與岑辭見麵的。


    岑辭從蔣鴿的嘴裏得知了一個漂亮的大一男生,立即知道了一定是許如塵。


    不知道為什麽,岑辭覺得他的生活似乎有了改變。


    這或許才是開始。


    隻是,岑辭希望生活能給點希望他,不要讓他再繼續淪陷在沼澤之中了。


    他覺得杜清雅或許在治療中,慢慢的好轉。


    但是他卻開始有些不正常,他看不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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