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在審問中一直比較抗拒認罪,現在的證據也隻能證明小怡和我一樣到過朱振的身邊。


    不過小怡身上的血跡更多一些,比我更加有嫌疑。


    最關鍵的凶器還沒找到,所以小怡也可以被保釋。


    我一道早就去了警局,交好錢就等著小怡出來。


    小怡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好像不敢相信我真的來了。


    警察解開她的手銬後,她衝到了我麵前,“你真的保釋我了?你不怨我嗎?”


    “怨你什麽?要是怨你我應該巴不得你死在裏麵,你沒有發生什麽吧?”我的目光掃了一眼看守的地方。


    小怡搖頭,“沒有,昨天一個醉漢在我進去後沒多久,就被人帶走了,後來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應該是有人開始查了,他們擔心暴露,所以轉移了醉漢。


    “沒事就好,我們先走吧。”我看了看小怡。


    小怡迫不及待的點頭。


    走出警局以後,小怡沒有著急走,而是拉著我站在警察局的大院裏。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陷害你的,我隻是害怕。”小怡十分歉意的看著我,“我當時喝醉了,也很生氣,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衝了過去,加上很亂所以我才有機會下手的,手帕應該也是那個時候掉的。”


    我原本想的也是這樣。


    “算了都過去了,你現在要小心一點了,許如塵來找過我,讓我和他們合謀幫朱振把罪名都推到你的身上去。”我提醒小怡。


    小怡聽了眼睛都放大了,“怎麽……他們這群混蛋!”


    “你反正咬定不是你做的,目前也沒有證據來證明俱樂部的事情是你參與的。”我安慰了一下小怡。


    “他們真的以為我沒有一點防備嗎?我就這樣給他們隨便拿捏嗎?”小怡氣得叉腰。


    “總之你自己要是又對付他們的東西,最好是準備,以防萬一。”我再三叮囑小怡。


    小怡拉著我的手,“你為什麽要幫我?”


    “你孩子還小吧,而且你還那麽年輕,真的不要再浪費自己的時光了,你能做的事情很多,不僅僅是這些。”我看著小怡,很真誠的希望她能好起來。


    她緊握我的手,“對不起。”


    “沒事了,先上車,我把你安頓一下再說。”


    我快步的走出警局,想著馬路對麵走過去。


    小怡就跟在我後麵。


    原本一切都是正常的,突然之間,一輛車子衝了過來。


    我被身後的小怡推了一把,整個人都向前倒去,摔在了地上,身後響起什麽撞擊聲,整個人都有楞在了原地。


    我回頭一看,發現小怡在地上滾了幾圈,便一動不動了。


    岑辭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直接跳下了車,向我衝了過來。


    “你沒事吧?”岑辭聲音都在發抖。


    我搖搖頭,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腿都在顫抖。


    岑辭摟著我的腰,站了起來,扶著我向倒地的小怡走過去。


    小怡嘴裏冒血泡,身體顫抖了幾下,嘴裏的血泡全部都噴了出來。


    我不是醫生,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敢動小怡,隻能趴在她旁邊,而岑辭立即撥打了急救電話。


    “小怡,你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咳咳……我孩子在……在錢包裏,找到我孩子,幫……幫我報仇,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對不起,是我自作自受了。”


    “別說話,別說話,你冷靜一點。”我握著小怡的手。


    渾身上下除了擦傷之外,我看不到小怡的傷口,恐怕是內出血什麽的,這些我不懂,我怕我救不了小怡。


    小怡突然睜大了眼睛,瞳孔都開始渙散,她吐了幾口血。


    “幫我,幫我,幫幫我……”


    小怡似乎很害怕,她在向我求救,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幫她。


    我不懂這些,我很著急,可是真的……沒有辦法。


    很快小怡的手在我手心裏滑落了下來,我怎麽握緊她都變得沒力氣。


    “江寧,她走了。”岑辭陪在我身邊。


    我突然感覺自己什麽都聽不到了,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她求我幫她,我真的不會……我真的不會!”我解釋著,卻還是覺得無比愧疚。


    要是我懂一點點醫學上的知識,或許我就能幫她了。


    “不是你的錯。”岑辭攬過我的頭,將我壓進了懷中,脫下他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小怡的身上和臉上。


    我無法接受剛才還在和我說話的小怡,轉眼間就成為了一具屍體。


    我立即站了起來,衝到了司機麵前。


    “誰派你來的?說!”


    “江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車子就失控了啊,真的不是我的錯!”司機大喊冤枉。


    “你不認識我,那你怎麽知道我姓江!”


    司機一嚇,立即閉嘴。


    “說不說!”我捶打這司機。


    司機看警察從警局裏跑出來了,立即跑到警察麵前,“警察先生,我自首,我自首,這女人瘋了,她要殺了我!”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對著司機大喊著。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岑辭摟著我,想要穩住我。


    最後小怡的屍體被送到了太平間,因為聯係不上小怡的親友,隻能由我簽字操辦。


    我簽完字後,醫生把小怡的衣物交給了我。


    “最好趕緊準備葬禮火化,也是對死者的尊重。”


    “我知道了。”我無神的點了點頭。


    坐在太平間外麵,我的手機在這麽詭異的氣氛下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後,我聽到了許如塵的笑聲。


    “江寧,這隻是警告,以後和我作對,你想清楚了。”


    說完,許如塵就掛了電話。


    我便開始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要不是我和許如塵在爭,或許小怡就不會死了。


    岑辭坐在我身邊,將我拉進了懷中,“不是你的錯。”


    “岑辭,我還能怎麽做?”我無奈的看著他。


    “……離婚吧。”岑辭鄭重的盯著我。


    我不明白的看著岑辭。


    “我讓魏雨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擬定時間是兩年前,你簽字。”


    “什麽意思?”我一下子接受不了這麽訊息。


    “就是說我和許如塵兩年多前就協議離婚了,你的字沒有變,也不是她能學得來的,因為你的手臂受過傷,寫字會有小幅度的抖動,字跡鑒定一下就可以知道真假,這樣就能剝奪現在這個女人所有的繼承權,她也和我沒有任何瓜葛,她最怕的就是這個,隻是……我不想和如塵離婚,我好不容易才結婚的。”


    這才是岑辭一直不願意走這一步的原因吧。


    曾經有多艱難,現在就有多舍不得。


    “我在這裏。”我摟緊了岑辭,“我不會離開你的。”


    “對,名字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怕自己的情緒繼續影響岑辭,便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然後打開了小怡的錢包,她說她孩子的地址就在裏麵。


    我找到了一張照片,是個孩子的照片,反過來就看到了地址。


    “先去安頓一下小怡的孩子吧。”我還是覺得是我害了小怡。


    “好。”岑辭扶著我站了起來。


    小怡上麵的地址距離我們住的地方有點遠,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找到了一間平房,聽到女人和男人的吵鬧聲,中間還混雜著嬰兒的哭聲。


    我想敲門的時候,鐵門被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拉開了。


    女人掃視我一眼,“你誰啊?”


    “小怡出事了,我來接她孩子。”


    “是不是死了?我就知道這個晦氣的女人遲早有一天要出事,天天和那幾個人牽扯不清的,趕緊把這討人厭的孩子給我帶走!”


    女人都不核實一下我的身份,直接把嬰兒扔在了我的手裏。


    我頓時從孩子的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應該是要換尿布了。


    我拉了一下尿布,發現孩子屁股都紅彤彤的。


    女人居然還敢把手伸到我麵前,“給錢,這幾天小怡都沒給我錢。看你穿得光鮮亮麗的,多給點啊,不然休想把孩子帶走。”


    我看孩子一直哭鬧,不忍心,給了錢才帶著孩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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