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鄭之霜在外麵等了五六個小時,就連蔣鴿和宋一都趕了出來,季白還是沒有出手術室。


    岑辭一直在打電話關注季白家裏遭竊的事情,警察也在緊急的排查季白家裏。


    警察目前給岑辭的消息是,極有可能是入室搶劫被季白發現了,然後幹脆把季白敲暈了,然後威脅季白送他們出去。


    但是有一點說不清楚,為什麽馮依瑤也在車上?


    “馮依瑤能解釋一下嗎?”我疑惑道。


    “警方根據小區的監控發現,馮依瑤隻是碰巧去找季白也被那些竊匪遇到,被一塊抓了。”岑辭解釋道。


    我搖搖頭,“不對,馮依瑤都辭職了,還和季白吵了一架,她為什麽還要去找季白?”


    “馮依瑤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她怎麽可能會認輸?我不相信!”鄭之霜因為季白出事,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宋一上前一把摟住鄭之霜,“之霜你冷靜一點,現在隻是初步判斷,警方還會根據其他證據去判定的。”


    宋一的話剛說完,手術室的燈就暗了,鄭之霜立即衝到了走出來的醫生麵前。


    “醫生,季白沒事吧?”


    “暫時沒事,他傷了頭部,還有腿部,可能這腿以後會有後遺症,隻能看後續痊愈狀況了。”醫生說道。


    “我不管這些,我隻要季白人沒事就好。”鄭之霜抬起手狼狽的抹了一把臉。


    季白被送進了監控室,頭發都被剃光了,滿頭都是白紗布。


    腳上也被包紮得很嚴實。


    鄭之霜守在季白的床邊,念念有詞的說著一些話。


    而警察那裏已經打了電話來。


    岑辭道,“警察讓我們去認屍體,說是從河裏打撈起一具女屍。”


    我身體一怔,難道馮依瑤真的死了?


    “如塵,你留在這裏,這一天的兜轉,你太累了,我和蔣鴿去就行了。”岑辭擔憂的望著我。


    我立即搖了搖頭,“我要去。”


    “我也去,我一定要親眼認認!”鄭之霜站了起來,眼睛通紅卻目光堅定。


    “好,一起去。”我又看了看蔣鴿,“蔣鴿,你和宋一留在這裏守一下季白。”


    “好,你們小心一點。”宋一叮囑了一聲。


    我們三個立即離開了醫院,到了警察局的停屍房。


    警察接待了我們,“你們來的正好,不過屍體因為一夜的浸泡已經有點變形了,你們受得了嗎?”


    “沒事。”岑辭回答,但是又擔憂的看了看我。


    “我也沒事。”


    岑辭遞了一塊帕子給我,讓我捂住口鼻。


    然後我們三個跟著進了停屍房。


    警察拉出了屍體,拉開屍體袋子的時候,一陣惡臭衝了出來,即便是有帕子捂著口鼻,都阻擋不了這種難聞的氣味。


    我嘔了兩聲,勉強朝裏麵看了一眼,然後直接衝出去吐了起來。


    “嘔……嘔……”我吐到胃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了才勉強好受一些。


    鄭之霜失魂落魄的跟了出來。


    “真的是馮依瑤。”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坐在了塑料椅子上。


    “這張臉怎麽判斷是馮依瑤的?”我咽下不是詢問她。


    鄭之霜沒有了反應。


    岑辭從裏麵走了出來,解釋道,“說屍體的麵部之前就有水腫的創口,因為現在這個季節加上又是在水裏泡著的,所以隻能判斷大致的時間,我們之前也看到馮依瑤因為過敏水腫不能見人,裏麵躺著的人應該是她了。”


    “死了?”我喉嚨幹澀道。


    “警察目前並沒有查到其他竊匪的線索,隻能先這麽查著,等季白醒了或許能回憶起什麽。”岑辭無奈的開口。


    鄭之霜雙手插入發間,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頹廢。


    “她就這麽死了?”


    “目前的狀況就是,馮依瑤死了。”岑辭平靜道。


    “不!我絕對不會相信的!我們剛查到馮依瑤殺了她妹妹,她就這麽蹊蹺的死了?這讓我怎麽相信?”鄭之霜無法相信馮依瑤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死了。


    “那你還知道馮依瑤有什麽親人嗎?可以鑒定一下。”岑辭問道。


    鄭之霜更加的頹然,“沒有,她好像一直和她妹妹相依為命。”


    這麽說整件事就陷入了死局,我們隻能認定剛才那具屍體是馮依瑤。


    我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嘴裏一陣發酸,用帕子擋著唇才對鄭之霜開口,“之霜,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照顧好季白,辦案的事情就交給警察來辦吧。”


    鄭之霜聽到季白的名字,這才有了一絲動力。


    “對,我不能倒下,公司是季白全部的心血,他一定不希望公司出事。”鄭之霜像是打了氣一樣,猛地站了起來。


    我看她這樣子,心裏也很難受,卻又安慰不了什麽話。


    回到醫院後,我們把見到的屍體告訴了蔣鴿和宋一。


    宋一似乎也不大相信,這可能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緣故。


    “這麽巧死了?難道是老天看不下去收了她?”


    “目前隻能這麽認定。”我無奈的開口,衝著宋一眨了眨眼睛,讓她顧及一下鄭之霜的心情。


    宋一立即閉上了嘴。


    岑辭一路上都若有所思,最後看我們都在才開口。


    “警察告訴我一件事,說季白的安全帶像是自己鬆開的,安全帶的扣子上沾了不少血跡,不然的話季白就應該和馮依瑤一樣淹死在了車裏。”


    “這麽說季白還是九死一生了。”蔣鴿插嘴道,“這事我覺得越來越玄了,我和宋一保持一樣的想法,最好是能徹查仔細了,不然好多地方都解釋不清楚。”


    “的確如此,比如砸季白的床燈玻璃去哪裏了,要是有劫匪卻來無影去無蹤,這些都解釋不了,偏偏能說話的人,一個躺在床上昏迷,一個死了。”我歎氣道。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大家都會去先休息,等明天看看警察那裏還有沒有消息。”蔣鴿起身道。


    鄭之霜麵向我們,“謝謝你們了,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留在這裏照顧季白。”


    我上前拉著她的手,“之霜,你的身體也很重要,你還要幫季白守著公司,你倒下了該怎麽辦?這裏還是請個護工來幫忙吧。”


    “好,我會這麽做的。”


    我們這才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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