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頓時一片寂靜,我眼睜睜看著岑辭被手銬銬住,卻又無能為力。


    我用力的搖頭,想要阻止警察帶走岑辭,身後的韓逸卻將我拉住。


    “許小姐,你不能這樣,你這樣並不能幫到岑總,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我的目光無法從岑辭的臉上移開。


    在我快要發瘋的時候,搶救方瑜的醫生走了進來。


    “方瑜女士已經搶救過來了,暫時沒有脫離危險,隻要生命體征正常,我相信她醒來一定能說明當時的情況。”


    我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我立即看向了媽媽。


    我發現媽媽的臉色突然變得特別的難看,雙手交握,有些局促。


    這讓我更加肯定這件事和她一定有關係。


    我立即走到岑辭麵前,“岑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我一定會調查清楚這件事的。”


    岑辭想抬手,卻帶動了手腕上的手銬,他的手又放了下去。


    岑辭被警察帶走,漸漸離開我的視線。


    我喊著岑辭的名字,他卻不肯回頭看我一眼,我知道他是怕我擔心。


    警察將岑辭帶走後,房間裏隻留下了幾個警察在檢查岑如雄的身體。


    我看著岑如雄,他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是這麽死的。


    警察拉了警戒線,我抱著抒恩走了出去,立即掏出電話打給了趙亦辰。


    趙亦辰聽聞立即安慰我,“如塵,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先去警局,我讓趙冪和蘇遇去醫院找你。”


    “好。”我聲音略微哽咽,腦中一片混亂,什麽事情都無法冷靜下來想。


    抒恩拉下了兜在他頭頂的衣裳,四處尋找岑辭的身影。


    “塵塵,爸爸呢?”抒恩什麽都不懂,隻是本能的尋找著他的爸爸。


    我說不出話來,眼中眼淚直打轉,就怕自己把這種情緒帶給抒恩,讓抒恩留下不好的回憶。


    我吸了吸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站在我對麵的韓逸走到我麵前蹲了下來,然後將他的外套把抒恩裹好。


    “小朋友,你爸爸去幫警察叔叔辦事了,很快就會和你見麵了。”


    “真的?”抒恩眨巴著眼睛看著我,似乎隻有我說的話他才相信。


    我點點頭,“對,爸爸去幫警察叔叔了,很快就會回來見抒恩了。”


    抒恩這才放心,對著我笑了笑,“塵塵,你怎麽哭了?”


    我摟緊抒恩,感覺這醫院走廊實在是太陰冷了。


    韓逸在我身邊坐下,低聲道,“許小姐,這件事比較蹊蹺,確定岑如雄先生死亡後,我就會宣讀他的遺囑,你懂我的意思嗎?你的戲還沒有演完,你必須冷靜維持住現在的狀況,你先生才不會出事。”


    我轉首看了看韓逸,“謝謝你,我知道了。”


    韓逸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了我,“擦擦吧。”


    我接過手帕,擦了擦眼角,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還在被警察問話的媽媽。


    媽媽說兩句話就會看看我。


    等警察詢問結束後,媽媽突然快步走到了我麵前,她先是看了看我,又盯著我懷裏低頭昏昏欲睡的抒恩。


    我立即將抒恩抱緊,防止媽媽傷害抒恩。


    沒想到媽媽居然就這麽走了過去,帶著她的人,向方瑜的病房走去。


    韓逸想也不想的起身,擋在了媽媽的麵前,“許琴女士,不好意思,現在許小姐和方瑜女士是岑如雄先生的繼承人,在我宣讀遺囑之前,這些人都會受到保護,你不能單獨見方瑜女士,尤其是她現在昏迷不醒的時候。”


    媽媽咬牙切齒的看著韓逸,“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我隻管我的工作。”


    “我是許如塵的媽媽,許如塵繼承的一切都是我的,至於方瑜,有沒有命得到都不一定了。”媽媽冷哼一聲,但是聲調中卻多了一絲不確定,似乎在害怕著什麽。


    我聽出了這一絲的不肯定後,抬起頭看向媽媽。


    媽媽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即便是她的錯她也不會承認,而且會找各種理由推卸道別人身上,所以她不論是吵架還是打架,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偏偏在這一句話上,讓我抓住了一點她的害怕。


    媽媽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撇過頭望了我一眼,立即抬起頭挺著胸,深怕別人看扁她一樣。


    韓逸卻麵不改色,“許琴女士,看來你還不知道,岑如雄先生擔心許如塵小姐將自己的財產轉移給岑辭先生,所以許如塵小姐名下的所有財產是不可以轉移的,一旦轉移視同放棄,那麽這些將由方瑜繼承。”


    說完,韓逸看了我一眼,眼中多了一點奇怪的神色。


    我想了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韓先生,既然你這麽說了,我會考慮的。”我看著媽媽,變得異常的冷血。


    媽媽一聽這些財產無法轉移給她,她立即抓住了韓逸的手,“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


    “你完全可以試試,所以許小姐思考期間,遺囑我暫時不會公布,如果她依舊選擇放棄,我隻能將所有的財產留給方瑜。”韓逸公式化的敘述著。


    但是韓逸說的每一個字對於媽媽而言都是噩耗。


    岑如雄活著的話,或許還有改動遺囑的權利,但是他死了,這份遺囑該怎麽分配全在我一念之間。


    媽媽神色憔悴蒼白,在走廊裏來回走動著,嘴裏念叨著,“怎麽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他居然到死都防著我?虧得我還想幫他!憑什麽最後還是方瑜那個女人得到一切?”


    媽媽絮絮叨叨幾遍,扭頭瞪著我,向我衝過來。


    韓逸立即抬手,“抱歉,就目前而言,岑如雄先生一死,我的雇主就變成了許小姐,所以你不可以傷害我的雇主。”


    媽媽拉扯著韓逸的手臂,“你算什麽東西?你給我滾!”


    韓逸依舊不動,任由媽媽拉扯,我感激的看著他,因為手裏還有抒恩,所以我不敢和媽媽亂起衝突,就怕傷了孩子。


    媽媽指著我破口大罵了起來,“許如塵!你不能放棄!你放棄了,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想要這些的從來都是你,我本來就不想要,給方瑜就方瑜,我不在乎!”我回答道。


    媽媽立即跳腳,哭哭鬧鬧的,顯得十分的可憐,“如塵,我是你媽媽呀!我被岑如雄害了這麽多年,難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你不是說買斷我們母女情嗎?隻要你繼承這些,不能轉移,那你就給我錢!給我錢就行了!”


    我撇過臉不想被她這張假惺惺的臉欺騙,“你利用我這麽多年,難道得到的錢還少嗎?你根本就不會知足的!”


    “許如塵!你已經把我逼成這樣了,你還要我怎麽樣?”媽媽抹掉眼淚,喊了起來。


    我不理會她,往後退了一步,抒恩害怕的縮在我懷裏。


    媽媽一直想接近我,但是都被韓逸阻擋著,隻能越罵越難聽。


    “你這個賤人,跟著岑辭生個賤種,現在了不起了?我跟你說,岑辭殺人了!他會坐牢!弄不好去槍斃!都是你害得,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一對就不應該在一起,賤人和野種……”


    “你閉嘴!”我上前就甩了她一巴掌,十分的用力,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懷中的抒恩更是僵硬的看著我,我卻盯著媽媽,“岑辭不會有事的!他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媽媽被我打得直接躺在了地上,“快來看啊,女兒打媽媽了!真是不孝啊!”


    在媽媽這種無理取鬧的哭喊中,大姨一家居然也來了。


    這下韓逸有些攔不住,他整張臉都變得十分的難看,或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難對付的一家人罷了。


    我摟緊抒恩,將抒恩的臉壓在我的肩頭,我不想他看到現在的我。


    “許如塵,你現在了不起了!居然敢打你媽媽?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大姨直接撩起了袖子。


    在岑如雄病房檢查的警察也走了出來,“幹什麽?這裏是什麽地方?都想去警察局嗎?”


    大姨立即賠笑,“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家事,和警察沒有關係。”


    許久不見的林天走到了最前麵,臉上帶著假笑,“許如塵,你幹嘛這麽強?岑辭要是真的成了殺人犯坐牢了,他所有的錢不都是你的?加上岑家的錢,你現在不要太舒坦,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好商量的?”


    “無恥!”我咬牙瞪著林天。


    看著林天算計的模樣,還有媽媽和大姨得意忘形的神色,我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又一次變成了他們得到利益的武器。


    回想剛才的一切,要不是岑辭不讓我進病房,可能我和岑辭都被抓住了。


    要是加上方瑜也死了,那麽岑家的一切一定會被自稱我媽媽的這個女人得到。


    即便是我沒事,他們的野心也變成了林天嘴裏說的那樣,貪得無厭。


    “我聽你們這麽說,是覺得我岑辭哥家裏沒人是不是?你們也敢插手我趙家的事情?”


    趙冪的聲音在走廊裏想了起來。


    趙冪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蘇遇,隻是他們倆背後似乎還站了十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趙冪雙手環抱於胸前,冷冷的掃過媽媽和大姨一家,帶著身後的人向我走來,跟要打群架一樣。


    “我警告你們,今天這一層樓我都包了,誰敢來動一下試試?要麽現在給我滾,要麽我就叫人把你們幾個蛆蟲扔出去!”


    林天吃軟怕硬,一看趙冪的陣勢,拉了拉大姨。


    媽媽也怕,隻能整理一下衣服,對著我警告道,“許如塵,你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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