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再三警告下,方瑜思考著組織了一下言語。


    方瑜也怕說錯話,所以每一句話都說的特別小心翼翼。


    “我看到你媽媽,心裏當然覺得她是來找你的,但是你媽媽太野蠻,我不敢上前招惹,所以就暗中跟了她一段路,發現她現在了不得了。”


    方瑜說到了不得的時候,臉色也跟著起了變化。


    我和媽媽已經分開太久了,根本無法猜測她還能如何了不得。


    “你媽媽現在住得都是高檔公寓,出入還有豪車接送,你難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方瑜還以為我在騙她,刻意的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對方瑜的話也產生了懷疑。


    如果我媽媽真的過得這麽好,她又何必找岑如雄?


    為了情?這話我已經不會相信了。


    “對了,還有你大姨一家都住在那裏。”方瑜又補充了一句。


    “你確定?”


    “肯定,我看著他們一家子進進出出的,還能有錯嗎?”方瑜肯定的點頭。


    我看向魏雨,魏雨立即追問方瑜,“你把地址寫下來,我回去查證的。”


    方瑜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把地址寫了下來,然後望著我,“你答應我的事是真的嗎?”


    “如果他執意要把財產留給我,我就給你們兩個,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我希望你們兩個明白,岑如雄和我媽媽是不會對你們有憐憫之心的,所以現在隻有我們聯手,才能保住你們想要的東西,想清楚了。”


    我平靜的看著方瑜,方瑜是個聰明人,她比岑舒桐有用多了。


    方瑜根本沒有多思考,“好,我幫你!你要我做什麽?”


    “我要你想辦法回岑家,你是岑如雄的太太,應該有辦法吧?他現在身體不好,正是你表現的時候,別說這一點都辦不到,至於我媽媽,你以前有辦法對付她,現在也應該不在話下。”我冷漠的開口。


    方瑜立即點頭,“可以。岑如雄不和我離婚,就是因為他不能讓別人說他是因為我亡夫那點遺產娶我,所以他不能阻止我回去,反而我對他越好,越能挽回他現在的麵子。”


    “很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我起身對著方瑜冷笑一聲。


    方瑜方才的輕鬆隨即僵硬,可能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和我這麽麵對麵坐著談條件。


    曾經,方瑜想對我做什麽就做什麽,如今卻無可奈何的向我低頭,風水輪流轉,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我不做停留直接帶著魏雨走出了咖啡館。


    魏雨跟著我的步子,小心問道,“如塵姐,你想利用方瑜母女?”


    “對。”我站在岑氏大樓下,再一次往上看了一眼,然後轉向魏雨,“魏雨,我先回去了,你替我和岑辭說一聲。”


    “如塵姐,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嗎?我怕待會兒岑總擔心你,要不然……”魏雨勸說著。


    我立即打斷了她的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魏雨見我失魂落魄,既是擔憂,又是憤恨,“都怪樓上那位非要唱這出戲,如塵姐,你千萬別鑽牛角尖,你早點回去,我上去就和岑總交代一聲。”


    我點頭,然後離開了岑氏大樓。


    上了出租車,司機問我去哪兒,我愣了一下,才隨口說了一個腦海裏突然顯現出來的名字。


    司機瞄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前行。


    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我要去的目的地。


    我盯著眼前的奢侈品賣手店,推開門走了進去。


    上一次來還是因為和楚盈談判。


    裏麵的店員立即迎了上來,一看我立即認了出來,笑嘻嘻的介紹著東西。


    我的目光掃過櫥窗,看到自己想要買的東西還在,鬆了一口氣。


    “就這個袖口幫我包起來。”我輕聲道。


    “還有什麽需要的嗎?岑太太。”店員討好的開口。


    我搖搖頭,店員這才轉身去把袖口包了起來。


    我坐在了窗邊的位子上,點了一杯咖啡。


    現在的我的確需要靜下心來想一想,梳理一下眼前的狀況。


    “岑太太,已經包好了,需要再檢查一下嗎?”店員遞上盒子。


    我打開黑絲絨的黑子,裏麵一對袖口十分的別致,岑辭戴上一定好看。


    “謝謝。”我開口。


    店員結巴了一下,“不,不用謝。”


    店員離開後,和櫃台的同事說著話,時不時會瞟向我看一眼。


    還好隻是好奇的目光,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應該躲到什麽地方去。


    枯坐了一會兒,我的思緒越來越亂,盯著外麵的街道,有種理不清楚的感覺。


    我和媽媽之間,羈絆太深了,我被她控製了近二十年,直到現在她逼著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對我的傷害是不可磨滅的,我的心底甚至出現了一種感覺,除了殺了她,我真的找不到解脫的辦法。


    隻要她活著,我就沒有辦法過自己的生活,她會想盡辦法接近我,毀掉我一切的生活。


    我一滴淚一滴血堆砌起來的家,因為媽媽的突然出現,現在竟然開始搖擺不定起來。


    我並非不相信岑辭,而是太害怕自己連累岑辭。


    還有別人,蔣鴿和宋一有了自己的小家,蘇遇和趙冪總算是靠近了彼此,師母也醒了,言教授應該也輕鬆了不少……這些人都是因為幫我才被牽扯進來,我總害怕他們因為我再受到傷害。


    我還有我的抒恩,明明應該圓滿的結局,突然又多了一道障礙。


    我心裏太苦,苦得麻木,苦得辛酸,我不敢在岑辭麵前哭,我比誰都知道他太討厭那個懦弱的我。


    可是我……我真的想哭。


    對著窗外的一棵樹,我默數了它被吹落的葉子,心底一陣發涼,眼淚也跟著下來。


    我隻想著自己在這裏哭完了,再站到岑辭麵前的時候能夠堅強一點。


    我抬起咖啡杯,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眼淚隨著略苦的咖啡滑落,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把杯中的咖啡飲盡。


    我垂首擦了眼淚,把錢放在了桌上,站起來走了出去。


    手伸進衣服口袋裏握緊了絲絨盒子,迎著風繼續往前。


    隨意攔了車回去,在小區門外下了車,剛走進去就看到幾輛車排著隊似的向外衝,但是到了我麵前又齊刷刷的停下。


    趙冪的車衝在前麵,她跳下車,“如塵!你去哪裏了?你再不回來,岑辭哥就要叫我們去掘地三尺了!”


    “什麽?”我有點迷茫的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幾乎是全體出動了,就連蔣鴿都來了。


    “你手機打不通,岑辭哥找不到你,就讓我們全部出去找你,就怕你被你媽抓走了。”趙冪解釋著。


    我立即拿出去手機,摁了兩遍沒有反應,“沒電了,我都不知道,實在對不起,岑辭呢?”


    趙冪抹了一下脖子,瞪大眼睛指了指後麵,“蔣鴿車上,我們都不敢讓他開車。”


    我快步走到蔣鴿車子旁,果然看到裏麵的岑辭沉著一張臉,掃了我一眼便不看我了。


    心一慌,立即拉開車門上了車。


    蔣鴿招呼大家散了,然後把我和岑辭送回家,臨走還囑咐,“有什麽事好好說,別一個人悶聲不說話。”


    “麻煩你了。”我歉意的看著蔣鴿。


    然後跟著岑辭默不作聲的進了房間,岑辭用力的甩上門,嚇得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個人跑出去很危險?”岑辭破了嗓子,怒氣直接衝了出來。


    “對不起。”我啞了調子,上前握著岑辭的手臂,“對不起,我隻是想……”


    “想什麽?有什麽好想?我說了我會解決!”岑辭冷漠的甩開手臂。


    我手中一空,看著恢複冷漠的岑辭,我開始著急,忍著眼淚急切的解釋著,“我沒有亂想,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我隻是想為你做點什麽。”


    我掏出黑絲絨的黑子,慌亂的打開盒子放在了岑辭的麵前。


    但是岑辭一眼都沒有看,直接從酒櫃裏順了一瓶酒就上了樓。


    我垂下雙臂,追了上去,腳下差點踩空,可是岑辭卻沒有理會我。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進了房間,岑辭坐在陽台的椅子上,小圓桌上倒了一杯酒,他鬆了胸前的領帶,仰著脖子就吞了一杯酒。


    我蹲在他麵前,壓著他的手,“我陪你喝,你別生氣好不好?”


    岑辭握住了我倒酒的手,五指穿過指縫扣緊,將我拉了過去,將我擁進了他的懷中。


    我靠著他的胸口,抽噎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忍住,“對不起,你別生氣,你別不理我。”


    岑辭的手握得很緊,甚至讓我覺得有些發疼,另一隻手輕撫上我的後背。


    他受傷的開口,“別走。別離開我。”


    我用力的搖頭,“你趕我,我都不會走的。”


    因為太害怕彼此的離開,所以才會因為媽媽的出現變得更加的敏感。


    我貼著他的胸口,一直等他怒氣漸漸平息,才抬起頭撫摸著他的臉頰,感受到溫熱的溫度才覺得安心。


    “好看嗎?”我指著桌上的袖口,試探的問了一句,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生氣了。


    岑辭鬆開我,拿著盒子看了兩眼,點點頭,但是手卻將我環住不肯鬆開。


    我看著自己坐在他的腿上,這個姿勢讓人有點發熱,但是看他真心喜歡我送的東西才稍稍安心下來。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岑辭放緩了聲音,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個紅色的真皮盒子。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樣的盒子,讓我不由得幻想裏麵的東西。


    “本來打算等今天的會議結束後,給你的,但是沒想到你媽媽會出現。”岑辭無奈開口,手指收緊,並沒有著急打開盒子,他繼續道,“我也想讓你開心。”


    我打開盒子,看這裏麵的對戒。


    婚禮太著急,我想隨便選一個,岑辭卻執意要等自己訂的,他說以後給我的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真的做到了。


    眼眶裏的眼淚混著鑽戒閃爍的光澤,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加了一層光暈,連岑辭都變得更好看了。


    岑辭將戒指戴在了我的手指上,然後對著我伸出了手,“最後一道步驟,完成它。”


    我握著男戒的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才套進了岑辭的手指。


    我想買最好的禮物給他,就像如今的他想給我最好的東西一樣,明明我們是那麽在意彼此,為什麽老天還要來考驗我們?


    “岑辭,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著急了。”


    “對不起,吼你了,別哭了。”岑辭輕聲開口,柔柔吻去了我的眼淚。


    我的眼淚流得更凶,吸吸鼻子才深切想要表達自己的心,“岑辭,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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