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準看到我似乎很詫異,像是覺得我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兩人站在電梯裏顯得有些局促。


    金準好奇的開口,“許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是工作嗎?”


    “你不知道嗎?”我上下打量著金準,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偽裝。


    金準微微蹙眉,搖了搖頭,“我一直在國外,前兩天才回來,我在這裏開了一個診療室。”


    我盯著金準,所以金準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岑辭還有杜清雅之間發生的事情。


    如果這是真的,那金準豈不是一個局外人?


    我拿捏不準,也不敢多問,便推了推眼鏡,問道,“金醫生,橙橙的病如何?”


    “很好,她恢複的很好,她現在已經考進了美術學院學習畫畫,是個非常有天分的學生,她……許小姐,你為什麽沒有跟著他們離開?”金準說了一半,忍不住的詢問道。


    我一愣,裝傻的笑了笑,“私事。”


    像是金準這樣注重私人隱私的人一定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金準立即抱歉道,“不好意思。”


    電梯在一樓大廳停了一下,擠進來好多大廈的上班人員。


    我和金準向後站了站。


    金準身形筆直,全身上下收拾的一絲不苟,即便是站得這麽近,他的身上都找不出一點破綻。


    可能和職業有關係,他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板正的人。


    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犯了職業的大忌,和杜清雅扯上關係?


    又或者我不應該懷疑金準。


    電梯突然搖晃了一下,燈一暗,電梯裏的人立即驚慌的推搡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被誰的手揮了一下,把我的眼鏡揮掉了。


    我身體貼著電梯不敢動,直到察覺到眼前好像橫了一條紳士手,在我的身體前一定距離出護著我。


    燈一亮,我就順著電梯牆往下開始摸我的眼鏡。


    眼前一雙手在我的眼前揮了揮。


    “金醫生,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我的眼鏡,我的視力不太好,現在看不清。”我為難的開口。


    金準低聲道,“你站著不要動,我幫你撿……不過,好像被踩壞了,我先扶你出去。”


    “麻煩了。”我也覺得電梯裏的空間實在是悶人。


    金準依舊很紳士,見我的手待在他的手臂上,並非接觸肌膚,然後將我扶出了電梯。


    隻是並不是岑辭的公司,眼前的輪廓很模糊,但是我認出來了,我立即停步不動。


    “許小姐,你放心,這是我的診療室,若是你有需要的樓層我可以現在送你上去。”


    我剛要開口,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岑辭,你能幫我拿一下包裏的備用眼鏡嗎?我現在在……”


    我循著生硬看向金準。


    金準語氣不明的開口,“九樓。”


    “我在九樓,心理谘詢室,是這裏的醫生幫了我。”我沒敢說金準的名字。


    掛了電話,金準一言不發的將我扶了進去。


    我坐下後,手裏多了一杯熱水。


    “岑辭?你和岑辭在一起了?”金準幹澀的詢問著。


    我點點頭,“金醫生,你可能剛回國,有些事情還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們曾經也有過一麵之緣,所以我希望你能了解全部的事情後在做定論。”


    金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他便不再多話。


    岑辭來得很慌張,又聽說了電梯剛才故障,拉起我將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才確定我沒事。


    我戴上眼鏡後,一下子世界就清晰了。


    仔細觀察金準的診療室,無處不充滿了整潔純淨的感覺。


    “金醫生,剛才謝謝了。”


    “不客氣。”金準穿著白大褂走到了我和岑辭的麵前,欲言又止。


    岑辭沒有任何迂回和寒暄直接道,“我和杜清雅沒有婚姻,你被她利用了。”


    金準俊臉煞白,強顏歡笑一聲,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教養,“謝謝提醒。”


    我扯了扯岑辭的衣裳,覺得他說話有些傷人了。


    我立即打圓場,“金醫生,打擾了,我們就先走了。”


    金準點頭,將我和岑辭送到了外麵。


    電梯一開門,我們三人和裏麵的人打了個照麵。


    “趙冪?”


    “如塵?不是吧?”趙冪指了指我,又將手指指向金準,“我相親的對象是你?”


    金準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如果你是我媽朋友家的孩子,那估計是,見笑了。”


    我如何也沒有猜到和趙冪相親的男人居然會是金準。


    這下算是撞到問題了。


    “既然都認識,那就一起再坐坐?反正我這裏還不對外營業。”金準指了指裏麵一個會客區。


    趙冪一把挽住了我,應該是不想和金準獨處,我和岑辭隻能又回頭跟著金準進了會客區。


    會客區裝修的很溫馨,就像是誰家的客廳一樣。


    金準泡了茶給我們,然後筆直的坐在了我們三人的對麵。


    趙冪直接甩了一個問題,“你認識杜清雅?”


    “認識。”金準點點頭。


    “那咱們倆這相親泡湯,性格不合。”趙冪火急火燎的給拒絕了。


    金準一雙眼睛很善於觀察人,看了看趙冪,便笑了笑,“沒事,勉強是不會有結果的。”


    趙冪被他這麽一說,立即安靜了下來,可能是覺得自己有點過於強悍了。


    作為陪客,我和岑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說實話,金準這個人太正,有些無趣,你不言,他不語,像個十分規矩的聽眾。


    他本身的性格應該很適合他的職業,如果沒有杜清雅這件事。


    我看著金準,想到了一個問題,扭頭看向了岑辭,像是征求岑辭的意見,。


    岑辭微微點頭,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小心翼翼道,“金醫生,我似乎在付妮的婚禮上看到過你,是你嗎?”


    “是我,我替父母去參加婚禮的。”金準自然的回答。


    我像是敘舊一樣,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付妮和吳先生現在生活如何了?”


    “不太清楚,不過聽我父母提過一句,兩人在國外定居,應該不錯。”金準提起英式的茶壺,替眾人又添了一些茶。


    紅茶的清香帶著一種愜意在房間裏蔓延,讓人漸漸放鬆了下來。


    “我看你和岑辭在單身派對上也交流過,那你們之後還聯係過嗎?”我沒敢提起杜清雅的名字。


    但是金準握著茶壺的手一晃,茶水灑了出來。


    我挪了一點杯子,接住了茶水。


    金準依舊保持著笑意,“婚禮第二天晚上我就出國了,和岑總也沒怎麽聯係,怎麽會知道其他事情呢?”


    “但是你卻知道我要走的事情。”我也學他假笑。


    金準收笑,“茶要涼了。”


    經過一段答非所問的問答後,喝了金準半杯茶,我們三個都起身了準備離開。


    趙冪特意叮囑金準,“這次你千萬別說是我看不上你,理由你自己想。”


    “好的。”金準禮貌的點頭。


    我們三個人在電梯裏沉默,一直到進入岑辭的辦公室,趙冪才哎呀一聲倒在了沙發上。


    趙冪揉了揉臉頰,“剛才你一言我一語的,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杜清雅從度假村回來就懷孕了,那個孩子是誰的?”我若有所思的問道。


    趙冪瞟向岑辭,然後瞪圓了眼睛,“不是岑辭哥的?難道是……金準!”


    我趕緊捂住趙冪的嘴,“這棟大廈都快聽見了。”


    “金準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岑辭和我想到了一起,他看向趙冪,“暫時不要讓相親結束,你去調查一件事。”


    “什麽?”趙冪指了指自己,“我什麽時候成你手下了?”


    “或者,你還想繼續相親下去?”岑辭望著趙冪。


    趙冪根本沒有選擇,隻能沮喪的垂下腦袋,“說吧,要我去查什麽?”


    “你查查杜清雅跟著我出差那次,金準在哪裏。”岑辭直言不諱,這句話的已經說明了他的懷疑。


    趙冪一頓,眨眨眼,瞳孔都放大了,“你的意思是……初蕊?”


    趙冪說初蕊的名字時變得特別小心翼翼。


    岑辭隻是輕輕點頭。


    趙冪自動把自己的嘴巴抿了起來,然後無聲用口型道,“好。”


    但是我卻想到了一個問題,“金醫生連岑辭和杜清雅已經分開的事情都不知道,他會知道孩子的事情嗎?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之前流產的那個孩子他一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會不會……”


    趙冪倒是豁達,“要我是他,就把孩子搶過來,留給杜清雅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無力反駁。


    就連岑辭都讚同趙冪的說法,“初蕊早些離開杜清雅也是一件好事。”


    話雖如此。


    說到底,還是因為杜清雅沒救了。


    不過說起來這兩天似乎都沒有杜清雅的消息。


    我看向趙冪,她肯定會從她爸媽那聽到一些消息。


    趙冪瞟了我一眼立即知曉我的心思,“唉,杜清雅還能做什麽?肯定是到處扮可憐說你插足她的家庭,導致她和初蕊被趕出去,你也知道現在的大眾就喜歡吃這種劇本,多半是幫她的。”


    “她一麵扮可憐,一麵有帶著初蕊到外婆那去求情,好在外婆現在不愛搭理她,等時間過去了,她應該也該乖乖接受結局了。”趙冪揮揮手,一點也不想提起杜清雅這個人。


    但是杜清雅會是這麽安分守己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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