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辭的辦公室裏有個櫃子,放著幾套換洗衣服。


    我迷茫的看著岑辭換上衣服,然後稍微整理一下,神清氣爽,完全看不出他剛才做了什麽。


    而我卻一陣虛軟,靠著沙發無法動彈。


    雙眸死死盯著岑辭的衣櫃,不禁皺起了眉頭,“你經常這樣換衣服嗎?”


    岑辭點點頭,不一會兒又扭頭看著我,似乎在確認我的問題是否是他想的那樣。


    岑辭坐回沙發,把之前那套衣服真的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攏緊我身上的外套。


    “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想再扔一套衣服。”岑辭攬過我,讓我靠著他,“忙起來就在沙發上湊合一下,蔣鴿的辦公室也是這樣的,第二天起來再換身衣服。”


    “嗯。”我蜷縮了一下,縮在他懷中,把臉都埋進了雙手中。


    岑辭低沉道,“以後不要這樣看別人,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這樣是什麽樣子,趁著他起身去門口等魏雨,我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打開前置攝像頭,一張雙頰緋紅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上,耳朵脖子也是淡粉色,雙眸迷離,雲遮霧繞,眼眶一圈微微發紅。


    微微闔上雙眼緩緩,睫毛就戴上一層濕意,再睜眼,眼前一切都帶著光圈,整個人更如遊魂。


    一看就是剛做了什麽事情。


    魏雨從今天逛街中買的衣服中給我搭了一套送了過來。


    不過魏雨還算給我幾分麵子,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外把衣服袋子遞給了岑辭。


    我打開袋子,隻能說魏雨真的很貼心,選的都是最舒服料子的衣服。


    “我幫你穿?”岑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手已經伸了過來。


    我立即抱緊袋子,“不,不用了,你別看著我穿。”


    “你剛才不是也看著我穿的?”岑辭一副站定不走的模樣。


    我圍著外套,在裏麵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用紙巾擦了擦臉頰,準備起身走出去的時候。


    岑辭卻拉住了我,“等一下再出去。”


    “為什麽?”我疑惑的看著岑辭。


    岑辭沉默的看著我,他並沒有解釋。


    在岑辭低頭翻開手邊的文件時,他幽幽開口,“很好看。”


    撩著頭發準備綁起來的我,手頓了一下,感覺岑辭的這句話比什麽甜品都甜。


    辦公室暖意滿滿,我的呼吸漸漸放慢,總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


    看著已經開始工作的岑辭,我想和他說些什麽阻止睡意來襲。


    “在我之前離開的人是不是來談投資的?你同意了嗎?”


    “他要是不帶這個女人來,或許我立即就同意了。”岑辭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托腮盯著專注工作的岑辭,發現他身子微微向後靠著,拉開了自己和辦公桌的距離,雙腿交疊,姿態優雅又不失風度,實在難以和剛才的猛獸相比。


    “那個女人不好看嗎?她一直都是平台的大美女,她說你吃素的。”我說著說著就笑了。


    岑辭停下筆,微微抬頭,“不是吃素,是挑食,你不知道?”


    我臉一燙,有點不習慣岑辭越來越親昵的態度。


    但是心裏還是喜歡的,隻是見慣了冷言冷語的岑辭,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和我說笑。


    以前上學,我還羨慕岑辭和他朋友之間說笑的態度,現在真的實現了都怕是自己想象力太豐富。


    “那會影響你們合作嗎?我這個月估計時間不夠,得扣工資了。”我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身份。


    由此我還想到了一件事,日先生的歌單。


    十萬的歌單,夠奢侈了。


    我走到岑辭的辦公桌前,“你給我打賞了這麽多,宇哥還以為我傍上金主了,不然你寫一份歌單,我每天上去唱給你聽。”


    “我就不能一個人聽嗎?”岑辭衝我招招手。


    我走到了岑辭的身邊,他順勢拉著我坐在他腿上,輕輕柔柔的摟著我。


    “這麽喜歡唱歌嗎?”岑辭突然略帶苦澀的開口,“要不是我,你或許……”


    “別說。”我的手搭在他的肩頭,輕輕一拍,“我們不要再說以前的事情了好嗎?我不想讓自己再難過下去。”


    岑辭的臉色卻並沒有得到緩和,“你喜歡就去做吧。”


    “真的?”我還以為岑辭一定不希望我繼續唱歌。


    岑辭點點頭,“等一段時間,我會把它收購。”


    我有點受寵若驚。


    “但是……”岑辭目光立即一沉,聲音變得冷冰冰的,“你叫柯宇什麽?”


    “宇哥。”我老實回答。


    “你喊我什麽?”岑辭不悅道。


    “岑辭。”我答。


    “原來如此。”岑辭盛著不明顯的怒氣拖長尾音,像是質問著我。


    我盯著他的眼睛,思考了一下,“大家都叫宇哥,我連名帶姓的會不會太不禮貌?而且也顯得生疏。”


    “原來你還知道連名帶姓叫人生疏,知道叫我改,為什麽你不改?”岑辭的手抵著桌角,防止我撞到,語氣不氣也不緩和。


    甚至有點點發酸。


    我確實不喜歡岑辭連名帶姓的喊我,總是能喊出一股怒氣來。


    可是要我改的話,那還能喊什麽?


    岑辭的名字就兩個字,喊單字嗎?


    十七八或許還能開得了口,但是二十七八就喊不出口。


    我心裏反複著岑辭的名字,想找一個能替代的詞匯。


    岑辭不說話,靜靜的等待著我開口。


    我湊近他耳邊,深吸一口氣,覺得腦海裏突然閃過的兩個很適合我們倆錯綜複雜的關係。


    我抬起手放在嘴邊,怕自己喊出的字被吹跑了似的,小心翼翼的壓著嗓音,“哥哥。”


    岑辭的耳垂染上我吐出的熱氣,變得鮮紅透明,眼尾上揚掃過我,唇角也舒展開。


    “嗯。”他低聲應了一句。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男助理壓著頭站了起來,“岑總。”


    “以後她來,你就讓她進來等。”岑辭略微威嚴的開口。


    男助理立即點點頭,還小心翼翼的掃了我一眼。


    我覺得他肯定腦補了很多畫麵,我不禁站到了岑辭的身後,誰想岑辭一點也不避嫌的拉著我走出去。


    “這裏還有別人在,會被發現的。”我顧及岑辭現在處境,不想給他添麻煩。


    “這裏都是自己人,不會說的。”岑辭蹙眉,語氣帶著不可反駁的氣勢,“你不是見不得光的人,你記住了!”


    話雖如此,因為耗在辦公室的時間足以讓人浮想聯翩,我還是害羞的躲到了岑辭的身後。


    原本還歡聲笑語的辦公室,因為岑辭的出現,頓時消聲,隻剩下了抒恩一個人的咯咯笑聲。


    有個膽子大的男人立即站了起來,“岑總,蔣總偷偷生了個兒子,你來看看。”


    魏雨站在一旁微微歎氣,對著男人感歎道,“活著,不好嗎?”


    蔣鴿倒吸一口涼氣般趕緊解釋,“沒,沒有的事。”


    抒恩抱著好多人家送他的零食,仰著頭對著岑辭一笑,“爸爸。”


    岑辭原本嚴肅冷漠的表情瞬間緩和了一些,走到抒恩麵前將他抱了起來。


    結果輪到辦公室的人石化了。


    剛才說話的男人立即站了起來,哆嗦的解釋著,“不是,岑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夫人給你生了兩個。”


    “一個,兒子。”岑辭冷聲強調了一下,“記住了,你這個月獎金沒了。”


    男人哭喪著臉,完全沒弄明白這件事。


    但是其他人掃過了抒恩的臉,又看向我,頓時就明白了。


    魏雨立即站出來救場,像是知道岑辭不喜歡解釋一般,她直接開口說了,“和杜小姐離婚的事情暫且是內部保密,這位是才是正主,以後別認錯自己人了。”


    大家紛紛起身和我打招呼,我不好意思的回應著。


    魏雨清清嗓子略帶警告道,“你們都懂什麽叫內部消息吧?就是如果哪天我們沒公布,卻有人說出去了,格殺勿論,剛才就說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懂,懂。”大家點點頭。


    蔣鴿走近我和岑辭,“岑辭,你也太心急了。”


    “她不急,我急。”岑辭回答的幹脆利落。


    蔣鴿撓頭,竟然沒轍。


    雖然大家都對我很好奇,但是沒有人敢問,隻是客客氣氣的對我示好。


    下班後,我跟著岑辭和魏雨下樓。


    魏雨像是怕我擔心,立即告訴我這裏都是蔣鴿和岑辭的人,所以不用擔心岑氏和趙氏的人來搗亂,公布也不礙事。


    “如塵姐,我想岑總是太害怕你離開了,所以想給你吃顆定心丸,他這是打定主意要和你在一起的,你放寬心。”魏雨臨走的時候是這樣和我說的。


    聽聞,我也看向了站在車子旁替抒恩係安全座椅的岑辭。


    “魏雨,謝謝你。”我還是想不到別的話。


    魏雨這才笑著上車離開。


    我回到岑辭的車上,問道,“蔣鴿回去了嗎?我還想問問他宋一如何了。”


    “我和他說了,以後準許他上班遲到半個小時,把宋一送來陪你。”


    就連這個岑辭都想到了。


    我搓搓被吹涼的手,“我是不是太遊手好閑了?”


    岑辭不喜歡我這個形容詞,立即不悅的看了我一眼。


    我閉嘴衝他討好似的笑了笑。


    不過我這話還是被岑辭記住了,他回去後真的列了一份歌單,讓我無聊就直播去。


    原本是為了錢,才買賣自己喜歡的東西。


    現在倒是完全變成了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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