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男人喊我許小姐的時候,我就明白邵家的人肯定沒有打算這麽容易放過我。


    我剛準備大喊,其中一個男人立即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向車子裏拖。


    我抬腳踹了麵前的男人一腳,然後咬了一下身後男人的手,兩個男人立即縮了一下。


    這些耍無賴的招數都是宋一教我的,讓我遇到什麽事情好脫身。


    來不及細想,我立即向大門跑去,一路大喊救命。


    看到前麵有車進來,熟悉的車型和車牌,幾乎沒有多想就撲了上去。


    岑辭從車上跳下來,一把拉住了我,但是身後的男人也追了上來,兩個男人扭了扭脖子威脅之意更濃。


    岑辭把我護在身後,我揪著他的衣服,“岑辭,你快走吧。”


    心裏想攆他走,但是這手不由得攥得更緊了。


    腦子胡亂的思考著,卻想不出一個能讓岑辭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路過?碰巧?


    左右望著,正午的時段,除了知了叫,這小樓之間連個走過的人都沒有,又熱又慌,一身細密的汗水。


    岑辭並不著急,甩了身上的西裝,解了襯衣的扣子,露出一截精瘦結實的手臂,領帶往虎口上纏了又纏,像是要交戰一般,目光卻冷得八月陽光都照不化。


    “岑辭,你想幹什麽?”我恐慌的看著岑辭。


    我試著抬高聲音,可是緊閉的門窗,除了老舊空調聲,根本就不見一人願意探出腦袋。


    聽到拳頭擊打在肉上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滑膩聲。


    兩年不見的岑辭,褪去的不僅僅是青澀的外表,就連力氣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很快岑辭就占了上風,兩個男人輕敵卻被岑辭打趴在了地上。


    岑辭鬆開我,指了指車子,“上車。”


    我這才回神快速上了岑辭的車,但是岑辭在拉開駕駛位的車門時,眼睛一閉,捂著後腦勺就往後倒了下去。


    “岑辭!”我高喊一聲。


    一個高壯的男人站在岑辭身後,扶著岑辭,將他塞進了後座,自己坐上了駕駛位。


    原本趴在地上的兩個男人也擠上了岑辭的車子。


    “沒用的東西,抓個女人都能被打成這樣。”高壯男人咒罵了一聲,發動了車子。


    我坐在後座,將昏迷的岑辭摟過,手蹭在他後腦,蹭了一把血。


    頓時整個人都慌了,捏緊岑辭的手,見他整個人都歪倒在我肩頭,眼鏡也垂了下來,一張臉瞬間痛苦黯淡。


    我捂著岑辭的後腦,發酸的尖聲道,“他受傷了,快送他去醫院,會死人的!求你們!”


    三個男人麵麵相覷,卻無一人搭理我,車子隻管在路上開著。


    雖然車上開著空調,卻壓不住血腥味,滿手的血都順著小臂滑落,我低頭看著岑辭,心裏一汪酸水積上了眼角,順著臉頰滴落在兩人交疊的雙手上。


    我湊近岑辭的臉頰,壓著聲音輕喚著他,“岑辭,岑辭,你醒醒。”


    岑辭一動不動的,心裏便多了一層陰霾。


    岑辭不可以受傷,不可以流血,會出事的,心底反反複複就這麽幾句話。


    壓著岑辭的傷口,眼淚便落得更肆意。


    車子在一處院落停下,門口歐式的噴水池已經顯示了對方非富即貴的身份。


    男人拽著我下車,我咬緊牙關不動,“你們不幫我救他,我不會下車的,弄死我也不過是髒了你們家門口。”


    男人難以置信的望了我一眼,被岑辭打傷的兩個男人隻能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岑辭下車。


    我看著手心的血,再望岑辭,他一垂腦袋,那血便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撕了一截裙擺將岑辭的腦袋纏好,才跟著他們進去。


    大門內已經站了一個女人,穿著黑色的長裙,吊起的眼角有幾分和邵揚相似,應該是邵揚的媽媽。


    “救救他,他出事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對著女人吼了一句。


    邵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岑辭,蹙眉對著身後的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揮了揮手。


    邵太太抿唇掩住鼻尖,嫌棄的聲音響了起來,“進來說話。”


    走進歐式華麗的客廳,邵太太端著茶杯坐下,卻沒有讓我坐下,而是暗戳戳的打量著我。


    “是個美人坯子,但是這心思卻重了,為錢為權得有個度,別真以為自己是塊什麽璞玉,坐地起價的。”


    冷嘲熱諷一頓之後,邵太太泯了一口茶,沉默了好一會兒。


    管家端著藥箱進來,處理了岑辭的傷口,對著邵太太點點頭才退出去。


    看岑辭不流血了,我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卻聽邵太太重砸杯子,又是忍不住提一口氣,雙眼不敢眨的看著她。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了,我們家邵揚平時的確是愛玩了一些,不過咱們兩家生意來往多年了,你一個小小的私生女做事不地道。”


    “邵太太,愛玩和犯法絕對不是一個概念,你若是覺得邵揚隻是愛玩才去害別人,那我今時今日做的也不過是我自認為的愛玩罷了,你許你的兒子玩,就不許我自娛自樂嗎?”我壯著膽子回了一句。


    邵太太眉梢一冷,對著我就砸了手裏的杯子,“真不錯,有個瘋子的媽就是好,膽子都快吹破了,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我避開了砸來的杯子,腳下陣陣虛軟,卻不敢露出一絲害怕。


    “對,我的確是瘋子,但是邵太太難道就不是嗎?青天白日就敢做這種綁架的事情,傳出去難道不怕別人笑話邵家嗎?若是綁我一個人也就算了,隻可惜你這一綁還得罪了趙家的人。”


    我挺直腰板,手心的汗混著鮮血,冰冷黏膩,背上已經浸濕透汗。


    邵太太起身,攆了兩片桌上的紫檀小葉,反複揉捏發泄似的,這才盯著昏迷在沙發上的岑辭。


    邵太太是見過世麵的人,一定能認出岑辭,所以才會顯露不安的情緒。


    畢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家人,岑辭這麽受傷,邵家的確不好向趙家做交代。


    我看邵太太複雜的神色,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問題。


    或許事情還有轉機,至少要將岑辭送回去,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但是我卻低估了一個溺愛兒子的母親的膽大。


    邵太太吊起的雙眸露出一絲陰狠,更有一不做二不休的狠勁,她將客廳中的他人散去,自己從沙發靠墊下摸出一個鐵盒子。


    這盒子我認識,是邵揚曾經在酒店用過的,裏麵藏著針管。


    邵太太拔出針管,咽了咽口水,“邵揚是我的兒子,就算是要全世界陪葬,我都必須保他,犧牲一個趙家的人又如何?”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邵太太的意思。


    但是下一刻,邵太太舉著針管走向岑辭,我便提著心,臉色瞬間就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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