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雅媽媽指尖點著岑辭,尖銳得像一根刺,稍有不慎就會將岑辭紮得遍體鱗傷。


    所有人都看著我和岑辭,像是在等一個結果。


    岑辭冷著一張臉,原本斯文的臉頰鍍上了一層寒冰,眼眸一垂,隱去了所有的目光。


    “哈哈哈,笑死人了,他們倆?”方瑜笑得隻拍大腿,“趙老太太,這不是好事嗎?”


    “你這個下作的東西!”趙老夫人受不了方瑜的嘲笑,直接揮動拐杖。


    但是拐杖沒有落下,而是在半空中被岑辭抓住。


    杜清雅媽媽見狀,立即失聲痛哭,“岑辭!清雅那麽愛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這個賤人和她媽一樣賤,你不能被迷惑!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嗎?”


    我睜大雙眸,看著杜清雅媽媽拉扯著岑辭,岑辭隻是冷漠的任由她亂來。


    “是我!是我勾引的!岑辭他不上當,他,他隻愛杜清雅,我對天發誓,是我勾引的,和他沒關係!對不起……”


    師母直接摟住了我,不停的後退,“如塵,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能這麽說?”


    岑辭的手一鬆,趙老夫人的拐杖也收了回去,將岑辭拽回了身後,叮囑著,“離她遠一點!髒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不敢看岑辭,隻能伏在師母的肩頭,連落淚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這場鬧劇,一直鬧到岑如雄急忙忙的趕回來,趙家和岑家的關係再一次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岑辭!你還是不是男人?”蘇遇不顧趙老夫人的身體,像一頭猛獸撲向岑辭,岑辭連躲都沒有躲,被蘇遇重擊幾下。


    岑辭嘴裏直接吐了一口血出來,他卻雲淡風輕的擦了擦,“我和許如塵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殺要打,隨意。”


    岑辭看了一眼杜清雅父母,然後走到了外麵的車旁,“阿姨,叔叔,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清雅的,一定。我們去醫院看看清雅吧。”


    岑辭加重一定兩個字,像是在承諾什麽。


    杜清雅父母聽了鬆了一口氣,但是臉色依舊鐵青。


    杜家父母轉身離開,每一步都恨不得在地上砸出一個洞來發泄,直接上了車,透過車窗還死死瞪著我,詛咒似的開口,“許如塵,你不得好死!”


    我閉上了眼睛,車窗裏的岑辭連一個表情和眼神都沒有留下,驅車揚長而去。


    岑如雄發威怒吼了一聲,“你們都給我滾出岑家,不然我就報警!”


    “岑如雄,老太太我就認杜清雅這個人,她就是我趙家的人,你要是不能給個說法!你自己看著辦!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許如塵藏得多好!”趙老夫人撂下狠話拽著趙冪離開。


    趙冪三步一回頭看著我,眼底盡是無能為力的無奈。


    是的,誰也幫不了我了。


    我微微輕推師母,低聲道,“師母,你們先走好嗎?你們幫不了我的,快走,聽我的。”


    師母不願,趙老夫人在車裏催了一句,“言肅!你和我的賬還沒算清楚,別亂摻和別人家的事情,跟我走!”


    言教授唉聲歎氣,最後走到媽媽麵前,“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


    太了半天,言教授都說不出一個詞,隻能扶著師母。


    師母不舍的鬆開我,言教授看著岑如雄,“如塵是我的學生,如果你們敢亂來,我立即報警!”


    岑如雄哼笑一聲,“你算哪根蔥?別讓我開口讓人攆你們出去。”


    岑如雄還不知道言教授和岑辭的關係,所以臉上也是毫不遮掩的輕蔑。


    我推著言教授離開,順便將蘇遇和蔣鴿推到鐵門外,輕聲道,“你們先安頓下來,我去找你們。”


    這才將他們兩個勸走。


    媽媽被人打得不輕,鼻子都有點歪,頭發亂的像是被人狠狠扯過,她來不及整理自己,衝到我麵前掐住我的脖子。


    我呼吸困難,眼底都開始充血,方瑜母女卻低頭看自己修的指甲。


    岑如雄也是等到我快堅持不下去,才叫人拉開媽媽的,“許琴,你也給我滾!要錢就不要不請自來!”


    媽媽雙手被人抓住,就用踢腿來夠我的身體,“不要臉的婊子,做事不幹淨,還要老娘替你被打!”


    媽媽不問事由,開口責怪的居然是我沒有把事情辦好。


    我搖頭,無力的辯解著,“不是我!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去報警查這件事!”


    “報警?那消息就是你發送的,查什麽?再說了,你還嫌岑家和趙家不夠丟人嗎?現在是兩個學校知道了,你打算讓全市都知道岑辭女朋友被人輪奸過?”方瑜吃準了我不能報警,冷哼一聲,“那你趕緊去,我倒是要看看杜清雅有幾條命。”


    我看著方瑜和岑舒桐投來的目光,咬牙切齒又轉向岑如雄。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我,早就認定了就是我把杜清雅的事情捅到學校去的。


    最後,媽媽被人扔了出去,鐵門也狠狠的關上。


    媽媽重重的拍打了幾下,岑如雄從鐵藝柵欄中扔了一把鑰匙出去,“中海公寓,你以後就安分的住在那裏,要是再敢出岔子,你就滾回暗巷姐姐家去,滾!”


    一拿到鑰匙,媽媽哼哼兩聲,站在門外對著我招招手。


    我遲疑的看了她一眼,剛走出一步,就覺得腳下虛軟,捂著頭才走到鐵藝牆邊。


    媽媽立即伸出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我的臉貼在了已經發鏽的鐵欄杆上,上麵帶勾的尖銳就這麽硬邦邦的貼著我的臉頰,差一點就要刺進去。


    我嚇得臉色發白,聞到鐵鏽味,一陣惡心泛上來,隻能捂著嘴瞪著媽媽。


    媽媽壓著聲音開口道,“許如塵,你要是再敢去惹趙家的人,我就去弄死岑辭!小賤人罵老娘時痛快,轉身連個假哥哥都不放過,越大越騷!”


    媽媽鬆開我,警告的瞟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扶著牆,直接彎腰吐了起來。


    當我直起身體的時候,已經天旋地轉了。


    回神發現岑如雄和方瑜母女都進了房子,我一走進去,岑如雄就吼了一聲。


    “你給我過來!”


    我走到客廳,看到方瑜往岑如雄的身邊挪了挪位置,就知道她剛才沒少在岑如雄耳邊說什麽。


    “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岑如雄這次沒有不由分說的打我,反倒是問了我原因。


    方瑜搶先道,“還能什麽事?剛才人家杜清雅媽媽都說了,如塵對岑辭心思可不幹淨,杜清雅的事情捅出去了,不就是為了清理障礙嗎?”


    岑舒桐一本正經的添油加醋,“難怪過年如塵願意住到岑辭哥的房間去,原來……嘖嘖,如塵你那麽年輕,手段真的是想不到啊。”


    兩人一唱一和,就等著岑如雄製裁我。


    我掀了掀眼皮,並沒有看岑如雄,也沒有求饒,隻是冷冷的看著方瑜母女,身體的不適讓我看到她們的恨意更加明顯。


    “你怎麽知道是檔案照片的?”我問了一句岑舒桐,“你連我的手機都沒有看到,你就知道是檔案裏的照片,你的視力真好。”


    岑舒桐臉色倏然一白,粉嫩華麗的公主裙,一層又一層的蝴蝶結都襯托不出她精心裝扮的嬌嫩,反倒是將臉上一層厚粉襯得更白。


    岑如雄也是個聰明人,轉頭抬眸看了一眼岑舒桐。


    岑舒桐被他看了一眼,立即哭唧唧的望著方瑜,“媽,她現在自己犯了錯就怪我了嗎?我也是看到她在房間擺弄那些檔案才覺得蹊蹺。爸,我也是怕趙家的人又遷怒到我們頭上去。”


    岑如雄皺著眉頭,隨即像是太陽穴發緊,抬起手揉了半天。


    方瑜討好似的替他揉了揉,“老岑,趙家人本來就對咱們處處刁難,這次如塵雖然做的不地道,但是狠狠的掃了趙家一層臉麵,想想趙雅當初……”


    “閉嘴!別給我提著她。”岑如雄推開方瑜,起身指著我道,“你上樓反省去,以後再也不許見岑辭!趙家要說法,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怎麽著,當初我就不喜歡杜清雅,小家子!沒了就沒了。”


    “是。”我像是聽話的羔羊,早就習慣了這個自私自利的岑家。


    當初岑辭想將杜清雅帶回來,岑如雄也是這樣說杜清雅的,上不了台麵,最關鍵的是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利益。


    像岑如雄這樣的人,女人對他而言,除了生子,最大的用處就是實質性利益,比如趙雅這樣帶的嫁妝就是趙家的股份,比如方瑜帶著先夫的遺產嫁進來的。


    老天是公平的,讓岑如雄這種人渣遇到了媽媽這樣的女人,糾纏不清,拖他後腿。


    想著,我竟然從黑暗的心底升起一地快感,巴不得媽媽趕快拖垮整個岑家,然後我們這些害人精一起去死。


    上樓的時候,方瑜母女還在給岑如雄灌輸我的壞話。


    可惜,岑如雄不會這麽快犧牲我的,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孩子。


    為什麽我要是他的孩子?是誰的都可以,隻要和這些人沒有關係就好。


    天意弄人,放不過我了。


    回到房間,我打開了許久關機的手機,堆積的消息讓我無從下手。


    岑舒桐下手真狠,隻要是躺在通訊錄裏麵的人幾乎人手一份杜清雅的檔案。


    我翻開蘇遇發送過來的消息,是一個地址,就在幾個路口之後的便捷酒店。


    蘇遇和蔣鴿有點著急,希望我盡快能和他們碰個頭。


    除此之外就是趙冪,她就發了一段語音,壓著聲音,聲音卻顯得很空,像是在洗手間這樣的地方發的。


    趙冪說,“如塵,你放心,我相信你的。現在趙家一團亂,我爸媽和外婆都在想辦法,又加上言教授的事情,我感覺……太亂了!”


    趙冪深呼吸,才吐出最後三個字。


    趙家這幾年從趙雅開始就像是個多事之秋,剪不斷理還亂。


    我就回了趙冪一句話,“是岑舒桐發的。”


    趙冪會信的,至於別人,我也管不了了。


    到了晚上,我靜悄悄的溜出了岑家,這次我特意將房門鎖了起來。


    可是,又能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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