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我幹巴巴的喉嚨好像一張口就會裂開一樣。


    我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脖子,順順幹啞的喉嚨。


    但是手卻被人緊緊壓著,動都動不了。


    我愣神的看著天花板,發冷的白光,鼻下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這裏是醫院。


    扭頭看了看周圍,發現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一點也想不起來,後來發生了什麽。


    試著動了動被壓著的手,才發現床邊趴著一個人。


    難道我還在做夢嗎?


    不然為什麽岑辭會在這裏?


    我張張嘴,想說話,但是喉嚨實在是太難受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稍稍用力動了一下手,岑辭的頭也跟著動了一下,然後一臉茫然的抬起了起來。


    他愣愣的看著我,深蹙的眉頭一鬆,端起了桌上的杯子,手指輕觸一下,又往裏麵倒了一點熱水。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深怕這些畫麵突然出現裂縫,變成我自己的臆想。


    直到岑辭沾濕棉簽擦了擦我唇瓣,溫熱的觸感,我才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剛想開口,放在桌角的手機就響了。


    岑辭看了我一眼,接通了電話。


    “師母,她有點發燒,已經睡著了,沒事了,明天等她醒了我叫她打電話給你。”


    岑辭鎮定的回答著師母的話,目光時不時的瞟向我。


    但是我明明沒有睡著,為什麽要說我睡著了?


    “我知道了,師母,再見。”岑辭放低聲音道別,然後掛了電話。


    “我……”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我捂住了嘴。


    岑辭坐在床邊,然後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我有些害怕的想用手撐住往後縮,但是手心一用力,就疼得鑽心。


    “我和師母說了,你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想她擔心吧?”岑辭問道。


    我搖頭。


    岑辭摸了摸我額頭,確定我退燒了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緩緩坐回椅子上,低下了頭。


    “有話要問我?”


    我又搖頭。


    側過身體,背對著岑辭,很多話問不問都一樣,問清楚難過的也是自己而已。


    背後的岑辭沒了動靜,我咬住被子,心裏有些委屈卻又隻能無可奈何的忍著。


    比忍耐,我比岑辭差遠了,他能做到連一道目光都修飾的完美無瑕,我辦不到。


    看著岑辭,我的目光就會泄露太多。


    我盯著窗外,沒有一絲睡意。


    聽到身後有凳子拖拉的聲音,我立即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在睡覺。


    背後的被子被岑辭拉開,他躺在了床上。


    我的身體有些僵硬,岑辭卻將我輕輕轉過身,摟緊了我。


    臉頰貼著他的胸口,重新聽到他的心跳聲,我用力的緊閉雙眼,深怕會管不住自己睜開雙眼。


    岑辭的手抬起壓住了我的頭。


    我眷戀著他的氣息,卻又不敢深陷,屏住呼吸,眼淚就順著眼角落下。


    手心因為疼痛,隻能輕輕的握拳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胸口。


    “岑辭,你放過我吧?”


    “不能。”


    岑辭的聲音低沉堅決又不容反駁。


    既然不能,為什麽總是這樣對我?為什麽總要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下?


    在岑辭的懷中漸漸平靜,我的聲音從沙啞變成了有氣無力的虛弱,隻能靜靜的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岑辭還是不肯放過我。


    無論我多麽難受的懇求他,他始終像個主宰者,將我左右。


    或許是醫院溫度實在太冷,才會顯得岑辭的懷抱太溫暖,才會讓我覺得貼著他才有安全感。


    當我疲倦的想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放鬆讓我想到了什麽事情。


    “岑辭,現在幾點了?”


    “淩晨一點。”岑辭輕聲回答。


    我立即睜大了雙眼,用力的抬頭撞到了岑辭的下巴,他吃痛嘶了一下,不悅的低頭看著我。


    “我媽這麽晚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她怎麽知道找你?這晚我媽要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還說我睡著了,他們萬一……”


    岑辭雙手收緊,讓我貼得他更緊,我用手微微撐了一下,他才停止用力。


    “言教授和師母不傻,你來這裏隻是找趙冪的?”


    “是的。”我立即回答。


    岑辭不快的雙唇抿成一條線,隨即冷淡的開口,“睡覺。”


    我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還想確定一件事。


    “岑辭,你相信我嗎?我和吳輝真的沒有關係,我真的……”


    閉上眼重複著這句話,很快就睡著了。


    也沒有聽到岑辭的回答,但是我確定他回答了,因為我耳邊一直有他斷斷續續的聲音。


    隔天一早上,趙冪就帶著早飯來,而岑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沉著一張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岑辭這個表情,我很熟悉,起床氣。


    沒睡夠,起早了,不開心。


    趙冪一邊咒罵吳輝和柳月,一邊安慰我,“如塵,你放心,這兩個人一定會有報應的,害得你病得休克,我和岑辭哥都快嚇死了。”


    趙冪嚇死了,我還能相信。


    但是岑辭嚇死,我不信。


    早上醫生來巡房,翻開我的病例就皺著眉頭,“你們年輕人不要減肥過度,營養不良,胃也不太好,高燒不退也不是小病,不要以為吃了點藥就沒事了。”


    我連連點頭。


    “現在沒事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注意飲食,不要太勞累。”醫生叮囑一聲就離開了病房。


    趙冪把早餐全部打開,“全部都是我叫我媽做的,你快嚐嚐。”


    我肚子的確很餓,但是剛才醫生也說了,暫時不能吃太多,所以隻能稍微嚐了幾口。


    趙冪還遞了一雙筷子給岑辭,岑辭那臉還擺著不開心,吃東西都像是和誰有仇一樣。


    “我去老板那請假,老板說柳月辭職走了,老板還說不會扣你工資,讓你好好養病,對了,老板給你倉庫裝了一個空調,他以為是把你熱病了。”


    趙冪說完,就笑了起來,一直說老板算是個大奇葩,但是人卻非常好。


    但是趙冪的話剛說完,岑辭就把筷子扔在了飯盒上。


    “岑辭哥,你怎麽了?”趙冪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有些害怕的看著岑辭。


    岑辭冷漠的掃了我們倆一眼。


    我和趙冪更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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