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看似隨意的話,卻一直困擾著我。


    中午和蘇遇約了吃飯,夏純知道了也跟著一起來了。


    這次蘇遇沒有反感夏純的存在,其實作為出了名的草包大小姐,深入了解夏純以後就會發現她和名字十分相配。


    純和蠢切換自如,也不是裝出來的,是她真的想法太簡單。


    在小食堂點了菜,三個人坐下後,夏純當著蘇遇的麵說了半個小時的化妝。


    蘇遇直接翻白眼了,“你是不是真蠢?”


    “純潔的純,算是真純。”夏純點頭。


    蘇遇差點把飲料咳出來,搖頭沒轍了。


    然後他把目光轉向我,“一直不說話,出事了?”


    “沒事啊。”我搖頭,“蘇遇……”


    剛想問蘇遇,覺得不合適又忍了下來。


    蘇遇也不再問我,直接找了夏純,“夏純,你今天怎麽會和如塵在一起的?”


    “早上我約到專車,然後我就隻能拚命的從公寓跑出來,要是我爸媽在身邊就好了,至少也有個人送送我,結果我還隻能去趕公車,然後我就……”


    夏純又開啟了念叨的模式。


    蘇遇捏了捏額頭,“說重點!”


    “公車上遇到了如塵,聊了一會兒,分開的時候你發信息來說一起吃飯,我就跟著來了。”夏純立即砍了剩下一半的話。


    “聊了一會兒?聊什麽了?”蘇遇繼續問夏純。


    我想阻止夏純說下去,但是一旦讓夏純遇到感興趣的話題,她不僅敘述能力超強,語速也變得奇快。


    “就是杜清雅和岑辭複合的事情……”


    “複合!”蘇遇抬高聲音。


    我左右看看抓著蘇遇,“別說了,這是別人的事情。”


    “別人的事情?許如塵,這真的是別人的事情嗎?那你算什麽?”蘇遇咬牙切齒的,湊近我開口道,“我退出,不是為了讓你被人耍的。”


    我為難的看著蘇遇,“我……我管不了的。”


    蘇遇對我這未曾戰鬥就認輸的態度很不滿意,氣得直接摔了筷子。


    夏純一愣,還好她想法總是簡單,根本就沒辦法把事情聯係到一起去。


    “怎麽了?是我說錯話了嗎?”


    “不是。夏純,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勸告夏純不要在去插手這件事。


    但是夏純卻更加的煩躁,拿出手機,關閉飛行模式後,手機的叮咚聲都快連成一首曲子了。


    夏純捂著耳朵,直搖晃,“煩死了!我都懷疑杜清雅是不是找了人故意玩我,一個上午五百條信息加微信,蔣鴿說她是瘋子我還不信,現在不信都不可能。”


    夏純隨便翻了幾條內容,有文字也有圖片,威脅的居多。


    夏純說明明和她沒什麽關係,偏偏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樣。


    麵對夏純的無奈感,我很能理解,很多事情和我本身沒有太多的關係,但是自己卻偏偏成了罪人。


    “如果到時候我們站出來幫你解釋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看行嗎?”我試著問夏純。


    夏純擰著眉頭,先是一喜,但是轉首一想又搖頭。


    “我之前也這麽想,但是杜清雅這個瘋子居然拍了我發帖的手機界麵,還好我就和幾個好朋友說了自己的賬號名字,不然現在都不用杜清雅幫我宣傳,我一定都不敢來上學了。”


    誰也沒想到看上去溫柔的杜清雅居然留了一手。


    夏純這人好麵子,要是讓人知道她背地裏不僅跟蹤蘇遇還惡意中傷,肯定是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如塵,杜清雅到底和你發生了什麽?杜清雅這麽整你?而你又這麽怕杜清雅?”蘇遇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搖頭,是絕對不會說關於杜清雅的任何事情的。


    蘇遇和夏純看著我互相遞了一個眼神。


    夏純可憐楚楚的看著我,“如塵,你快幫幫我吧,你去求求岑辭,去安慰一下杜清雅,放過我吧?我真的是躺槍。”


    “憑什麽如塵去?我去。”蘇遇知道我很為難。


    我艱難的看著他們倆,“不要去,岑辭已經知道了,做什麽都是他的選擇。”


    夏純和蘇遇疑惑的盯著我。


    早上岑辭就在車上,夏純每一個字他都知道,選擇權在他手裏,從來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三個人突然沉默,雖然食堂有些吵,但是放在桌上的夏純的手機又開始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甚至還有電話。


    夏純顯得有些崩潰,直接抓起電話,瘋一樣的開口,“杜清雅!你到底想幹什麽!”


    那頭杜清雅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夏純原本天真無邪的臉蛋上寫滿了不耐煩和鬱悶。


    “我知道了。”夏純掛了電話,整個人都焉了。


    蘇遇著急的問她,“杜清雅又說什麽了?”


    “她是我見過這輩子……最壞的人。”夏純實在是想不到形容詞了,憋了半天也就吐出最壞兩個字,“她居然要寫信給學校說我在背後惡意散布謠言,她要把我的名聲搞臭。”


    蘇遇同情的看著夏純,想到什麽,“去咖啡廳拿監控,然後發在網上,這不就行了?”


    “對啊!”夏純立即起身,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看著蘇遇。


    “不行!”我拉著夏純,對著她搖頭,“不能,這樣清雅會更加瘋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如果這樣做,杜清雅也會遭人非議,我知道她肯定受不了第二次的刺激。


    夏純有氣無力的坐下,“那就隻能求岑辭和杜清雅快點和好了,放過我吧。”


    真的隻能這樣嗎?


    我的目光無處安放,慌亂的抬頭看到蘇遇盯著我。


    吃過午飯,夏純一邊抱怨著杜清雅,一邊雙手合十恨不得祈求上天讓杜清雅和岑辭和好。


    隻有我站在旁邊一臉的蒼白,就連自己怎麽跟著蘇遇回宿舍都不知道。


    直到看到空蕩蕩的床位才想起來,我已經搬走了。


    “等下個學期大一新生,係裏會重新給我安排宿舍,這個學期隻能一個人住了。”蘇遇解釋著。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什麽也聽不進去。


    “你別把夏純的話當真,她說話什麽時候過腦子的?”蘇遇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我對麵。


    但是夏純說的卻很有道理。


    “蘇遇,他們……”一開口,我才發現聲音都變了。


    “如果真的想夏純說的那樣,如塵,別等了。”蘇遇習慣性談事雙手搭在膝頭,神色凝重,“你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你不需要追逐岑辭的腳步,他從來都不等你,你何必放慢腳步?”


    蘇遇果然什麽都看在眼中。


    我跟著岑辭變成了習慣,當我變成現在的自己,我也試著和他並肩而站,我以為我可以的,可是……


    一切的害怕也是前所未有的。


    我在宿舍一直等到上課,下午隻有兩節課,上完之後去了排練室等蔣鴿。


    蔣鴿依約而來,岑辭也擺脫了武裝走了進來。


    蔣鴿還特意去找了幾年不用的譜子出來,顯示教我認識最基本的音符,還有標注的節拍。


    心裏雖然告訴自己一定要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但是目光幾乎每隔幾秒就要看向岑辭。


    低著頭看手機的岑辭,好像一點都沒有發現我的不安。


    沒有看出岑辭的異樣,我便專心跟著蔣鴿學譜子,試著彈奏的時候,右手卻開始不聽話。


    “怎麽回事?你的右手怎麽好像沒力氣一樣?人家左手不習慣才沒力氣,你怎麽反的?你也不是左撇子啊。”


    麵對蔣鴿的疑問,我搖頭揉了揉右手手臂,要不是使不上力,我差點就以為自己真的能學這麽高雅的樂器。


    蔣鴿哦了一聲,“上次你媽媽被人討債,送你去醫院,醫生就說你早幾年前骨頭都被打裂了,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我看向岑辭,發現他也抬起了頭。


    “對不起,我可能學不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在浪費蔣鴿的時間。


    “沒事,要不然我們再試試。”蔣鴿安慰我。


    但是幾次試下來,我就明白了,除非鋼琴隻要用左手,不然我不可能學得會。


    岑辭起身走了過來,把蔣鴿攆了起來,坐在我的右側。


    “教吧。”岑辭修長的手指放在黑白的琴鍵上,不像是在開玩笑。


    蔣鴿愣了一下,笑了兩聲,繼續講解。


    中途休息片刻,岑辭看了一下手機,然後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原本在聽蔣鴿說話的我,想也不想就站了起來,突然爆發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排練室。


    “岑辭!你去哪兒?”


    岑辭停步轉首看了看我,“買水。”


    “我也去。”


    我衝了過去,幾乎顧不上看岑辭的神色。


    岑辭的確是去買水的,學校小超市裏走了一圈,手裏拿了三瓶礦泉水出來。


    我就這樣傻傻的跟了一圈。


    心裏其實很怕岑辭作出選擇,麵對杜清雅,我毫無勝算。


    而且……我算什麽?


    岑辭說讓我自己想,可是我不敢想。


    “岑辭,早上夏純的話你都聽到了?”我還是問出口了。


    “嗯。”


    “那你……去嗎?”我最後兩個字淹沒在了唇齒間。


    “我現在怎麽去?”岑辭盯著我。


    我試著看懂他的眼神,但是他太擅長隱藏,即便是泄露也不過片刻。


    能聽到他這樣的話,我微微竊喜。


    跟著岑辭回到排練廳,蔣鴿還開玩笑說我和岑辭一個學左手一個學右手,意圖太明顯了。


    岑辭沒有否認。


    結束後,我回班級還有事,等自習結束,蘇遇說叫我趕緊去拿開心的便攜狗窩,省得再去買了。


    我聽鄭老師交代完事情,跑進宿舍幾乎是踩著點進去的。


    “同學,十分鍾後關門。”


    “好好,馬上就下來。”我打好招呼跑了上去。


    蘇遇已經幫我收拾好了,交給我就讓我回去小心一點,然後約好明天一起吃午飯。


    我知道蘇遇是擔心我亂想,所以才叫我一起吃飯,我感激的看著他。


    “你不用擔心,他說他不會去的。”我堅定的開口。


    蘇遇歎氣,“他最好說話算話。”


    我信岑辭的。


    我提著東西往下跑,聽到隔著一層還有向下的腳步聲,腦袋探出去看了一眼。


    居然是岑辭,他又是全副武裝的樣子。


    岑辭的腳步很急,我抱著東西不方便,想喊他都沒影了。


    舍管大爺看我下來,催促了一遍,“快點,我鎖門了。”


    “大爺,你現在鎖門了,待會別人回來怎麽辦?”我心裏還存著僥幸。


    “宿舍規定,過時不候,要麽別出去,要麽過了點別回來,不會有例外的。”


    “不……不會的。”我發愣的看著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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