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惑,我坐上了回去的公車上,想看看手機又想起來沒電了。


    難道是誰在朋友圈說了什麽話,惹到了蘇遇?


    一想,不由得讓我著急了起來?


    不會是誰看出了照片上的人是我吧?


    越想,我就越著急,恨不得自己都能代替司機一腳油門踩回家。


    好不容易到了站台,我第一個衝了下去,踩在積雪上害怕摔倒弄髒了身上的衣服,所以隻能放慢腳步。


    心裏的著急和緩慢的腳步形成對比,不由得煎熬起來。


    跑到公園的公廁換回自己的衣服,將蘇遇送我的衣服疊好放回書包,然後不由得加快腳步跑回了岑家。


    方瑜和季舒桐在看無聊的電視劇,而我的房間依舊沒有電,我想等我過完寒假都不會有電了。


    我拿著充電器跑進了洗手間,鎖上門快速插上電。


    樓下季舒桐大喊著,“如塵哥哥,你幹嘛呢?”


    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季舒桐和方瑜便開始毫不避諱的討論起我。


    “媽,如塵哥哥怎麽這麽沒有禮貌?進門也不知道喊人。”


    “到底不是自己生的,我也管不了啊。”方瑜的感歎詞拖得特別長。


    我無心聽她們兩個人對我評頭論足,眼中隻有顯示充電的手機。


    很快手機的屏幕就亮了起來,我快速翻閱到朋友圈,還沒有刷新的界麵還停留在蘇遇發的那張照片上。


    下麵的評論也沒有什麽言語過激的地方,更加沒有人將照片上的女孩猜測到我的身上。


    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界麵刷新到了最新的動態,依舊是那些過年的段子,我不停的往下翻動著,最後手一頓,停留在了趙冪的動態上。


    似乎雙眼對岑辭兩個字特別的敏感。


    趙冪說,“今天岑辭哥腦子放在家裏了,早上醬油配豆漿,中午吃飯叫他倒飲料,一人給我們倒了半杯醋,他這是喝誰醋了?”


    趙冪還特意把半杯醋拍了出來,看上去的確像飲料可樂。


    我沒有再往下翻,總覺得蘇遇是因為趙冪這條動態才突然不對勁的。


    趙冪發送的時間,也是蘇遇問我問題的時候。


    難道蘇遇看出了什麽?


    我回到和蘇遇聊天的界麵,小心翼翼的敲打出一行字。


    “蘇遇,你到哪裏了?”


    “你看到了?”蘇遇回答的很幹脆。


    我發信息的手縮了回來,不知道怎麽接著回答蘇遇。


    蘇遇的名字顯示正在輸入,不一會兒蘇遇就發過來一段話。


    我看著有些不明白。


    蘇遇說,“岑辭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這是蘇遇第二次這麽說,第一次他這麽說的時候,就猜到了岑辭知道我是女生,這第二次……


    我不敢再往下想。


    可是為什麽不一樣?怎麽不一樣了?


    特別的恨?


    這個問題我問不出口,更怕泄露什麽心思,蘇遇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倒是扯到了他媽媽身上。


    蘇遇說他媽媽也覺得我很好看,他還發了三個大笑的表情,好像十分的得意。


    但是我的心思卻沒有從蘇遇和趙冪的話上回神,一些奇怪又微妙的感覺開始蔓延生長。


    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止不住的去幻想。


    岑辭吃醋?


    直到洗手間外有人用力的敲門。


    “如塵哥哥,你在裏麵幹什麽?我要用洗手間。”季舒桐瘋狂的砸門。


    樓上除了岑如雄的主臥有獨立的洗手間,樓梯兩邊,還有兩個公用的洗手間。


    季舒桐完全沒有必要來這裏敲門。


    我收好手機拉開了門,把洗手間讓給了季舒桐。


    季舒桐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詫異的問我,“如塵哥哥,你怎麽這麽慌張?好像有什麽氣味?”


    “我感冒,聞不到。”我回答,直接離開了洗手間。


    季舒桐齜牙,不滿的用力甩上門。


    晚餐的時候,因為岑如雄沒有應酬在家吃飯,桌上的飯菜很好。


    季舒桐和方瑜體貼的輪番夾菜給岑如雄,讓岑如雄心情大好。


    季舒桐瞟了我一眼,這次沒有換我麵前的菜,而是一臉的天真的湊近我。


    “如塵哥哥,你下午在洗手間這麽久到底幹什麽了?還捏著手機,我還聽到什麽叫聲,洗手間有股說不出的氣味,而且你一個人用了那麽多紙,你……”


    “舒桐!這種事你問什麽?男孩子有時候的確會有不方便的時候,你女孩子不是也一樣?不要多問,不過……”方瑜立即阻止季舒桐問下去,輕咳一聲,頓了頓,“不過,如塵啊,這家裏現在有女孩子了,阿姨能理解你們這些年輕人,年輕氣盛的,但是別教壞了妹妹。”


    “什麽意思?”


    我聽了半天也沒有明白她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


    季舒桐依舊天真的追問,“爸,我媽在說什麽?怎麽還和年輕氣盛扯到了一起?如塵哥哥這麽正經,怎麽可能教壞我?”


    因為季舒桐這句追問,岑如雄直接站了起來,衝著我砸了碗。


    我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岑如雄,過了很久細細回想方瑜的話,才明白,她和季舒桐怎麽把話誘導到了一個如何嚴重的問題上。


    她們兩個居然說我白天在廁所手……淫?


    “我沒有,我是去給手機充電的,我房間沒有電。”我辯解著。


    方瑜卻疑惑的看著我,“如塵,下午就來電了,我怕你沒有電今天加了錢找師傅來的。”


    不可能!我明明……我立即回頭看向樓上自己的房間,打開的房門,房間燈蹭亮。


    看來線路老不老化全憑方瑜說了算。


    我隻能咬咬牙,低著頭,“我沒有。”


    岑如雄把餐桌上的菜盤子全部掃在地上,“我怎麽會生下你這麽個惡心玩意!年輕氣盛是吧?”


    說著,岑如雄推開方瑜,拽著我打開大門推了出去,我穿著拖鞋踩在積雪上,很快拖鞋裏外都濕了。


    “這麽年輕氣盛,就給我在外麵冷靜一下!”岑如雄發怒的雙眸吊起,額頭皺紋深刻。


    方瑜好心的拉著岑如雄,“老岑!如塵還是個孩子,外麵這麽冷,你這是幹什麽?”


    “對啊,爸,如塵哥哥沒有做錯什麽,你別這樣。”季舒桐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今天誰也不許幫他求情,不然和他一塊站著。”岑如雄直接回身進門。


    方瑜和季舒桐隨即一臉為難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跟著岑如雄進門,順便關上了大門。


    身著單衣的我站在雪裏,冰冷從浸濕的腳底開始蔓延。


    察覺到客廳落地窗簾動了一下,我看到了季舒桐的笑臉。


    掃了季舒桐一眼,我就低頭看著越來越厚的積雪。


    渾身凍得開始發抖,耳邊隻有自己牙齒上下磕碰顫抖的聲音。


    “許如塵!”


    這一聲仿佛在此時又從頭淋了一桶冰水。


    怎麽也沒有想到媽媽居然出現在這裏。


    媽媽手裏還拉著行李箱,應該是剛回這個城市。


    她上下打量著我,搬起花壇裏快要凍住的石頭對著岑家的玻璃窗砸了進去。


    岑如雄一聲大吼,怒火中燒的衝了出來,一看到媽媽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又來幹什麽?”


    “岑如雄!這是你唯一的兒子,我倒是想問問你要幹什麽?”媽媽拽著發僵的我走到岑如雄麵前。


    爭吵聲驚動了裏麵的人,方瑜和季舒桐一起走了出來。


    見狀,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方瑜掃了媽媽一眼,便得勝似的笑了,“老岑,這位是來應聘家裏保姆的嗎?前幾天我還問了中介,沒想到這麽快就上門了,這位老大姐,你……”


    “你說什麽?誰是老大姐!”媽媽睜大猩紅的雙眸,塗著豔紅口紅的雙唇不由得抿緊,像是被人狠狠的擰了一把痛肉。


    竟然連吵架誰也不怕的媽媽,被方瑜一句冷嘲熱諷堵得話也說不出來。


    方瑜拍拍胸口,一臉的嬌貴,和媽媽猙獰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麽一比較,岑如雄更加不想看到媽媽。


    媽媽揪住岑如雄的手臂,“她是誰?她是誰!”


    媽媽的聲音尖銳,惹得岑如雄更加不快,他將媽媽直接推倒在了雪地上。


    媽媽抓著我的褲腿,用力的捶打著我膝蓋上的傷口,疼痛讓我更顯無力,我無法改變岑家的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改變媽媽。


    就連我自己,我都雙手無力。


    “許如塵!你這個賤人,幫我啊!”媽媽晃動著我的身體。


    方瑜哎呀一聲,“你怎麽還罵人呢?老岑,你進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岑如雄晦氣的拍了拍媽媽抓過的手臂,對著媽媽切了一聲直接進門。


    媽媽起身想衝進去,卻被方瑜和季舒桐攔住。


    方瑜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了小區的保安,“保安啊,你們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我花這麽多錢住這麽高檔的小區,現在卻被人騷擾,我要是去投訴,你們打算怎麽解決?你們是不是不打算保飯碗了?”


    保安很快就就開車巡邏車來了,穿著軍大襖的三個保安一左一右的架著媽媽向外拽,另外一個連連對著方瑜道歉。


    “岑太太,實在是抱歉,她說來找兒子,我以為她認識這裏。”


    方瑜一笑,“沒事,我們家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以後千萬別什麽人都放進來。”


    媽媽聽了保安的稱呼立即瘋了,在地上打滾,用來的踹開保安,披頭散發的衝過來。


    “我才是岑太太!我才是!”


    方瑜依舊保持著笑意,“看到了吧?明顯是個瘋子,別讓我覺得小區的治安不好,我們家還三個孩子呢,要是出事怎麽辦好?”


    “好,好,岑太太你放心!”保安立即保證。


    我看著保安想去拖拽媽媽,立即上前把她扶了起來,“你走吧,你鬥不過她的。”


    撒潑在聰明人麵前,是最能襯托別人的辦法,比如現在的狀況。


    媽媽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沒用的東西!”


    “走吧。”我捂著臉,無力的開口。


    媽媽在三個保安的盯梢下,隻能拖著箱子向外走。


    臨走還不忘對著方瑜放狠話,“你這個賤女人給我等著。”


    方瑜隻是冷笑一聲,挽著女兒季舒桐掃了我一眼便進門關上門。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靜,雪花覆蓋著地上紛亂的腳印,我的摟著雙臂,腳下一軟,直接趴在了雪地上。


    十根手指好像都快斷掉了一樣,刺痛冰冷又麻木。


    唇角已經被我咬破,雙手再也支撐不住我的身體,我直接躺在了雪地上。


    剛才媽媽為什麽不帶我走?


    因為她明白,方瑜帶著孩子進了岑家,我一走,再想回來就更難了,她還是把我當做了一件她能從岑家得到好處的武器。


    太可笑了,明知道我在這裏快要凍死了,她還是走了。


    突然,身上一重,一件帶著溫度的羽絨服將我裹住。


    我整個人被人抱了起來,渾身無力的隻能靠著眼前這個人的胸口。


    沒錯,我的心裏隻有岑辭和其他人的區別。


    因為,每次我快要死的時候,對我冷言冷語的是他。


    唯一個救我的人,還是岑辭。


    “岑辭。”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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