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眼睛都腫了,聽話,不哭了。”


    車裏,秦辭把變身為小哭包的秦太太攬在懷裏,絲毫不顧及前麵開車的張浩,語氣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聽得張司機是渾身的雞皮疙瘩。


    孟南抽泣,把他的西裝抓得皺巴巴的,“我……我忍不住……秦叔,我好……好難受……”


    剛才臨走的時候她都看到她那教授娘的眼睛都紅了,明明都是跟以前一樣的叮囑,可她卻覺得心裏悶悶的。


    秦辭親了親她額頭,哄道:“嗯,我知道,一會兒就好了,又不是以後不回去,隻要你想,隨時都能回家,不哭了。”


    孟南哭得一抽一抽的,抬起紅彤彤的眼睛看他,“秦叔,我……我不會變心的,您也履行承諾,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秦辭沒想,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不假思索地答應,“好。”


    孟南被他抱在懷裏哭了會兒,等到心裏那股難受勁兒過了時車子也停在了大門口。


    孟南回過味兒來察覺到兩人的姿勢,瞬間變得難為情,紅著臉從他懷裏退出,看著他身上被她弄得一塌糊塗的衣服羞恥得抬不起頭來。


    “對不起……”


    秦辭也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還嫌孟南羞恥得不夠似的在那濕處用指腹搓了搓,笑說:“沒關係,榮幸之至。”


    孟南臉頰發燙,覺得自己如果再跟他待在一個車廂內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個緊張死的人。


    於是,在秦辭說完話後,她迅速打開車門逃也似的往家門口衝去。


    秦辭含笑看著她的背影,邁著長腿也跟著下了車,隻是在轉身麵對車內的張浩時嘴角的弧度已經斂起來了。


    “東西準備好送到我辦公室,提前給蔣淩說一聲,周一我請他喝茶。”


    蔣淩,秦老爺子的主治醫生。


    既然跟孟南的關係已經定下來了,那麽就有必要把一些事說清楚了。


    晚上,孟南懷揣激動似做夢的心情跟秦辭同桌吃完飯,收拾碗筷的時候秦總裁進了廚房,她以為他會跟那些總裁小說裏寫的那樣這位大佬是因為關心她想來幫她一把。


    所以她一扭頭看見秦辭就緊張且羞澀地說:“您去休息吧,用不著幫忙,我可以的。”


    秦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


    但卻沒有走的意思,而是靠在冰箱上看著孟南若有所思。


    嗯??


    孟南眼睛微微一眯,手上動作因為秦辭的不按常理出牌有一刻的停頓。


    心想這不對啊,怎麽跟想象中的台詞不一樣呢?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他從後麵抱著她……


    啊啊啊!我在想什麽啊?怎麽會有這麽不知羞恥的人!


    孟南一頓臉紅,趕緊轉身繼續洗的碗。


    秦辭在見識過自家這小太太驚人的變臉技術後現在已經能習以為常了,想到她剛才說的那句話秦辭忍不住笑。


    為滿足小太太心裏那點兒少女情懷秦總裁還當真走過去站在她身邊,久違地拿起擦碗布把她洗過的碗擦幹放在架子上。


    想是一回事,但真的看到他動手這些小事的時候孟南還是沒藏住眼裏的驚訝。


    秦辭好笑地選擇性無視,閑聊似的拋出一個話題。


    “婚禮,喜歡西式還是中式?”


    “啊?”


    “哐當”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讓孟南大腦直接選擇死機,手裏的一個碗不慎滑落到洗碗槽裏。


    秦辭一臉淡然地從槽裏撿出摔成三塊的碗隨手扔進垃圾桶。


    孟南目瞪口呆,腦子還處於秦辭的話帶給她的一片空白中,“您……您說什麽?”


    秦辭從她手裏奪下洗碗巾,開了水龍頭幫她把手衝洗幹淨,又把台子擦了一遍,之後才帶著呆若木雞的孟南來到客廳。


    兩人在沙發上並肩而坐,秦辭問:“都不喜歡?”


    孟南看著他,被他的聲音提醒回了神,一顆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語無倫次道:“不是已經辦過婚禮了麽?不是,我還沒到領證的年齡……也不是,您……您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


    秦辭握著她的手在手裏捏了兩下,笑道:“領證不著急,到了年齡再補也行,但婚禮我想早點辦,上次在倫敦,你明知道是假的。”


    小太太這麽可愛,學習成績絲毫不影響她的魅力,還是得盡快給個證明蓋上公章。


    證件暫時不全,但儀式不可少。


    孟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感覺今天一直都處在雲裏霧裏,先是火爆爹跟教授娘的那些話,現在又是他,是想存心感動死她麽?


    “真是愛哭啊……”秦辭無奈,把她往懷裏帶了帶。


    孟南吸了吸鼻子,趕緊澄清道:“我……我沒有哭,就是……就是太意外了,這叫喜極而泣!”


    秦辭很配合,說:“是,喜極而泣,成語用得挺好。”


    孟南一聽,那股感動勁兒頓時被削弱了一半,沒好氣地輕輕推了他一把,撇嘴道:“您一定要在這種情況下說跟學習有關的麽……”


    秦辭失笑,擦了擦她眼角的濕意,道:“好,不說,你還沒回答我是喜歡中式還是西式。”


    孟南咬了咬唇,難為情地撓了撓後腦勺,說:“中式。”


    “巧,一樣,”秦辭接話。


    孟南一聽,一顆心又沒出息地跳啊跳,紅著臉抬頭看他,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眸子,心裏漲漲的。


    隨即想到了什麽似的皺眉,說:“上次……上次我們去倫敦對外說的就是舉辦婚禮,這種事,怎麽能兩次呢?”


    秦辭不以為然,“國外一次國內一次有什麽不能,我願意給,別人有什麽權力說?”


    孟南被他那句“我願意給”說得心裏一暖,無意識地摳著沙發上的坐墊,說:“又得耽誤您的工作……”


    “沒什麽能跟你比,”秦辭攥著她的手靠在沙發上,“三十歲才有人願意嫁,你以為我會拿工作這種小事跟你比?”


    孟南耳尖微微泛紅,垂了垂眼簾說:“想嫁您的人多了去了,是您不願意……”


    秦辭湊近了些,低聲問:“可我隻想娶你,你呢?願意嫁給我,過早地步入婚姻墳墓麽?怕麽?”


    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當她在你麵前的時候你的眼裏隻有她,而當談及婚姻大事的時候你心裏想的也隻有她。


    隻想過她會不會厭倦,會不會願意,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覺得跟你生活在一起,從沒想過自己會怎麽樣。


    秦辭覺得他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從七月朝夕相處到現在四個多月的時間,他空白了三十年,卻在這短短的四個月內對眼前這個小姑娘動心了。


    不得不說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一天也會為了急於把心上人鎖在身邊做出這種卑鄙的事。


    孟南沉迷於他低沉的嗓音裏,抬頭就對上一雙深沉而認真的眼,她的心一緊,忽然間竟沒有那麽躁動了。


    一會兒後,孟南搖頭,大著膽子違反約定主動攀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個緊張而青澀的吻,很快鬆開。


    “隻要對象是您,我就不怕,您該知道我有多喜歡您,我不怕跟您結婚,有您的婚姻也不會是墳墓,我隻怕……”


    “噓,”秦辭擋住她沒說出口的話,下一刻手往後一摸,魔術似的拿出一個小盒子到孟南眼前。


    孟南看到盒子上的logo時瞳孔一縮,一顆心瞬間吊在了喉嚨裏。


    秦辭當著她的麵把盒子打開,入眼的是一枚樣式簡約的鑽戒。


    “我知道這樣有些倉促,”秦辭將那枚戒指從盒子裏拿出來,緩緩執起孟南的右手,“但我好像等不及了,也是我疏忽了,這個東西本該早給你的。”


    秦辭頓了頓,低頭在孟南戴著戒指的手指上落下一個吻,再抬眼對上的便是一雙通紅的眼。


    他笑了笑,說:“我跟你們年輕人不一樣,講究的很多都過於實在,或許有些時候不會是你想要的,但我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能告訴我。”


    孟南捂著嘴搖頭,“不……不會的……”


    秦辭笑笑,把另外一個小盒子打開了取出裏麵的戒指放到她手上,在她麵前伸出手。


    “原諒我不懂浪漫,能想到的東西總有局限,以後我哪裏做得不對或者惹你生氣,你大可像上回那樣跟我發脾氣,不然我可能想不到你在想什麽。”


    說著,秦辭噙笑動了動手指,問:“不幫我戴上麽?”


    孟南吸了吸鼻子,顫抖著一把抓住秦辭的手,將那個比她的大了幾個號的同款戒指套在了他手指上。


    秦辭很滿意,伸展著手看了兩眼,然後笑著看著孟南。


    “這麽容易感動,我真擔心以後家裏會被大水淹了,你這樣會給我一種我對你很好的錯覺,我會驕傲的。”


    孟南被他的話逗笑了,一時沒忍住,一下子就撲到了他懷裏抱緊他的脖子。


    “本來……本來就不是錯覺,您對我已經很好了……”


    秦辭側頭在她耳朵上親了親,笑說:“當初怎麽說的?這麽快就不聽話了?”


    孟南在他耳側哽咽,眼淚沾濕了他的脖子。


    “誰讓您總說這些讓人感動的話,我忍不住就想抱您。”


    秦辭挑眉:“怪我?”


    孟南搖頭,悶著聲音道:“怪我,我真的太喜歡您了,或許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喜歡您。”


    秦辭輕撫她的頭發,略微感歎道:“早知道會栽在你這丫頭手裏,就該從小養在家,沒準早就成了秦太太了。”


    孟南:“現在也不晚。”


    秦辭:“嗯,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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