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直忙學業,忙工作,而且最主要是還沒遇上自己喜歡的人。”許柏辰說到這,瞄了眼方霖,“不過我現在有結婚對象了,應該會很快結婚。”


    薑女士看許柏辰和自己女兒兩人眉來眼去的,心裏的那點想法突然得到了印證。


    過來送湯是一回事,來看看女兒和許醫生的關係,才是最主要的。


    借著冷藏湯的事,薑女士和許柏辰有說有笑的去了單身公寓,而方霖知道,她和許柏辰的事,終歸還是麵對父母了。


    “咦,許醫生,你一個人住嗎?怎麽是三個菜,兩副碗筷啊?”薑女士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許柏辰也打算今晚向方霖的母親鄭重提出,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表情認真且溫和地看著薑女士,“伯母,我和方霖在交往,希望你能支持我們。”


    薑女士以一種姨母笑地望著許柏辰,“我啊,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我閨女什麽性格,我很清楚,打死都不說的人,你能先開口,我很開心,我也相信,你能照顧好我女兒。”


    氣氛還不算尷尬,薑女士把這當自己家一樣去廚房拿了湯碗,把砂鍋裏的湯盛了出來。


    “其實啊,這鍋湯,本來就是給許醫生你送來的。”薑女士說道。


    方霖麵癱地瞅著自己的母親,這變化也太快了點吧。


    剛剛還說是給她送來的,把她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想抱著媽媽大哭一場,這會就成了湯是給許柏辰送來的了?


    “來來來,嚐嚐你們爸爸熬的湯,費了他很多的心血,所以啊,你們一定要喝光光,連渣渣都不能剩,知道嗎?”


    “嗯,一定。”許柏辰到是很欣然接受,“伯母,你也喝點,我在去給你盛碗飯。我剛下手術回來,晚飯是方霖做的。”


    “是麽?霖霖會做點簡單的飯菜,還都是跟她爸爸學的。”薑女士坐在餐桌前等吃的同時,當然還是不會忘記誇讚自己的女兒。


    “其實我也會做飯,隻是偶爾手術忙著的時候,就隻能勞累她了。”許柏辰一臉寵溺地看著方霖,已然向方霖的母親表示,他們在一起,已經有段時間了,而且相處得非常融洽。


    薑女士很欣慰地微笑著,突然眼睛變得不舒服起來,揉了揉,裏麵全是淚水。


    “好了,吃飯吧,都快涼了。”方霖夾了菜給媽媽,又拿了湯勺,“媽媽,等下你住哪兒呢?”


    “我隨便啊,就……就那沙發都行。”薑女士說著。


    “我等下要回宿舍,我幫你找一張空床,你勉強住一晚,明天就回家吧,嗯?”方霖和母親商量著。


    薑女士瞅著女兒,又瞅著許柏辰,很顯然,女兒雖然戀愛了,但她依舊保持著純真的心,而且看許柏辰,似乎也很尊重自己的孩子。


    那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嗯,好,我明天就回去。”


    “真的很抱歉,伯母來南城,都沒時間好好陪陪,或者出去遊玩一下也好?”許柏辰歉疚地說著。


    “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太得突然嘛。”薑女士到也理解晚輩,“我知道你們工作忙,我呢,別的什麽也不想,就是想著她的身體,畢竟那麽大個手術,她又死強的非要來醫院工作。”


    “伯母放心。”許柏辰承若,“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我自己會看著辦的,媽媽不用擔心。”方霖也很懂事,“從小到大,我都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嘛,雖然很忙,雖然很累,但是我很開心。”


    “哎呀,真是說不過你們倆了,我吃飯。”薑女士埋頭吃飯,嘴角卻掛著欣慰的笑容,心裏更別提有多美了。


    ……


    第二天,薑女士在和女兒嗎,以及未來女婿告別後,離開了南城醫院。


    許柏辰在回去的路上和方霖討論起了鄭哲的病情。


    “這麽說他已經開始治療了?”方霖問著。


    “嗯,從昨天下午開始的。”許柏辰眉頭輕蹙,“他好像和丹兒媽媽可能會重新開始。”


    “我知道啊。”方霖之前也有看到丹兒媽媽來醫院找鄭哲,心裏說不上有什麽想法,隻是希望他們能幸福就好。


    “你在想什麽?是不是擔心鄭哲的手術?”許柏辰邊走邊斜眼看著方霖。


    方霖鼓著嘴角,“鄭哲的手術,你是來嗎?”


    “怎麽了?也不是什麽大手術,我做有什麽問題?”


    “沒有了,隻是覺得你們平時針鋒相對……”


    “所以你就認為,鄭哲不可能接受我替他手術,而我也會見死不救嗎?”


    “幹嘛?”方霖聽出他言語中的不滿,“我就隻是隨便說說,你幹嘛這麽緊張啊?”


    “我哪有緊張了?我隻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喜歡針對別人的人。”


    “哎喲,真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方霖哭笑不得,像哄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一樣哄著許柏辰,“你在我心裏,完美得不得了,一塵不染的許教授。”


    許柏辰笑了笑,手指捋了捋方霖耳邊的碎發,“去工作吧,我去辦公室。”


    “嗯。”


    “晚上一起吃飯?”


    “好。”


    方霖笑嘻嘻地走了,許柏辰也轉過身,和方霖不同方向的離開。


    ……


    病房裏,又出現了緊急情況,一位馬上要做手術的病人食道靜脈破裂,流血了。


    “怎麽回事啊?明天就要做手術,之前也說過要禁食的!!”方霖著急的用聽診器替病人檢查。


    “是禁食的,也什麽都沒吃,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這樣了。”照顧病人的護士無奈地說著。


    方霖在初步確認病人的情況後,收起聽診器,“先送icu病房。”


    三個人,急匆匆地推著病床車,以最快的速度將病人送往icu病房。


    熟悉的情景,讓方霖想起了小晨,但是這次,她沒有恐慌,而是更加堅定的麵對病人的危機。


    替病人做了緊急處理後,病人的情況暫時穩住。


    “病人本來是今天下午手術的,可是鄭醫生突然請假了,然後病人現在又食道出血……”護士一邊整理病人的吊瓶一邊說著。


    “病人的手術主刀醫生是鄭醫生?”方霖確認地問著。


    “是啊。但是現在,恐怕手術日期要重新排了。”


    方霖揉了揉眉心,一回頭,突然看到了在病房走廊走過的熟悉身影。


    方霖追了上去,大腦裏努力搜尋著熟悉身影的主人。


    “是她?”


    丹兒媽媽拎著保溫桶和水果,還有鮮花正前往鄭哲的病房,而他們的女兒也歡快地跟在母親身邊。


    方霖站在牆邊,很欣慰地籲了口氣,自言自語著:“對啊,這樣才像正真的一家人。”


    鄭哲生病的事,在外科值班室傳開了,大家既心疼和藹可親的鄭醫生,同時也感歎,生命無常。


    大家每天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病人的身體情況,卻從來沒有好好思慮過,疼愛過自己的身體。


    值班,熬夜,來不及吃飯,高強度的專注工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損耗著醫生們的身體,但是他們卻樂此不疲。


    ……


    鄭哲的手術時間很快就確定下來了,幾張熟悉的麵孔推著他前往手術室,那種心情,既複雜,又感到踏實。


    “鄭醫生,放心吧,完全不用擔心手術。”林偉陽微笑著對躺在病床上的鄭哲說道。


    “我才不擔心手術呢,我就是怕你們把紗布或是剪刀給落在我的胸腔裏了。”鄭哲開玩笑地看著大家。


    “呃……”朱倩離鄭哲最近,“鄭醫生,我們會用心的。”


    “我開玩笑的。”鄭哲拍了拍朱倩的手,“不要緊張,加油。”


    轉動目光,鄭哲又看向方霖,“謝謝你給我勇氣,謝謝。”


    方霖抿著唇角,“您放心,我們會清點紗布和剪刀,不會落在你胸腔裏的。”


    “……”鄭哲突然覺得做手術也不是那麽痛苦的事了。


    大家也跟著眉開眼笑了,冰冷的手術室裏第一次有了這麽緩和又溫馨的氣氛。


    “要開始麻醉了,請深吸口氣。”麻醉師拿來了氧氣罩,對鄭哲說道。


    鄭哲深吸口氣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手術開始。


    等鄭哲正式進入麻醉狀態,蓋好防布料,消完毒後,許柏辰進來了。


    他走到前麵去看了眼麻醉中的鄭哲後,歎了口氣,又回到手術台前,“開始吧,手術刀。”


    器械護士為許柏辰遞上了手術刀後,手術正式開始了。


    長達五個小時的手術非常的順利,癌細胞也沒有擴散,能很好的徹底清除,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運。


    手術之後,丹兒媽媽一直守在鄭哲的病床邊,目光幽幽。


    方霖捧了一大束鮮花叩響了門,走了進來,“這個是外科的幾個同事讓我送過來的。”


    丹兒媽媽起身相迎,“謝謝。”


    方霖把花放在了病床前,回過頭,微笑地看著丹兒媽媽,“有很久沒見了吧?過得都還好嗎?”


    “還不錯。”丹兒媽媽也微笑著,她的手,也一直握著鄭哲的手,“你呢?”


    “老樣子。”方霖和丹兒媽媽閑聊著,“丹兒呢?怎麽沒見她來?”


    “這兩天我把孩子送她姥姥家了。”丹兒媽媽看著鄭哲,“我想好好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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