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照進了京城的一個院落,這注定是個難眠的夜。不管是皇上,還是穆贏薛抹雲他們,亦或是穆卓識,涼月她們都愁眉不展。


    他們或是月下思索,或是挑燈夜讀,還是借酒俏愁,所有人都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然而直至天明,都還是沒有良好的解決之道。


    “昨日慰壘使者提出的要求,大家可想到了什麽解決方法?”


    一上朝,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問文武百官,希望能夠集思廣益。


    然而眾臣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一籌莫展的樣子,看來也是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解決。


    互相推讓了半天,還是穆贏走了上前,率先開口:“皇上,臣昨夜得了一計,雖然覺得還有些欠妥當,不夠周全,但是現在隻有先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完善。”


    “終於見到有人說話,我以為滿朝文武都啞巴了。”穆政大動肝火的訓斥道。


    “皇上息怒。”眾臣看到龍顏大怒,嚇得連忙伏地求饒。


    “真是一群廢物,關鍵時刻沒一個用得上的。”穆政麵色鐵青,過了好久才平息下來。


    “穆贏,你說吧,想出什麽好方法來。”穆政這時候才讓穆贏說出他的想法。


    “這慰壘既然非要指定抹雲,咱們不妨假意答應,隨後宣告抹雲突然得了疾病,昨夜死去了,那時候就可以解脫抹雲了。”穆贏說道。


    雖然這個方法有些不妥,還要咒薛抹雲死,他的心裏不舒服,但是為了讓她免於遠嫁,隻能用這個方法了。


    “這也算是一個方法,但是這王妃突然暴斃,恐怕使者不會相信啊。”穆政聽完穆贏的方法,皺著眉說道。


    “這個簡單,我認識兩位位神醫扁昔扁鳥,他們二人醫術高超。他們給了我一種藥,此藥服下之後,一天之內,可立刻將人的氣息全部關閉,脈搏呼吸心跳這些也全部停止,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穆贏心痛的說道。


    “這,這藥到底安全嗎,有解藥嗎?”穆政聽到這個方法無比危險,還是有些不放心。


    “解藥有倒是有,就是必須在服藥一天之後立刻服下解藥,人才會蘇醒過來。否則,就永遠長眠不醒了,但是,臣就是擔心這過程中萬一有什麽差錯……”


    穆贏還是擔憂不已,畢竟這事關薛抹雲的性命,他生怕有一點點,一絲絲的差錯,那薛抹雲就真的死了。


    “這個方法太冒險了。”穆政思考著說道,他的心裏同樣關心重視薛抹雲,也說過要護她一世周全的,怎能讓她去冒這個險。


    “但是現在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穆贏無奈。


    眾臣覺得如何,穆政拿不定注意,隻好問大臣們。


    “父皇,皇叔這方法雖然危險,但是當下沒有剛好的辦法,不妨一試可。”穆卓識上前說道。


    “父皇,這不可,這是欺騙的行為,若是慰壘不發現還好,若是發現了,那豈不是更要大怒,而且還會致我西涼落到不誠不信的境地,招別國恥笑。”穆淩峰立刻出來反對。


    “三弟說這方法不好,那可有想出其他方法?”穆卓識爭鋒相對的問道。


    “就算暫時沒有辦法,也絕不能這樣,實在不行,與他們開戰也行。”穆淩峰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


    “依我看要不直接讓皇上賜婚好了,王爺還可以再納妃子啊,這樣可以保得西涼安寧。”禮部尚書蘇大人也站了出來。


    “你以為慰壘這麽好打發嗎,他們早就想好了對西涼開戰,隻是想要找借口而已。現在就等著激怒咱們。”穆卓識的舅舅李維泉也站出來爭論。


    “與其這樣再三忍讓,不如直接宣戰壯我軍威!”穆淩峰反對道。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劇烈的爭論起來。穆政聽著他們爭吵不休,頭疼不已。但是他們都各有道理,都是為了西涼,也不好發怒。


    當下爭論了一會,大概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已穆卓識為首的主和派,他們覺得現在慰壘國力強盛,正是巔峰時刻,西涼正是需要大力發展,休養生息的時候,不宜與慰壘對戰。先忍耐一段時間,到時候養足了兵力,聯合其他國家一起來對付慰壘,勝利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而另外一派就是以穆淩峰為首的主戰派,他們覺得慰壘屢次侵犯西涼邊境,騷擾邊境百姓的安寧。這次又故意前來求親挑起事端,欺人太甚。若是西涼一再忍讓,勢必會導致士氣減弱,長久下去,更是不敵慰壘。


    兩方都各執一詞,各有道理,穆政難以抉擇。他一手支撐在腿上拖著頭,心力交瘁,感覺頭痛至極。


    好想隻做一個普通的百姓,每天享受平淡生活,感受人倫之類算了。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鄭紫衣,那個溫柔賢淑給她溫暖的人,好想到那去避一避。暫時忘掉這些煩憂。


    “對了,不如這樣做。”穆政想著鄭紫衣,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她說的那個方法,現在隻能這樣了。


    穆政想通了這個事情,立馬咳嗽了一下,直起身來。


    聽到穆政發出的這輕微的聲音,剛才還在爭論不休的大臣們立刻安靜下來,全部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等待著皇上發話。


    ‘穆贏揉了揉頭,坐直身體,這才開口:“眾卿所言,各有道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慰壘使者安撫下去。”


    “慰壘故意求親王妃,是料想我們不會答應,想以此宣戰。現在朕反其道而行之,先答應他們的要求,賜婚。看他們作何反應。”穆政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看了穆贏一下,擔心他會有想法。


    果然,剛聽到穆政說道這,穆贏馬上出來反對:“皇上,不可,抹雲是我的妃子,豈可再嫁他人!”


    穆贏一向冷靜沉著,但是對於關於薛抹雲的這件事,他卻一刻也冷靜不下來。


    “朕明白你的意思,先聽朕說完。”穆政安撫道。


    “剛才說的隻是權宜之計,試探這慰壘到底是何居心。若是朕賜婚了,他們再反悔,那邊是他們的信用問題。到時候他們若選了其他人,那就好辦了。若是他們就此罷休,接受賜婚,那朕就用剛才皇弟所說的辦法,謊稱王妃暴斃……”


    這是穆政現在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聽完穆政說完,穆贏一時間不說話了。他明白穆政的一片苦心,也是為了他和薛抹雲著想。不然大可不必繞這麽多彎,直接答應賜婚算了。


    如今一邊是兄弟情義,一邊是敵國虎視眈眈,穆政已經焦頭爛額了。雖然這方法有一定的危險,但是隻好這樣了。穆贏點頭答應。


    其他以穆淩峰為首的大臣們雖然也有少許反對,但是這事也隻好就這麽辦了。大家商定明天就向慰壘使者宣布這個決定。


    反對無效之後,一退朝,穆淩峰就急忙回到王府之中,進入密室,將這件事休書一封,派人送出去給敏罕長陽了。


    而穆贏心事重重的回來,腦海中一直在想著如何告訴薛抹雲這件事。


    一到門口,就看到薛少梨從王府之中走了出來。


    “她怎麽到這來了?”穆贏有些疑惑,隨後趕緊回到小院中。


    “你回來了。”見到穆贏回來,薛抹雲急忙迎上去,幫他將官服換了下來。


    “剛才我在門口似乎看到了薛少梨,她怎麽到這來了。這個人心機深沉,最是狡詐,你要小心提防。”穆贏邊換上便衣,邊向薛抹雲說道。


    “我知道,她的心腸我早已經看穿。她自從來到京第一天,就來找我,訴說姐妹之情。我料想她又是打什麽壞主意。”薛抹雲將換下的衣服遞給蘭芝折疊好,又遞上毛巾給穆贏。


    “那你還?”穆贏不解,生怕薛抹雲又心軟。


    “她一向視我為肉中釘,想要暗算我,假意與她教好,放鬆她的警惕,更好提防。另外我也想查出她背後的關係,看她在這京城之中到底有什麽背景,為何人做事。”薛抹雲坐下說道。


    “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好阻攔。但是你切記,任何時候都不能被她誆騙,不要心軟。”穆贏還是忍不住叮囑薛抹雲。


    “恩,我知道了。今天上朝怎麽樣,昨夜我說的方法皇上可有答應。”薛抹雲問道。


    聽到這個事情,穆贏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欲言又止。


    “怎麽,皇上沒有答應?”薛抹雲著急的問,看穆贏這表情薛抹雲感覺很不好。她走到穆贏身邊,輕輕的將手覆蓋在穆贏手上,給他溫暖,讓他安定。


    “皇上答應了……但是,我不想讓你冒這個危險。抹雲,你知道嗎,我好害怕失去你。”穆贏突然情緒有些失控,一把拉過薛抹雲,摟在懷中,像是怕失去心中至寶一樣。


    “不會的。”薛抹雲轉過身來,摟著穆贏的腰,“扁昔扁鳥兩位神醫醫術高明,多次救你我於生死邊緣,他們的藥你還不放心嗎。”


    薛抹雲拍拍穆贏的背,像安撫小孩似的輕聲安慰穆贏。在深愛的女人麵前,任何強大的男人都有柔弱的一麵。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擔心誤了時辰,除了意外,或是其他。”穆贏情緒安靜下來,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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