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贏用劍架著單梧青退回到大殿之中,將一個信號彈遞給暗衛,暗衛走到後麵,朝天空一下放三發,五彩耀眼的信號彈在空中綻放出花來。


    這是穆贏獨有的通知下屬的信號。


    當初交兵權時,所有的舊部都不舍這個帶了大家多年的大將軍。隻有跟隨穆贏,他們才能百戰百勝,受人敬仰。大家不舍他,甚至表示隻效忠於他一人。


    穆贏勸慰了許久,最終所有舊部聯合給了穆贏這個信號彈,約定今後隻要穆贏有難,發這個信號彈,他的附近的舊部就會馬上趕來。


    穆贏本沒想過用這個,但是大家一片心意,也隻好收下,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果然,大家沒有對峙多久,半夜的時候,突然一隊鐵騎殺進山寨中來。山賊們見到大勢已去,紛紛放下武器投降了。


    見到信號彈,又看到這鐵騎,單梧青青們才明白,原來之前穆淩峰命令他們拿的就是這個東西,可以號令所有軍隊的信號彈。


    不過就連穆淩峰自己也不知道,這信號彈原來就在穆贏身上。


    他早已暗中查訪,得知信號彈的事情,但是具體的不甚清楚,因為穆贏的舊部些嘴太嚴了。穆淩峰隻好猜想,可能需要穆贏的簽字,才能到軍隊中拿到信號彈,號令三軍,這也是他這次抓穆贏的目的之一。


    鐵騎為首的將軍走了進來,走到穆贏麵前跪下雙手抱拳行了一個禮:“參見將軍!”


    “快快請起,我已不是將軍,何必行此大禮。”穆贏趕緊扶起他。


    “來,請坐,這次,謝謝你們。”穆贏請這位將軍坐下,感激的說道。


    “王爺客氣,隻要您一聲號令,卑職豈敢懈怠。”將軍畢恭畢敬。


    “將人帶上來!”穆贏跟這將軍稍微敘舊幾句,便叫人將單梧青和孫勝廣押解上來。


    穆贏端坐於大殿上麵,將這兩人押跪在地上。


    “王爺,這二人竟然枉顧王法,膽大包天,拘押王爺,理應就地處死,還留著他們的命做什麽?”那將軍不解的問。剛才就要殺了二人,為穆贏解恨,無奈穆贏製止了。


    “此事事關重大,他們背後還有人操控。”穆贏若有所思。之前在牢中,穆贏就已經察覺這背後的貓膩了。


    “說,是誰指使你們的。”那將軍聽見穆贏這樣說,張眉努目,怒斥起兩人來。


    穆贏冷眼看著兩人,雖然心中已經猜出了幾分,可以肯定主使就在宮中,但是不知這到底是誰。想來他們離開這段日子,宮中一定很不安穩。


    確實,在穆贏他們走之後,宮中一直暗潮湧動,明爭暗鬥不斷。


    穆淩峰一方麵暗中派人暗算穆贏薛抹雲他們,想奪得號令三軍的東西;另一方麵各方麵培養自己的羽翼;朝廷裏麵,更是各種針對穆卓識,佯裝憂國憂民的,盡力討穆政歡心;而薛少梨那邊,他也在想法將她接回來。


    自從薛抹雲走後,穆政鬱鬱寡歡,時常掛念。穆淩峰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下令讓人秘密尋找長得跟薛抹雲相似之人。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經過多方查找,終於尋得一女子,送進府中來。


    “王爺,這就是您讓找尋的人。”管家將女子領到穆淩峰麵前。


    “揭開麵紗。”穆淩峰走上前去,圍著女子看了一圈,命令道。


    “是,王爺。”女子行了一個禮,將麵紗揭了下來。


    穆淩峰細細評味,確實,這女子還真是長得與薛抹雲有幾分相似。這簡直是天助我也,穆淩峰心中一動。


    “這是哪裏找來的,竟然還有點像。”穆淩峰誇獎道。


    “三皇子,您別說說,她與那人啊,還有些血緣關係呢。”管家神秘的說道。


    “哦,怎麽說?”穆淩峰來了興趣。


    “他是那邊送來的……”管家看了周圍一眼,隨後在穆淩峰耳邊耳語起來。


    “妙哉,妙哉。這麽說來,連上天都在幫助我。”


    “恭喜三皇子。”管家趁機奉承。


    “你去安排,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和我們之間的關係。”穆淩峰叮囑。


    “是。”管家答應著退了出去。


    穆淩峰得意洋洋,他抬頭飲了一杯酒,醉眼迷離的盯著這女子,挑起她的下巴來:“叫什麽名字?”


    “我叫鄭紫衣。”


    “紫衣,好名字。”穆淩峰喃喃自語,慢慢湊上嘴去,在紫衣的脖子周圍用力的聞了一下,感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紫衣感受到他的欲望,開始喘息起來,扭著身體慢慢貼近穆淩峰。穆淩峰想要動手,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克製住了。


    “好好訓練。”穆淩峰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出去。被留下鄭紫衣看著他俊朗的背影,一臉失望和不甘。


    自從薛抹雲走後,穆政便埋頭處理國事,很少到禦花園中來了。除了政務繁忙以外,他還是有些刻意,盡量避開禦花園。因為隻要看到哪湖,那樹,便會想到與薛抹雲初次相見的場景,心中悵然。


    這天午後,烈日炎炎,穆政處理完政事,有些疲倦。魏公公又“無意間”說最近禦花園引進一種西域百合:


    “這百合這段時間開得正好,芳香四溢,聞上一聞,提神醒腦,疲倦頓消。奴才一會讓花房去剪些回來,插在室內,給皇上解解乏可好?”


    穆政放下筆:“這花開得正好,剪下來隻能保留幾天,豈不是可惜了。”


    “那……”魏公公看起來似乎為難,實則早就猜到穆政會這樣說。因為穆政喜好詩詞,是個浪漫的人,必定憐花惜花。


    “罷了,中午也有些悶,就到禦花園中看看你說的這花吧。”穆政站了起來。


    “好的,擺駕禦花園!”魏公公一甩拂塵,尖聲尖氣的喊道。


    一行人來到禦花園中,那西域百合果然開得妖豔魅人,芳香四溢。穆政心情愉悅,賞花完畢又信步往前麵走了一會。


    “小心,哎呀,下來吧……”遠遠地,似乎聽到湖那邊有些女子的聲音傳來。穆政本來故意繞開湖那邊的,這會聽到聲音卻忍不住走了過去。


    原來是幾位宮女在叫指著湖中的樹上驚叫。


    穆贏朝樹上看去,正是與薛抹雲相遇的那棵樹上,一位身著淺紫色紗裙的女子正在樹上摘風箏。她身形纖弱,顫顫巍巍。


    “太危險了,快叫她下來。”穆政吩咐魏公公,然而他才剛說完,就聽到宮女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是那女子,她一腳踏空,掉了下來。


    穆政見狀,毫不猶豫起身一躍,將這女子接了下來。


    “參見皇上。”宮女們看清是皇上時,急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


    “以後小心些。”穆政將女子放到地上站定,就要走。


    “你是皇上?”隻聽那女子天真無邪的問道,似乎不認識穆政的轎攆。


    穆政聽她問得奇怪,轉過身來,隻見這紫衣女子眨巴著眼睛,歪頭看著穆政。


    穆政細看這女子容貌,一下愣在原地,她長得與薛抹雲竟然如此相似。這相識的場景,也與那日與薛抹雲初識時一模一樣,穆政的心一下變得柔軟起來。


    “你是哪一宮的宮女,我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穆政聲音溫柔。


    女子掩嘴輕笑:“我不是宮女,我是今年剛選進宮的秀女。”


    對於穆淩峰來說,給她隨便安排一個秀女的身份太簡單不過了。每天宮裏都要有無數的秀女進宮,不要說皇上,就連皇後,恐怕也不知有多少人吧。


    “那剛才為什麽上樹呢,那麽危險。”


    “啟稟皇上,剛才見到幾位姐姐風箏掉在樹上了,所以這才想幫她們撿來。”鄭紫衣晃晃手中的風箏,上前交給了宮女。


    “剛才不小心衝撞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鄭紫衣還了風箏,這才想起來道歉。


    穆政看著她,不僅一副熱心腸幫助,眼裏沒有什麽階級之分,天真可愛,俏皮靈動,跟薛抹雲太像了。穆政多看了她幾眼,不禁怦然心動。


    “皇上,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來不及與穆政多說幾句,鄭紫衣突然急匆匆的走了。


    這讓穆政心中意猶未盡,記掛起來。


    後來在禦花園中,這女子又多次“無意間”撞見穆政,穆政對她印象更加深刻起來,既然已經是秀女,本就是皇上的女人。不久穆政便將她封為妃子,納入宮中。


    這突然冒出來的秀女一下成為妃子,皇後警覺起來,幾次調查這女子的身份,為難於她。


    沒想到穆淩峰早就安排好一切了,他順水推舟,反而讓皇上知道了這女子背景清白,沒什麽後台,更與前朝沒有任何牽扯。加之皇後的為難,穆政更是對她無比憐惜。


    一直以來,穆政心中都壓抑著對小蝶跟薛抹雲的情感,在連續失去兩個女人之後,穆政終於放開,不在執著,打算珍惜當下,享受上天的安排,不在去想不屬於自己的。自古皇帝多風流,他很快便接受了這女子。


    這女子本就是訓練過的,許多方麵刻意模仿薛抹雲。加之她床上功夫又了得,溫儂軟語,楚楚動人。穆政曾經在薛抹雲那得不到的,在鄭紫衣這都滿足了。


    很快鄭紫衣便成為宮中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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