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亮伸手撫摸李妍心的鬢角。


    李妍心嫌惡地躲開。


    徐靖亮冷冷地說,“你怕我。”


    廢話!


    徐靖亮渾身都是酒味,還一副殺紅眼的樣子,換誰都怕!


    李妍心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有事就說!說完了,請馬上離開!”


    徐靖亮挑起李妍心的下巴,俯下身,狠狠地吻住!


    李妍心瞪圓眼睛,憤怒地掙紮,“放開我!”


    徐靖亮不為所動,將女人壓在自己懷裏,一雙大手便開始四下點火,勢要勾起女人曾經對自己的熱情,嘴唇也沒有閑著,四處遊走……


    李妍心被男人用罕見的力量,困於他的身體和鏡子之間動彈不得,無力地哭嚷叫喊,“放開我,徐靖亮!”


    徐靖亮皺了皺眉,再度吻住李妍心的嘴唇,一隻手便將李妍心的雙腕扣住,按在她的頭頂。


    “唔……唔!”


    李妍心拚命地扭動身體掙紮。


    而男人像過往的歲月裏一樣,沉默寡言,像極了一頭致力於深耕的牛,埋頭犁種屬於自己的芳田。


    當衣服被剝離身體,男人狠狠地衝了進來,李妍心閉上眼睛,停止掙紮,心中滿是蒼涼。


    過程無聲。


    李妍心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屈辱的聲音。


    而男人則像是個啞巴,機械地占有,瘋狂地進攻,一下一下地讓女人疼,讓女人本能地瑟縮,仿佛女人每一下的身體回應,都在告訴他,她依然是他的!


    隻要他願意改,隻要他願意認錯,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們可以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重新來過。


    李妍心不知道男人要了自己多少次。


    她更不知道自己可以承受這種漫長的折磨,竟然沒有被徐靖亮弄死……


    當門鈴聲再次響起,她以為自己已經活了兩百歲,甚至可能是兩千年。


    而她的靈魂早已飛走,留下的是一句尚有餘溫的屍體。


    徐靖亮狠狠地討伐被他放在鞋櫃上的女人,偏頭看了眼腕表顯示的時間,鋒薄的嘴唇勾起嗜血的冷笑。


    “不要!”


    李妍心想要阻止男人打開門。


    然而,徐靖亮的動作更快。


    她隻能下意識地捂住自己飽受淩辱的身體,緊閉眼睛,仿佛這樣就能不去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走廊裏寒冷的風,裹挾著熟悉的男士淡香水氣息,衝擊著李妍心的感官。


    她的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李妍心,這就是你年少孤注一擲愛上一個男人的代價。”


    因為這個男人不是男人,是個人渣。


    他毀了你的所有。


    沈峰站在門口,隻看了一眼像油畫裏的少女,背對著他,含著胸,捂住私密部位的李妍心,眼底一片血紅和淚光。


    他看著衣著幾乎完整的徐靖亮,抬起手,鬆開風衣腰帶,解開紐扣……


    抖了抖從身上脫下,依然帶著體溫的風衣,沈峰往前走了一大步,用這件衣服完全地裹住失去所有自尊的女人,淡定自若地將她橫抱起,長腿大邁,徑直路過客廳,用腳踢開臥房的門。


    沈峰紅著眼睛,將受傷的女人放在馬桶蓋上。


    他去了裏麵的淋浴房,將浴缸放慢熱水。


    而後,他出來,抱起女人,將她放進熱水裏,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啞聲說,“別怕,有我在。”


    李妍心緊緊地揪著裹在自己身上,已經被熱水浸濕的風衣,死死地咬著唇,忍住暴哭的渴望。


    沈峰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浴缸裏的女人,舉步離開。


    沈峰記得廚房裏有一個小馬紮。


    去廚房要經過門口。


    沈峰目不斜視地經過。


    今夜呼嘯的東北風已經被擋於門外。


    那個不要臉的前夫,已經離開了。


    沈峰在廚房裏找到那隻長著一對牛角的可愛小馬紮。


    雖然他還沒有看過李妍心坐在小馬紮上擇菜,親手為他做飯的溫柔樣子。


    但是,他知道,那個時候的李妍心,一定比牛牛小馬紮還要可愛一萬倍。


    而他期待著,等待著。


    對於徐靖亮離婚後,還於深夜上門強/暴前妻,他的確憤怒,恨不得立馬將這種禽獸打死!


    可是……不行。


    他不能讓其他的住戶用有色眼光看李妍心。


    沈峰自嘲地勾唇笑了笑。


    過往的糜爛生活,訓練了他的能力。


    那就是快速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的能力。


    迅速接受,才能立刻冷靜,用自控力控製自己用力量去守護最重要的人和東西。


    恬不知恥地說,或許,他變成一個生活糜爛的花花公子,就是為了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來迎接今晚的到來。


    他的心,真真實實地疼了。


    那種喘不過氣來,哭不出聲來,必須用力微笑的疼痛,他終於感受到了。


    他終於明白當年的阿墨,坐在街頭,喝著罐裝啤酒,不說話,看著漆黑的夜空微笑,眼裏的光輝是多麽的動人。


    如果我愛上一個人,我便成了特洛伊勇士手中的盾牌。


    沈峰拎著小馬紮,走進浴室。


    坐在浴缸邊上,守著坐在浴缸裏的女人。


    等女人的呼吸平靜了,他將她抱出來,用浴袍裹住,放到臥室裏的床上,拉上被子,幫她蓋好。


    他和衣而臥,躺在女人身旁。


    李妍心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她感謝自己有個當警察的哥哥。


    她感謝自己是個不算笨的人,一直都明白,除了生死,什麽都會過去。


    但是,她無法麵對沈峰,也是昨晚的事實。


    她隻好讓自己專注於什麽都不想,如此以來,便能很快睡著。


    但是,李妍心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睡得這麽好,好到仿佛她是個沒心沒肺,刀槍不入的傻子。


    李妍心睜開哭腫的眼睛,神色平靜地望著像八爪魚一樣霸著她的男人。


    男人是趴著睡的,大腦袋埋在她的腋窩下,也不怕將自己憋死……


    冬日溫煦的陽光灑了進來,讓男人毛茸茸的腦袋,泛著健康的光澤,柔軟而可愛,像極了她一直想養的金毛。


    真是神奇。


    哥哥說,沈峰是個油嘴滑舌的男人。


    徐靖亮說,沈峰是個女朋友用火車裝的花花公子。


    但是,她隻看到了這個男人浪蕩外表下最深情的溫柔和克製。


    但是,當災難結束,她看到了這個男人獨特的厲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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