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怡冷眼瞅著男人手上的棒棒糖,“你剛剛摸了半天,就是想吃糖?”


    謝淮墨看著她,“煙不是一時能戒掉的。”語氣有些憋屈。


    唐淺怡笑了,說,“煙戒掉了,然後,愛上吃糖。謝大總裁,糖也是致癌物質哦!”


    謝淮墨平靜地望著麵前的女人,笑出聲來。


    “喂,你笑什麽?”


    “沒什麽。”


    麵前的女人,比致癌物質更毒。


    他想住在她的身體裏,再也不出來。


    謝淮墨將棒棒糖,遞給她,說:“最後一根,你吃。”


    唐淺怡沒接,說,“你呢?”


    謝淮墨:“我看著你吃。”


    唐淺怡:“……”滾。


    一拳砸到棉花上是什麽感覺?


    大概就是此刻的心境。


    可是,為什麽她砸到的棉花沾到了蜂蜜呢!


    “謝淮墨,我今年三十歲,不是十八歲。”一根棒棒糖就想讓她舉手投降,想得美。


    謝淮墨不由地又看了看關好的抽屜,轉臉,問她,“那你想要什麽?三十歲的女人,想要什麽,懂得自己開口。”


    唐淺怡撲到他身上。


    謝淮墨的心裏一緊,拉上被子,默默地瞅著女人擠著他胳膊的小白兔。


    “看什麽看?”唐淺怡的語氣奶凶。


    謝淮墨抬眸,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在回味。你這裏比從前更緊實,手感沉甸甸的,像握著一隻氣味清新的橙子,不大,剛剛好。”他很喜歡。


    “臭不要臉。”唐淺怡罵他,兩手捧著男人發燙的臉頰,“冰箱裏有檸檬,你給我醃蜂蜜檸檬片。”


    謝淮墨看著她的眼睛,說,“好。”想了想又問,“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唐淺怡說,“我猜的。你以前每次買菜都會帶個檸檬回來。”


    謝淮墨“哦”了一聲。


    pia!


    男人的臉被女人輕輕地打了一下。


    他平靜地看著女人撅著嘴,氣呼呼地說,“謝淮墨,你個騙子。你敢說,冰箱裏沒有黃瓜嗎?”


    謝淮墨低頭,“不敢。”隻要他自己買菜,就喜歡買黃瓜和番茄生吃。小時候,家裏愛種這些,口感很好,養成習慣了。


    唐淺怡:“哼。”


    謝淮墨:“真的沒大蒜。”


    唐淺怡自己拉了拉被子,翻過身,背對著謝淮墨睡下。


    “謝淮墨。”


    “什麽?”


    “我沒原諒你媽。”唐淺怡淡淡地說。


    “我知道。我會繼續贖罪。”他也知道,不是她心甘情願躺在這裏,他們之間還是僵局。


    謝淮墨盯著女人細嫩圓滑的瘦肩膀,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問她,“你要不要喝水?”


    唐淺怡也默了幾秒,磨牙,“謝淮墨。”


    “嗯。”


    “……滾。”


    謝淮墨抿緊薄薄的唇,又舔了舔,憋住差點發出聲的微笑。


    他滾了。


    滾去拿了水杯和暖水瓶放到臥室裏。


    男人掀開散發著說不上來的女人香的被窩,從後麵抱住女人,溫熱的大掌放在女人的腹部,低聲問,“還疼嗎?”


    “不是還沒到日子?誰知道藥有沒有效?手拿開。”


    “我不。你剛剛也摸我了,還揪了根毛。”


    唐淺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裏隻亮著一盞起夜燈的關係,柔和的光線,竟讓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委屈巴巴的。


    可惜,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問章明惠是被哪位大師開導了,突然就想通了。


    算了,暫時算了,就當這位大師的名字叫謝新彤吧!


    等到有一天,她有勇氣告訴謝淮墨自己怕黑的原因,就問問他——“謝淮墨,你是怎麽說服你媽不再反對的。”


    不過,似乎沒有人問過她為什麽怕黑?


    怕黑是因為黑暗中的一切都變得很高大,都是魑魅魍魎,就連自己的影子也似乎蔓延到天際,要將她本人吞沒。


    可,正因為黑暗,光也更亮了呀。


    謝淮墨就是她遇見的最亮的一道光。


    當他跑步時。


    當他維護被男朋友毒打的女孩子時。


    當他始終堅持食物品質是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創業。


    他永遠是她生命裏最亮的一道光。


    謝淮墨看著背對著他的女人,一直看著,眼神平靜,表情平靜。


    當女人的呼吸均勻,熟睡了,他逸出長舒口氣的歎息。


    就這麽看著,看到眼睛睜不開,他也睡了。


    醒來後,天色大亮。


    謝淮墨放輕動作,坐起來,看著還在熟睡的女人。


    昨晚做了多少次,他不記得了。


    但他記得,他輕易地讓她噴了三次。


    她還是像從前那麽敏感,令人欲罷不能。


    謝淮墨拿過手表,看了眼,竟然才七點多?大概是因為盛夏還未真正過去。


    他們還能抓住青春的最後一截尾巴,真好。


    謝淮墨俯下身,輕輕地親了下女人的臉蛋。


    微微有一點油光。


    他無聲地笑了。


    還是長了點年齡。


    昨晚結束後,兩人就洗過澡,謝淮墨進了浴室,便簡單地衝了下。


    洗漱過後,他來到陽台上。


    對麵有個胖乎乎的男人也站在陽台上,正伸著懶腰。


    謝淮墨不由地又笑了下。


    唐淺怡醒來後,卻是迷糊了好久,腦袋才清醒,回憶起昨晚都發生了什麽。


    腦海裏的畫麵,讓她的臉頰陣陣地發燙,竟然慶幸謝淮墨已經先起床了。


    坐在床上,唐淺怡痛苦地抱著腦袋。


    昨晚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


    現在要她怎麽辦?


    謝淮墨那個王八蛋,沒有像上次那樣為她準備好衣服。


    他肯定是故意的。


    撐著酸痛的腰肢,唐淺怡罵罵咧咧地下床,揣著怒氣,粗魯地拉開衣櫃,臉色更黑。


    清一色全是男士服裝。


    氣著氣著,她就笑了。


    她大概是腦子真不清醒了,難道還希望謝淮墨這裏有女人的衣服?


    這個重/欲的男人,這些年裏,應該也和別的女人雲雨過吧?


    挑了件白襯衫,心中不快的唐淺怡套上,出門尋人。


    路過飯廳,她拐了進去。


    桌上放著早餐。


    全麥麵包,對切白煮蛋,蔬菜沙拉,以及一杯裝在保溫杯裏的牛奶。


    “我喜歡吃中餐。包子和豆漿油條。”


    唐淺怡坐下來,咬了口麵包,這才看到餐盤下壓了張紙條。


    是熟悉的字跡,行雲流水,瀟灑又有型。


    “咳!咳!咳咳咳!”


    唐淺怡咳得驚天動地,擰開保溫杯,灌了一氣。


    字條曰——飯在桌上,我在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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