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唐淺怡聲嘶力竭地怒吼,心裏憤怒和絕望交織,眼淚橫流,手被綁著,她伸腿去踢。


    男人沒有防備,大腿被踹得很疼,臉色猙獰。


    “啊!”


    頭發被揪得生疼生疼,生理性的淚水,流得更凶猛。


    啪!


    唐淺怡的臉頰火辣辣地燒起來。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弄/死你!”


    “不要!放了我!”


    裙擺被掀開,雪白的皮膚,遭遇冰冷的空氣,唐淺怡毛骨悚然,崩潰地哭嚎,“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哢噠——


    房門從外麵被人打開,女人尖銳的哭嚎和眼前的畫麵,都能來人倏地紅了眼眶,反手甩上門!


    床上的男人聽到動靜,轉過身,還沒看清來人的臉,便被一腳踹到地上!


    謝淮墨痛苦地閉了下眼睛,飛快脫下外套,蓋上女人的身體,俯身將飽受驚嚇的女人撈進懷裏,打橫抱起。


    一步,一步,冷若冰霜的男人,朝地上的男人逼近,削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森寒的瞳仁裏,湧動著殺意。


    “不,不關我的事!是,是有人讓我這麽做的!”


    男人臉色蒼白地往後退,細小的眼睛,因為恐懼,睜得溜圓。


    “我我,我就是拿錢辦事!說好了交上錄像帶後,他們就,就給我兩萬塊!”


    “啊!”


    警方一確定坐標,林逸臣便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並且心中隱隱有那種微妙的預感。


    此刻,急急趕來的林逸臣,聽著殺豬般的嚎叫聲,跑過去,推開門,愣愣地看著謝淮墨的腳,無情地碾壓著男人的襠部,他無比慶幸自己找了借口,沒讓警方的人跟過來。


    “啊!啊!救命啊!啊——啊!”


    林逸臣背過身,默默地捂住耳朵,勉強控製住以內八的姿勢,保護自家小弟弟的衝動。


    這才是他大哥的本色!


    能動手絕不動嘴,有什麽仇當時就報了!


    可怕的淒厲慘叫之後,房間恢複可怕的沉默。


    林逸臣放下手,轉過身,看向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男人,“哥,現在怎麽辦?”


    “逸臣,你現在去穩住我媽。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哥……”


    林逸臣的眉心突突地狂跳,眼神複雜地望著如一陣疾風般奔出房間,抱著懷裏的女人,闊步下樓的男人。


    半晌後,他看向房間痛死過去的男人,歎息一聲,砸吧砸吧嘴,想吐槽幾句,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槽。


    “下車!”


    “下車!”


    “我要下車!”


    “我不要去醫院!”


    車子開到半路,唐淺怡終於從強烈的刺激中回過神來,猛然坐起來,拍著前頭的座椅靠背,“開門,我要下車!下車!下車!”


    謝淮墨不為所動,咽了咽嗓子,放柔聲線,“你的身體溫度不正常,必須去醫院,讓醫生看看。”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去!開門!”


    唐淺怡痛苦地搖著腦袋,眼神淩亂,粗聲尖叫,伸手揪扯男人的頭發,“開門!開門!”


    頭皮一陣刺痛,謝淮墨的臉色陰沉,隻好將車靠路邊暫停,卻落下了中控鎖。


    他放低座椅,反手握住女人顫抖的小手,用溫軟的力道包裹住,“淺淺,放輕鬆,沒事了!有我在,沒有人敢傷害你!”


    唐淺怡掙開謝淮墨的手,蜷縮成一圈,抱著自己體溫越來越高的身體,不住地搖著腦袋,眼神淩亂而空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謝淮墨舔著下唇,眼神痛苦地凝望被折磨了幾個小時的女人,心髒被女人臉頰上醒目的巴掌印,深深地刺痛。


    是他的錯。


    他低估了自己母親的手段和心機,而且,他也缺乏對母親平日裏來往對象的關注。


    “淺淺,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去哪?


    去哪?


    “家,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空茫的視線漸漸地凝出焦距,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人,喃喃低語,“我要找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和嫂嫂一起敷麵膜!我要回家,嗚嗚嗚!讓我回家!”


    謝淮墨怔愣許久。


    女人崩潰之後的心聲,讓他徹底感受到了烈火灼身般的疼痛。


    要回家。


    要哥哥。


    要嫂嫂。


    過去的那些年裏,他不僅缺席了彤彤的成長,也缺席了這女人所有需要他的時刻。


    所以,現在的他……是不被需要的。


    謝淮墨痛苦地閉了閉眼睛,聲音嘶啞幹澀地說,“好,我送你回家。”


    唐淺怡蹲在座椅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努力將自己縮得更小,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她該怎麽辦?


    身體好熱,好像快要被無名的火燒死了。


    謝淮墨提高車速,不時從鏡子裏看後麵的狀況。


    車子再次上路沒多久,飽受藥物煎熬的女人,側躺在座椅上,蜷縮著雙腿,死死地咬著嫣紅的嘴唇,強忍著全身的燥熱,向來白皙如玉的臉龐,此刻也如雲蒸霞蔚般熏紅燦爛,裙擺已經撩到了大腿中間,落在外麵的白皙雙腿本能地來回磨蹭著。


    謝淮墨的眼底幽深,不敢再看,速度已經提升到了220邁。


    幾分鍾後,黑色路虎停於噴泉旁,謝淮墨快速下車,打開後麵的車門,將已經煎熬到極點的女人摟抱出來。


    火熱的手臂碰上男人冰涼的脖頸,唐淺怡陡然打了個激靈,本能地摟得更緊,發出一聲急促的滿足的喘息。


    謝淮墨的心髒狂跳,差點一腳踩空,隱忍地咬著薄唇,停了下來。


    左邊,還是右邊。


    謝淮墨站在唐家樓下,心中天人交戰。


    這,是他的機會。


    這,也是趁人之危。


    唐淺怡緊緊地盤主男人的雙腿,本能地來回用腦袋磨蹭男人的胸膛,呼吸淩亂滾燙。


    謝淮墨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麵無表情地轉身,抬頭,看了眼那朵張揚的蘑菇雲,往上聳了聳懷裏的女人。


    唐淺怡更緊地抱著她的大樹,細長的腿也順勢纏緊男人精瘦的勁腰。


    謝淮墨隻覺得腰腹倏緊,耳朵染上緋紅,他神色堅定地走向蘑菇雲所在的方位。


    當身體接觸到冰涼絲滑的床單,唐淺怡渴望地來回蹭著。


    她好熱,快要熱死了!


    她,需要這樣的冰涼!


    可是,不夠,還不夠!


    她想要剛剛觸碰到的皮膚!


    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到女人的額頭上,謝淮墨沙啞地開口,“淺淺,你想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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