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唐淺怡洗了個澡,頭發上抹著椰子油,用發帽包著,繼續做ppt。


    60多頁的ppt,一張一張地調整修改,要專注,要集中精力,也是耐性活了。


    一口氣修好了三分之一,唐淺怡的眼睛有些受不了,不得不站起來,緩一緩,活動活動眼珠子,捶捶酸疼的腰背。


    喝口水,摘下發帽,將頭發衝洗幹淨,再吹幹,二十分鍾便沒了。


    “咦,淺淺,你怎麽還沒睡?之前不都是十點半準時睡覺,早起加班嗎?”唐深博出來給關欣熱牛奶,看到妹妹進廚房,一臉的詫異,繼而,戲謔她,“好習慣就是難堅持吧?”


    唐淺怡莞爾一笑,“讓哥哥失望咯!我啊,今晚是沒辦法必須加班。明晚肯定繼續做個早睡早起的好寶寶。”


    “冰箱裏有我今天買的黑加侖,拿點去吃。”


    唐淺怡笑眯眯地點頭,“好好好!謝謝哥哥大人!”


    接了杯白開水,拿了一小盒黑加侖,腳步輕快地跑了。


    唐深博看著妹妹沒心沒肺的樣子,直搖頭。


    其實,他還是很擔心這丫頭的,畢竟今年已經二十九了,可,過度的關心,反而會增加妹妹的心理負擔!


    “罷了,順其自然吧!反正淺淺也不差!”


    坐下來,扭扭脖子,滑動鼠標,唐淺怡努力睜大眼睛,繼續弄ppt。


    全部搞定,已經接近淩晨。


    洗了手後,唐淺怡端著防止爆肝的黑加侖,走到陽台上。


    淩晨的濱城,遠遠望去,那些摩天大廈,很多樓層都在亮著燈。


    一顆一顆往嘴裏塞。


    摸摸自己的臉。


    想到網上那句話,“熬最長的夜,用最貴的霜。”


    不禁失笑出聲。


    可不是麽?


    上周,又讓各國飛的衛甜幫她捎了一套lp。


    這個年代,誰都不容易。


    比如說衛甜吧,說是派到了濱城分公司,還不是各國飛,真正逗留在濱城的時間並不多。


    她也天天忙到腳打後腦勺,所以,兩人根本沒時間一起吃吃飯,逛逛街。


    上次,衛甜把護膚品給她,還是因為約了客戶在她公司附近吃飯,火急火燎地打電話,讓她自己過去拿。


    吃掉最後一顆黑加侖,啪地拍死第七隻蚊子,唐淺怡伸了個懶腰。


    刷牙,洗臉,護膚,訂個四點起床的鬧鈴,關燈睡覺。


    四點到六點,她必須利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將分析報告做出來,明天要交給主管和boss審閱啊!


    快睡著時,唐淺怡突然想到楊成說的那番話,讓她清點清點和謝淮墨的過去,給他騰個空子,不禁笑了笑。


    每天像條狗一樣地拚命工作,她根本沒時間去梳理過去。


    若不是謝淮墨出現,她的心湖將一直寂靜。


    當他出現後,也隻是在他出現時,才會有往事浮現心頭。


    對她來說,工作已經比愛情更重要了,所以,她沒時間去封存過往,因為已沒有這個必要。


    在腦子裏,理了理明天要完成的工作事項,唐淺怡靜下心,讓腦子放空,很快熟睡。


    看到房間的燈終於熄滅,站在梧桐樹下的男人,也看了眼腕表,00:29,逸出一聲歎息,“這麽熬夜,是不要臉了吧?笨蛋!”


    信步前往碧海花園的外來車輛停放處,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


    “喂?”


    “哥,你在哪?”


    “有事,就說。”


    “哥,我去你家睡覺,好不好?”


    謝淮墨皺了皺眉,“你在哪?”說話怎麽醉醺醺的?


    “哥,我失戀了。我想和你抱團取暖。”


    電話那頭的林逸臣不能更耿直了,並且忘記了這已經是初夏時節。


    謝淮墨:“……”


    是誰給了這家夥自信,他寧願抱皮卡丘娃娃,也不想抱一個渾身酒味的臭男人!


    謝淮墨黑著臉,掛斷電話。


    十幾分鍾後,謝淮墨走出電梯,就看到家門口坐著一隻醉鬼。


    走上前,踢踢腿。


    林逸臣抬起頭,醉眼朦朧,清秀帥氣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暈,“哥~”


    謝淮墨按下指紋鎖,徑直往裏走。


    醉鬼砸吧砸吧嘴,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跟進去。


    “哥,我好口渴。”


    林逸臣抱著廚房門框,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廚房裏的清貴男人。


    “哥,我的心好痛!我幹脆去喜歡男人算了!我不就是比小姐姐小幾歲嗎?至於嫌棄我小嗎?什麽時候出生,這是我能控製的嗎?太過分了!分明是耍流氓!”


    謝淮墨麵無表情地將水杯遞給這個一喝醉酒,就唐僧念的家夥。


    林逸臣接過,亦步亦趨地跟著老大。


    “老大,女人真的很在乎年齡嗎?”


    “老大,四五歲是很大的年齡差嗎?”


    “老大,我不服氣!”


    林逸臣搖搖晃晃地把自己摔進沙發上,扭了扭身子,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斜在那裏,雙手放在腹部,就跟得了癱瘓似的。


    “老大,我好難過啊!”


    謝淮墨突然就笑了。


    年輕真好。


    二十幾歲的年紀,尚且有勇氣,借著酒勁兒,對別人說,”我好難過啊!”


    “你確定,衛甜是嫌棄你年齡小?”


    林逸臣打出一個氣味難聞的酒嗝,皺皺鼻子,揮著手趕走連自己都受不了的氣味。


    “當然!她就是用這個理由,又一次明明白白地拒絕了我!”


    謝淮墨垂下眼睛,一口一口喝著杯裏的白開水。


    林逸臣抬起手,蓋住眼睛。


    偌大的客廳裏,氣氛沉默而壓抑。


    許久後,還是更年輕氣盛的醉鬼,率先受不了這種讓他心髒快要爆炸的窒息感,“哥,我想喝酒!”


    叮!


    謝淮墨放下杯子,站起身,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用你謝氏餐飲林副總的腦子想一想,與年齡小的相關因素裏,令你處於競爭劣勢的真正原因。”


    林逸臣用喝蒙了的醉眼,呆呆地看著謝淮墨。


    “我這裏,沒酒沒煙,想要喝,出門右拐。”


    林逸臣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謝淮墨今天說話的欲望,至此已經消耗殆盡,直接往樓上走。


    洗漱,上床,開著護眼台燈,看了會書。


    淩晨一點二十,謝淮墨關了燈,手臂搭在皮卡丘身上,在冰涼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淺淺,謝謝你,讓我知道,有時候,知道了一件事的來龍去脈,並不會帶來希望,而是更大的絕望。”


    “我明明該氣你,氣你當年的消失不見,害我無法及時作為,造成今天的局麵。嗬,可,七年後,你依然是理直氣壯的那個人。”


    “笨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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