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星期天我們出去玩吧。你回來之後,我們還沒出去玩過呢。”歐陽新宇說道。


    “你說得好象我們一直出去玩似的。”劉菊花白了歐陽新宇一眼說道。


    “劉菊花,行不行,星期天我們出去玩吧,求你了。”歐陽新宇一臉期盼的眼神看著劉菊花說道。


    “我不知道星期天有沒有時間,我回去問一下。”劉菊花說道。


    “嗯,那我明天等你回複。”歐陽新宇聽到劉菊花鬆口,他高興的說道。


    “瞧你高興的,我也不知行不行呢。”劉菊花說道。


    “一定行的,我聽說金姐人很不錯的。況且有你爸爸在,你也不用做什麽。”歐陽新宇說道。


    “我試試看吧。”劉菊花說道。不知怎麽的,看歐陽新宇一臉期盼的眼神,劉菊花真的不忍拒絕。劉菊花知道,隻要回去和金姐說,金姐一定會同意的。原來休息陪成誌玩的,看來隻能等下個星期了。


    **


    陳誌芳駕著她的紅色小車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別墅近前停了下來,她下了車,走進別墅,她徑直走到爺爺的書房,輕輕敲了敲門:“咚咚咚……”


    “進來。”裏麵傳來爺爺的聲音。


    “爺爺。”陳誌芳輕輕的推門走進書房,看到爺爺站在書桌近前,書桌上擺放著長長的宣紙,爺爺拿著毛筆的右手在不聽使喚的顫抖著。爺爺的表情顯得那樣的痛苦。看得讓誌芳很是心痛。


    爺爺是有名的書法家,沒想到會得這種病。讓爺爺不能動手寫書法,就等於要了爺爺的命,可是因為這種病,爺爺不知吃了多少藥,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隻是緩解,根本沒有辦法根製。


    原來服了藥之後,爺爺手抖的症狀會稍好一些,還可以動筆寫上幾個字,可是現在根本不能落筆,因為寫下來的字都像是蚯蚓,連字都不算,哪還談得上書法。


    爸媽死得早,陳誌芳是爺爺一手帶大的,因為爺爺的病越來越嚴重,爺爺的脾氣也越來越大,原來性格溫和的爺爺因為手抖的關係,不能動筆,所以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原來還好一些,現在隨著手顫的病情加重,爺爺也越來越難伺候,家裏的保姆蘇媽給陳誌芳打了好幾次電話,因為信林中學離開爺爺的家比較遠,要三個小時的車程。


    為了能更好的照顧爺爺,陳誌芳向學校申請。請求調到新澄中學,當時學校是不同意,但知道老教授的狀況,校長也隻能同意了。


    “我真沒用。”陳明生氣的把毛筆往地上一扔,一臉懊惱的說道。


    “爺爺,聽蘇媽說,你今天連藥都沒吃。”陳誌芳彎腰撿起毛筆,柔聲說道。


    “這藥吃了有什麽用,我吃到現在,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我不吃了。”陳明像個小孩子一樣子甩著脾氣。


    “爺爺,我們要聽醫生的話,如果你不吃藥的話,你的病情根本無法控製。”陳誌芳勸道。


    “無法控製,是要死的意思吧,那幹脆就讓我死了算了,我這樣簡直是生不如死。最可氣的是,這個星期天,是我和蔣大海的十年之約。


    我手抖成這樣,我怎麽和他比。現在哪怕一個小學生寫得書法都比我強,那蔣大海知道我變成這樣,他不知要怎麽譏諷我,我最看不得他那種得意忘形的樣子。


    那一天,還有很多記者在場,我這張老臉都丟盡了,我非當場吐血而死不可。”陳明說道。


    “爺爺,你可以不去的,我替你去。”陳誌芳說道。


    “你去頂個屁用,就你寫得那些字,騙騙你的學生可以,在行家麵前,你屁都不是。”陳教授氣罵道。


    陳誌芳看看爺爺,這還是以前那個德高望重,慈祥和藹的爺爺嗎,隨著病情的嚴發嚴重,爺爺的脾氣也越來越大,還說起髒話來了。


    陳誌芳其實也很想把書法學好,學得和她爺爺一樣,可惜再努力,爺爺總說她沒有天賦。她寫的書法,根本入不了爺爺的眼,聽到爺爺罵得這麽難聽。陳誌芳也隻能低著頭,聽爺爺的訓斥。


    “爺爺,你不是有很多學生,像劉伯伯,毛伯伯,他們都是你得意的弟子。讓他們代替爺爺去,說不定能勝過那位蔣爺爺。”陳誌芳說道。


    “想到我這些學生,我就生氣,怎麽沒有一個超過我的。努力是努力,可是再努力有什麽用,就他們那些水平,根本不是蔣大海的對手。現在書法界新出來的一個年輕人,雖然年輕,但書法造詣已十分了得。


    我像他的年紀,根本沒到他這樣的水平。在去年青年書法大賽中,他得了第一名,我看過他的書法風格,和蔣大海如出一格,巧得是,這個年輕人也姓蔣,好象叫蔣建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蔣建國可能是蔣大海的孫子。如果真的是蔣大海的孫子的話,那蔣大海不知會得意成什麽樣了。


    我陳明呢,沒有孫子,有個孫女卻在書法上沒有任何天賦。那些學生,也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我這張老臉就等著丟盡吧,我現在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死了一了百了。


    現在書法界沒有知道我得了這種病,根本不能動手寫一個字,這一次和蔣大海的十年之約,我生病的事,會成為整個書法界的笑話。一個書法家,現在寫出的字就如蚯蚓。這是多大的一個諷刺。”陳明苦笑著說道。


    “爺爺,那我們不去了。”陳誌芳說道。


    “不去怎麽行,大家都知道我和蔣大海的十年之約,如果我不去,好象我怕了那老家夥似的,我一定要去,非去不可。”陳明很堅決的說道。


    “可是,爺爺,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了又有什麽用。”陳誌芳說道,這就是爺爺要麵對的現狀,哪怕爺爺不承認,也沒有辦法。病了就是病了,你去了又有什麽樣,隻會讓自已更痛苦。


    “爺爺可不想當縮頭烏龜,也不想做一個食言的人。”陳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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