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令牌的吞噬仍舊持續,想來那個人影還沒有逃離被吞噬的範圍內。


    田飛菲猶豫了下,沒有選擇去碰觸這塊令牌。她比誰都清楚,令牌確實可以帶來一些非同凡響的能力和作用,但拿著它,麻煩也會很多。


    她的能力,不在於戰鬥,而沒有如周睿一般掌握著道德天書這種神奇事物。


    而主簿令牌被人碰了,就會轉移身份象征。


    簡單的說,誰拿誰倒黴。


    不過不碰,還是可以多看看的。


    看著那塊主簿令牌,田飛菲眼裏露出些許追憶的神采,仿佛在回憶著什麽特殊事情。


    過了會,溫子健開口提醒道:“令牌好像沒動靜了。”


    田飛菲這才回過神,仔細一看,令牌確實不再吞噬黑氣。不過這一眼,她看的微微一愣,隨後臉色猛地一變。


    溫子健在旁邊看出她的異樣,不由問道:“怎麽了?”


    田飛菲死死盯著那塊主簿令牌,道:“這不是青州的主簿令牌。”


    溫子健也跟著愣了下,不是青州的?這裏就是青州,令牌怎麽會不是青州的呢?


    田飛菲像是想到了什麽,咬牙切齒的道:“我知道那家夥做什麽了!他殺了呂州的主簿,把令牌搶來後,給了周睿。屬於青州的主簿令牌,現在還在他手裏。所以那兩個家夥是從呂州來的,難怪我沒有印象!”


    她這麽一解釋,溫子健也聽明白了,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反正都是主簿令牌,拿哪一塊不一樣?


    田飛菲搖頭,沉聲道:“當然不一樣。每一座城,都有自己的主簿和規則。青州是青州,呂州是呂州。呂州的主簿位置現在空著,必定引來無數人爭奪。一旦發現令牌在周睿這,便會蜂擁而來。而青州的主簿也死了,他們隻知道周睿手裏有令牌,卻不知道是哪一塊。這樣一來,兩座城都會來找周睿的麻煩。最重要的是,周睿是遭天譴的,他拿著令牌,還是另一座城的,更是違反了天意,會引來更多的天譴!”


    溫子健聽的驚詫不已:“那他豈不是麻煩大了?”


    “難怪那個混蛋會笑,原來是想故意坑害周睿!”田飛菲憤怒的道。


    “既然他和你一樣,難道就不怕周先生真的死了?”


    “他和我不一樣。”田飛菲回答說,視線從令牌上轉移到周睿身上,她道:“算了,有些事你不明白,先幫忙把周睿送回去吧。”


    溫子健嗯了一聲,沒有推辭,直接上前把周睿背了起來。以他的力氣,背著周睿輕而易舉。


    田飛菲沒有和他一道走,半路就分開了。


    溫子健則把周睿背回了紀家,家裏隻有一個保姆阿姨在。溫子健把人放下,也沒什麽交代便離開了。


    保姆阿姨弄不清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周睿昏迷,趕緊給紀澤明和宋鳳學打了電話。


    兩口子急急忙忙趕回家的時候,周睿已經蘇醒過來。


    剛醒的時候,察覺到旁邊有人,他下意識就跳起來。等聽到紀澤明疑惑的問詢聲,再看清周圍的環境,這才鬆了口氣。


    問過保姆阿姨後,周睿大致猜出是溫子健救了自己,並把他送回來。


    關於這件事,周睿沒有和紀澤明和宋鳳學說太多。


    在他看來,這隻是自己的私人事情,而且夾雜著很大的危險。讓嶽父嶽母知道了,他們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徒增許多擔憂。


    至於自己的身體,周睿也算有所了解。現在身體已經沒之前那麽難受,除了精神稍微有些萎靡不振外,單純從身體機能來說,幾乎完全恢複到巔峰狀態,而且還有所增進。


    直到他拿出道德天書,才發現天書的封麵上,又多了一團金光。並且第三片金葉子,也已經徹底圓滿。


    現在封麵上,是四片灰色的葉子,代表著下一輪的積攢即將開始。


    而三片葉子的圓滿,讓他的傷勢恢複,身體素質增強。也許還有其它的好處,周睿暫時搞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先前的那些天譴再來的時候,肯定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了。


    包括昏迷前攻擊自己的那兩個怪人,也未必能對他造成什麽損傷。


    唯有主簿,這種實力強大的神秘存在,才能讓周睿無比忌憚。


    哪怕到現在,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對抗主簿的能力。


    好不容易把紀澤明和宋鳳學糊弄過去後,周睿借口回屋子裏休息,把道德天書和主簿令牌都拿了出來。


    然後,他先給田飛菲打了一個電話。


    溫子健一直和田飛菲在一起,既然是他救了自己,想來這件事田飛菲也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田飛菲對周睿的來電沒有太意外,很是關心的詢問了一番身體恢複如何。


    “已經基本全好了,謝謝你們。”周睿回答道。


    似乎是聽出周睿心裏的輕鬆,田飛菲歎口氣,道:“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有件事必須得告訴你。你手裏的那塊主簿令牌,並不是青州的。”


    “什麽意思?”周睿納悶的問。


    “就是字麵意思,那塊令牌屬於呂州,你等於鳩占鵲巢。所以,未來很可能有兩座城同時來找你麻煩。除非,你能把青州的主簿令牌找到。”田飛菲說。


    周睿聽的一怔,令牌的歸屬,他哪裏會知曉。此刻聽田飛菲說起這事,頓時滿頭霧水。


    什麽青州呂州的,難道令牌有很多?


    待田飛菲仔細解釋了一遍,他才明白自己的處境。


    自己拿到的竟然是呂州的令牌?


    周睿皺眉問:“那我現在把它扔掉行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問題在於,青州的令牌被人拿走了。而青州主簿之死,和你有密切關聯。這件事你解釋不清楚的,別人找不到青州主簿令牌,就會來找你。”田飛菲說。


    周睿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麽辦?


    田飛菲對這個問題早已經有考慮,道:“現在你已經陷進去,就算明知是個陷阱,也必須走下去。想脫身,隻有成為主簿,真正掌控這塊令牌。否則的話,就算扔掉,也依然麻煩不斷。僅憑道德金光,你擋得住一時,能否擋得住一世?而且他們不光會找你的麻煩,包括你身邊的人,親人,朋友,都一樣有可能遇到麻煩。”


    這句話,說到周睿最忌諱的地方。


    他不怕自己遇到什麽麻煩,可如果紀清芸也因此遇到危險,那就無法接受了。


    “所以,我隻有這一條路?”周睿沉著臉問。


    “是的。”


    “那個下套害我的人到底是誰?你認識他對不對?”周睿又問。


    他已經明白,對方故意留下主簿令牌,就是為了坑他一把。原因為何,周睿不清楚,但他覺得田飛菲應該知道。


    田飛菲猶豫了下,道:“我確實認識他,他想害死你的原因,我也能猜出一部分。但這件事又涉及到天機,不可泄露。反正你現在也擺脫不了了,知道與否也不是很重要。還有,你也別想著去找他的麻煩。雖然他不敢親手殺你,但你也沒有什麽可能打的過他。就算找到,也是自取其辱。”


    被人借刀殺人,這種事情誰能忍?


    周睿也不想忍,但他承認,田飛菲說的沒有錯。


    那個人連青州主簿都能輕鬆一把火燒死,自己這麽一個普通人,就算有道德天書又怎麽樣?


    真打起來,怕是自取其辱都是樂觀的。


    田飛菲說那個人不敢親手殺他,但在周睿的思想裏,這個世界對自己充滿了惡意,沒有什麽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又說了幾句後,田飛菲沒有再說出什麽特別的事情。周睿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和精力和她閑聊,掛斷電話後,直接把手機扔在一邊,看著桌子上的兩樣東西發呆。


    道德天書上的金光微微閃動,這是他立身之本,無需多說。


    而那塊主簿令牌,原本周睿還把它當成了另一樣殺手鐧。想著就算前路艱難,總會有辦法度過了。


    有道德天書在,麻煩多歸歸,應該不難解決。


    可現在他總算明白過來,自己將來要遇到的麻煩,不僅僅是一點,而是一大堆。


    僅僅兩個攻擊者,就讓他有點難以招架了,如果來十個八個怎麽辦?


    何況田飛菲說的很清楚,以後兩座城的人都會來找他要令牌。


    呂州的還好,實在不行,扔出去還給他們就是了。


    青州的怎麽辦?


    那個人實力強大,想從他手裏搶回主簿令牌幾乎沒有任何可能。而且,就算周睿解釋說青州主簿不是自己殺了,也沒有誰會信。


    另一個世界的規則,並不是靠言語來解釋的。


    越是想,周睿心裏就越憋了一股子怨氣。


    以為是敵人的,真是敵人。


    以為是朋友的,還是敵人。


    難道這世上,就不能多幾個讓自己順心的人嗎?


    都說人生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自己這也太不順了吧。


    捂著臉沉思一會,周睿才搓了搓臉蛋,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拿起桌子上的主簿令牌,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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