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女兒的悲傷和消沉,鞏辛怡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掛斷電話後,江可雯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後,裏麵傳出毛長林的聲音:“可雯,我聽說周睿死了?哎呀,我就說那個人不靠譜的,命薄。你別擔心啊,這樣,回頭來找你長林哥,我帶你找工作……”


    江可雯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類似的電話,最近她接了不少。


    那些曾經對周睿表示不看好的村裏人,現在都挨個打來電話。表麵上像是關心她,實際上話中的冷嘲熱諷,清晰明了。


    這樣的電話不僅打給江可雯,連帶江振波和鞏辛怡也接了不少。


    有些人的快樂,總是喜歡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仿佛別人過的不好,他們就能過的更好似的。


    看著貨架上的茶葉瓶,江可雯眼眶發紅,淚水隱隱要掉下來。


    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就算真的死了,好歹也要見上最後一麵不是嗎?


    連這點機會都不給,你真是太絕情了!


    被掛斷了電話的毛長林轉頭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老婆道:“這丫頭,還給我掛著,真是不知好歹!”


    他老婆剪著指甲,盤腿坐在剛花四千多買回來的布藝沙發上,撇著嘴說:“早就跟你說了,非要打電話,現在人家甩臉色,你心裏高興還是怎麽的?”


    毛長林道:“我有什麽好高興的,這不是覺得都是一個村出來的嘛。你說那個周睿也太不靠譜了,早就跟可雯說過,這家夥靠不住。你看吧,留點錢,人沒了,你說咋辦。”


    “人家長的漂亮,當然找個有錢的,有什麽靠不住的,難道找你啊。”毛長林的老婆哼了聲,說:“不過她這命是不怎麽好,想傍大款,結果還傍了個死人。”


    一番冷嘲熱諷後,兩人的臉色愈發的輕鬆。


    周睿死掉,平蘭村的項目就得停,這也驗證了他們離開時說過的話。


    這事,早晚得黃!


    周睿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失蹤,給身邊人帶來了多少麻煩和困擾。


    他現在正躊躇的看著羅若雅和羅泉君,有些猶豫不定的問:“你們確定嗎?好像不太好吧……”


    羅泉君翻了個白眼,道:“你覺得不好那就別進來!”


    “姐……外麵水那麽大,你不讓他進來,睡哪啊。”羅若雅拽了拽羅泉君的胳膊,然後又對周睿說:“反正屋子裏還有點地方,給你拿箱子加紙殼鋪在上麵,你看行嗎?我們倆的羽絨服,晚上的時候可以借給你當被子。”


    兩三周的時間過去,地下滲透的水,已經漫到了屋子門口,連屋後那塊地方,都被淹了。


    原本周睿是睡在外麵的,現在不得不進屋,否則的話,就得躺水裏了。


    而且就算進屋,他也隻能躺在木箱上。


    那張隻有一米的床,可睡不下三個人。


    聽到羅若雅的勸說,羅泉君哼了聲,道:“就知道你跟他一條心,得得得,我不管好了吧。不過可先說好,睡覺的時候你睡外麵,我可不想被這家夥看的精光!”


    這麽長時間過去,救援的消息一直沒有,使得羅泉君已經放棄了。


    因此,她對羅若雅的態度,也從經紀人轉變成了堂姐。


    羅若雅臉頰微紅,她當然知道周睿進屋,兩人會很不方便。除非不洗澡不換衣服,否則難免春光乍泄。


    可話說回來,這地方是周睿找的,現在水漫金山,再讓人家睡水裏,就太說不過去了。


    再者說,又不是沒被他看過……


    已經快自暴自棄的羅若雅,心裏甚至有種莫名的期待。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個女人,總會對男女之事有些好奇。


    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卻也不希望臨死之前,也從未享受過做女人的滋味。


    所以,期待歸期待,她不會明示什麽。


    若周睿想做什麽,她也不會太拒絕。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周睿始終對兩人彬彬有禮,從未越雷池半步,連言語上的調戲都沒有。


    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娛樂圈混久了,突然看見這麽一股清流,羅若雅心裏難免會有些異樣感受。


    她一直渴望自己的愛人是個溫柔體貼,帥氣有才的男人。不說年少多金,大富大貴,隻要對自己好,滿足基本的物質基礎就夠了。


    周睿的條件,完全符合她的擇偶觀。


    羅泉君不知道看出來還是沒看出來,從一開始極力抗拒,連兩人單獨說話都不放心,到現在已經懶得管太多。


    她很了解自己這位堂妹,也明白若是死了,就再沒有機會彌補遺憾。


    所以,倘若死亡終有一天會到來,她希望羅若雅能夠沒有遺憾的離開這個世界。


    於是,在兩位美女相邀下,周睿首次住進了小屋。


    原本還算不小的屋子,在他進來後,便顯得擁擠許多。


    滾燙的火爐,從未熄滅過,把屋子裏烤的熱氣騰騰。哪怕穿著短袖,都不會覺得冷。


    羅泉君和羅若雅一直不怎麽離開屋子,所以總是穿的很清涼。


    內衣早就被有點潔癖的她們扔了,隻著秋衣秋褲,有些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很是明顯。


    周睿盡可能的做一個正人君子,目不斜視,因為他比誰都明白,當牆上的印記刻出三十道的時候,就該離開了。


    這是周睿給自己定下的期限,超出了,就隻能不顧一切先脫身再說。


    否則的話,金光可能就不夠用了。


    而且道德天書上的金葉子還未圓滿,危險隨時可能降臨,始終像大山一樣壓在周睿的心頭。他能忍這麽多天,不用金光離開,已經相當有耐性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住進小屋的周睿,生活似乎變得繽紛多彩起來。


    兩個美女的陪伴,無憂無慮的日子,甚至讓他有些習慣了。


    唯一令周睿苦惱的是,羅若雅洗澡和換衣服的次數有點多。


    那塊粗布,經常會在睡覺的時候因為翻身掉下來。


    能讓全世界男人瘋狂的風景,很難全部避開,除非周睿二十四小時背對兩人。


    可能羅泉君也接受了這無奈的結局,不再執著的要羅若雅睡在外麵。


    兩人時不時輪換一下,春光變幻,就像在考驗周睿的自控能力。


    周睿確實偶爾會有衝動的念頭,他能感覺的出來,這兩個女人並沒有太抗拒自己。否則的話,何必總把羽絨服借給他當被子?就算周睿不蓋,她們也總會習慣性的忽略那幾件衣服。


    也許人性真的是卑劣的,在生命最沒有希望的時候,能想到的,總是最原始的本能。


    隻可惜,周睿對於結局如何一清二楚,更明白如果真控製不住自己,等出去後,怕是會更加麻煩。


    很快,第四周,第五周,第六周過去……


    一直到第七周的時候,小屋裏的時候已經消耗殆盡。


    消耗速度,和周睿預期的差不多。


    隻是礦泉水的消耗速度,稍微快了些。兩個有輕微潔癖的女人,每天都會保持刷牙的習慣。哪怕隻是沾著水在牙齒上用手指蹭一蹭,也不落下。


    四十多天,她們光在刷牙上,就用掉了好幾瓶礦泉水。


    眼見食物已經不多,羅泉君和羅若雅的情緒逐漸低沉下來。


    之前她們還偶爾會聊聊以前的事情,現在,每天就是呆呆的坐著。


    有時候連身上的粗布滑落下來,都好似沒有注意到。隻有周睿用力咳嗽半天,她們才會回過神,緩慢的把粗布撿起來重新裹上。


    “我們快死了吧?”羅若雅忽然問道。


    周睿轉過頭,見這位曾經的頂級女星,正盯著木箱裏最後的幾塊麵包發愣。


    “不會的,我們會活下去。”周睿回答說。


    “是嗎……”羅若雅轉過頭看向周睿,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是同性戀吧?”


    周睿愣了下,沒太明白她怎麽會這樣問。


    羅若雅輕咬著嘴唇,沒有繼續問下去。她隻能想到這個可能,除非周睿是同性戀,否則怎麽會對自己兩人熟視無睹呢?


    其實最近幾天粗布從身上掉落,很多時候都是故意為之。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男人對赤裸著的自己毫不動心。


    偏偏周睿做到了。


    還是那句話,越是做不到的事情,就越容易產生執念。


    一開始羅若雅是源於對男女之事的好奇,現在,她就是在賭氣。


    我不信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羅泉君瞥了眼堂姐,又看了看周睿,撇嘴接口道:“我看他不像個同性戀,也可能身體有病。”


    周睿更是愣神,好端端的,幹嘛不是同性戀就是有病?


    見周睿發呆,羅泉君莫名的氣惱,道:“木頭樁子!”


    與此同時,距離小屋大約兩公裏的位置,一組救援隊,手持國際最先進的探測工具,正在緩慢前進著。


    這是章鴻鳴花錢找來的國際救援隊,經驗十分豐富。


    其中一人忽然停下來,在地上摸索了下,然後又打開探照燈照亮。


    望著地上的腳印,那人抬頭說:“有人曾經在這裏生存過,從腳印來看,應該離開了至少一個月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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