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羅若雅對此也沒有發表意見,同樣的衣服,在臭水溝裏泡了好幾天,還有血啊泥啊什麽的。若非隻有這一套衣服,她早就想扔了。


    看出兩女都希望暫時用粗布代替衣服,周睿隻能作罷。


    羅若雅去洗澡的時候,羅泉君像盯著狼一樣盯周睿,時不時便警告說:“眼睛別亂看!別以為這裏就我們三個,你就能胡來,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


    周睿壓根懶得理會她,想看就不會搞出來這麽嚴實的屋子了。


    清者自清,沒什麽好辯解的。


    不久後,羅若雅也洗好回來。


    雖然水淨化的很幹淨,但是沒有浴霸,也沒有空調,把她凍的夠嗆。


    周睿已經撿了不少煤炭回來,把屋子清理出一個地方,升起了爐子。


    屋子裏的溫度升高,羅若雅進來的時候,不斷哆嗦的身子這才好了許多。


    光潔的肩頭和鎖骨坦露在外,周睿很自然的掃了一眼,那潔白如玉的肌膚,在略顯陰暗的小屋中也極其顯眼。


    “你又亂看什麽!”羅泉君立刻叫道。


    羅若雅瞥了眼周睿,臉頰微紅,沒有說話。隻是抓住胸口粗布的手,又略緊了一些。


    周睿頭疼不已,明明沒有那個心思,被羅泉君一會警告一次,搞的他都要以為自己真的在偷看什麽了。


    盡管結果不是很滿意,但小屋的生活,目前還算比較完整,沒有太大的漏洞。


    對周睿三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每天吃吃喝喝,聊聊天,洗洗澡,過著養老一般的日子。


    時間,就這樣飛快的過去第二周。


    此時,周睿第一次呆的那處翹岩下,數人扭打成一團。


    流氓手裏拿著石頭,狠狠砸在一個五十多歲男人的腦袋上,然後一腳踹開旁邊的中年婦女,把最後一塊麵包搶到手裏。


    石頭還在滴血,他一口咬下麵包,快速的咀嚼著,惡狠狠的罵道:“讓你他媽的騙我,老子不弄死你!誰他媽再……”


    話還沒說完,他的動作便猛地僵硬。


    一縷血跡,從額頭流下來,連帶嘴裏和手裏的麵包,都被染紅了。


    在他倒下前,一隻手搶過麵包。


    是那個曾給周睿半塊麵包的年輕小夥子,此刻的小夥子麵容雖然憔悴,眼神卻異常凶狠。


    他手裏同樣是一塊石頭,但比流氓拿著的更加尖銳。就是這塊石頭,把流氓的腦袋狠狠砸出一個大洞。


    如餓狼一樣盯著另外幾個站著的人,年輕小夥子把手裏染血的麵包快速吞入肚中。


    其他人無比渴望的看著,但是沒有人敢上來搶。


    原本這批難民有九人,現在還能站著的,隻有四個。


    早在三天前,他們的食物就消耗光了。


    餓了三天的流氓,忽然發現那個五十多歲老男人還藏了一塊麵包。其他人都上前來爭奪,一場混戰後,最終是這個最不起眼的年輕小夥子取得了勝利。


    他拿到了最後一塊麵包,吞下肚子裏後,長久的饑餓感減輕了許多。


    心滿意足,甚至有些驕傲的看著其他人,年輕小夥子心裏隻想著一件事:“老子吃的比你們飽!”


    最後的麵包沒了,其他三人臉上的希望,也就此消失。


    他們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剩下的,隻有絕望。


    已經餓了整整三天的他們,無力的跪坐在石頭床上,想著一周前的生活,忽然感到無比的懷念。


    雖然那時候吃的少,起碼還有吃的。可現在,卻是要被活活餓死了。


    但沒有人後悔,他們反而愈發的慶幸。


    趕走周睿三人,也隻多支撐了四天而已。倘若還留著他們三個,豈不是支撐的時間更少?


    包括那個年輕小夥子,也在後悔當初給了周睿半塊麵包。否則的話,他就可以活的時間更長了。


    有人慶幸,有人後悔,但中心思想,卻是一樣的,這實在很諷刺。


    沒有什麽需要再爭搶的,年輕小夥子也放下了手中尖銳的石頭。


    他雖然吃的比別人飽,卻也不可能多支撐太長的時間。如果幾天後還是沒有人來救援,等待他的,始終是死路一條。


    這裏不斷變得沉寂,他們輪番使用的手機,最終也陷入了黑暗。


    黑暗之中,唯有幾人輕緩而絕望的呼吸聲,交替著響起來。


    曾給了他們無盡希望的地方,現在將成為他們的葬身之所!


    而他們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當初趕走了什麽。


    相比這些難民,周睿三人的第二周生活,顯得極其輕鬆。


    唯一麻煩的,就是睡覺不太方便。


    尤其是最開始那天,羅泉君和羅若雅上來就把衣服給洗了。周睿用金光變小屋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太多,以至於被褥床都是一米標準,又短又窄。


    三個人都擠在床上是不可能的,別說睡不下,就算睡得下,羅泉君也不會同意。


    但即便周睿睡地上,連被子也給她們倆,也一樣會很尷尬。


    因為那隻有一米寬的被子,很難遮住兩個女人的身軀。


    沒睡著的時候還好,一旦睡著,隻要她們翻個身,被子就直接成了擺設。而裹在身上的粗布也會在身體擺動中,自然脫落。


    所以,在“大飽眼福”後,周睿不得不提前離開小屋,到外麵休息。


    然而,即便他主動避嫌,兩個女人睡醒後,依然輪番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沒多久,羅泉君就怒氣衝衝的從屋子裏衝出來,指著周睿破口大罵:“你個臭流氓!你竟敢……”


    周睿知道她誤會了什麽,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動過你們,是你們自己睡覺的時候脫落的,所以我才會一直呆在外麵不敢進去。真的,我什麽都沒看……”


    “你,你放屁!什麽都沒看,你怎麽知道我們身上的布掉了?”羅泉君問。


    周睿啞口無言,是啊,沒看怎麽知道掉了?


    看著他呆愣的樣子,羅泉君氣的臉紅脖子粗:“你個臭流氓!王八蛋!真該摳了你的雙眼!”


    羅若雅在一旁臉色紅撲撲的拉了她一下,道:“姐,算了,我想周先生應該不是故意的。”


    “你還替他說話?都被他看光了!”羅泉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


    羅若雅臉色更紅,心裏想的卻和羅泉君不一樣。因為她不僅被看光了,還在接骨的時候,早就和周睿有過親密接觸。


    雖說那種接觸是以治療為目的,卻也改變不了兩人有肌膚之親的事實。


    既然摸都摸了,看兩眼又能怎麽樣……


    人家把床讓給你,被褥也讓給你,還搞了淨水係統給你洗澡……


    “呸!這家夥肯定別有用心,所以才幫我們搞洗澡水!說不定,他就是抱著占便宜偷看的想法!”羅泉君道。


    周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腦洞也太大了。


    不過他也確實有點頭疼,當初用金光變小屋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弄個三人床,多搞幾件衣服之類的……現在可好,有理都說不清。


    別說羅泉君,連羅若雅看周睿時,都一臉的古怪。很顯然,羅若雅也在認真思考周睿是否別有圖謀,才會幫她們弄洗澡水。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周睿,隻能選擇沉默。


    反正不管你們怎麽說,他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對深坑下的幸存者來說,這樣的事情,隻能算一個小插曲。


    隨著周睿在木板上刻出的印記越來越多,代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羅若雅和羅泉君,很快便失去在這種事情上較真的想法。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第一天洗澡睡覺就被看光了的原因,一周後的兩人,在周睿麵前已經沒有太多的顧忌。


    甚至兩人經常一起去洗澡,壓根就沒有再去管著周睿眼珠子別亂瞅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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