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離開的時候,男子眼中的黑霧緊跟著消失。但他沒有走,而是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裏站著一名女子,正是田飛菲。


    田飛菲依然穿著當初第一次見周睿時的衣服,她與這男子間隔數十米,兩人對視著,都顯出異樣的平靜。


    過了十幾秒,那男子轉身離開,田飛菲則凝望他的背影,微微皺眉。


    溫子健從拐角處走出,來到她身邊低聲道:“這樣不太好吧?太明顯了。”


    “你已經打過照麵,還有什麽好怕的。”田飛菲頭也不回的說。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不是跟你說了嗎,他死了會更麻煩。你既然已經牽扯進來,再想脫身,可沒那麽容易了。”田飛菲道。


    溫子健歎口氣,道:“我知道,但我的道行不夠,怕是應付不了。”


    “道法自然,這不是你們自己說的嗎?”田飛菲轉頭看他,然後露出一絲微笑:“不用太過擔心,周睿沒你想象的那麽弱。雖然不想讓他這麽早死掉,但如果真死了,最後悔的絕對不是我們。”


    溫子健沉默不語,沒有再接話。


    到了醫院的周睿,家屬一看到他,當場就跪倒在地求救命。


    周睿連忙將幾個家屬扶起來,然後匆匆進入手術室。


    內科的醫生陪著家屬,道:“你們放心吧,周醫生來了,肯定沒問題的!”


    幾名家屬臉上的表情,也明顯放鬆了許多。


    他們都聽過或者見識過周睿的醫術,有他主刀,自然比其他醫生更讓人放心。


    半個小時後,周睿從手術室出來。


    手術還沒有完全結束,他隻是處理了最嚴重的傷情,其餘的事情,普通醫生就可以勝任了。


    離開市立醫院後,他便匆匆趕回人民醫院。


    一連幾天,周睿都是過著這樣“四處奔波”的生活。


    值得慶幸的是,忙是忙了點,可收獲也是斐然。


    不光金光積攢了許多,藥鋪的生意,也隨著他名氣的增長越來越好。


    如今每天在睿才藥鋪那排隊等著看病的人,多達數百。周睿盤下來專門用作休息的店鋪,已經呆不下這麽多人。很多人不得不再次於店外站著,他們還算懂得點分寸,沒有像以前那樣把馬路給堵上。


    生意好,自然有人眼紅。


    接到投訴的城管局來過一次,最後也隻是不痛不癢的說兩句便走了。


    這可是如今青州炙手可熱的周神醫,他的店誰敢沒事找茬?


    也許有人說,這樣的特權是不應該存在的,可話說回來,一個有能力的人,執意要求他和普通人一樣生活,那才奇怪呢。


    何況周睿的藥鋪治病救人,是積攢功德的好事情,和其它生意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除去藥鋪外,睿才茶行的生意也有了不錯的進展。


    雖然銷售額沒有過年那幾天高,卻是穩中上升。


    如今一天的銷量,幾乎全部達到天花板。


    江可雯按周睿的要求,每天限量四斤,不管你是普通老百姓還是達官貴人,一人一瓶,不能再多了。


    即便如此,區區四斤的量,還是很容易就被搶購一空。


    許多人大清早店門沒開就跑來排隊,生怕稍微晚一會就買不到了。


    四斤茶葉,算下來也隻不過十來瓶三兩裝而已。


    為此,江可雯不得不連瓶裝也進行限量,三兩裝每天隻賣五瓶,剩下的二兩裝和一兩裝平均分。


    說來也奇怪,別的東西以這樣的方式售賣,總會被人罵的體無完膚。可葵茶的限量銷售,非但沒有人罵,而且搶購的更凶了。


    用蘇秀傑的話來說,葵茶的量雖然沒大紅袍母樹那麽稀罕,但質量絕對差不到哪去。這樣的好茶,隻有五百六十斤,本來就該限量出售才對得起它的品質!


    如果人人都能隨便喝到,那就沒意思了!


    另外,平蘭村的地質勘探,也在有序進行。


    周睿還特意回去一趟,找到隔壁三坡村協調了關於山溝的事情,最後花費八十萬,買下了山溝五十年的使用權。


    倒不是三坡村不想賣,主要這山林是國家資源,他們沒有權力賣。否則的話,隻要周睿掏的起錢,整個山溝賣給他當後花園都沒人會反對。


    周睿又拿出二十萬,分給了平蘭村的村民,畢竟山溝有一部分,是屬於平蘭村的。


    市裏有關於溫泉和獵場的審批文件,涉及較多,彭東樹雖能幫忙,卻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需要點時間。


    周睿倒是不太著急,反正勘探還沒結束,李梓涵給的方案,光是前期設計就需要好幾周時間。等建設完,說不定三五個月都算少的。


    就這樣,時間一眨眼過去了很多天。


    到了正月十五,大清早紀澤明就敲門把周睿和紀清芸喊起來了。


    他早已經和人約好,今天去白塔觀燒香敬神,順便帶周睿和紀清芸去見識見識道長的法力!


    周睿這才想起來,還有個於道人的事情沒有解決。


    先前去找彭東樹的時候,他還特意提到過白塔觀,結果彭東樹說,青州的各個部門,有不少人都去過。


    按照規定,公務員是不準搞迷信思想的,但人家私底下去,你也不太好管。


    至於於道人集資修建水陸道場的事情,彭東樹聽說過,卻沒有查到有人遞交過這方麵的申請。


    這說明於道人要麽根本就沒打算修道場,等資金到手直接跑路,要麽就是他所謂的道場,其實隻是很小的一點地方,根本不需要什麽審批就能修建。


    然而無論哪一種可能,周睿都認定對方是在騙人。


    彭東樹表示這個不歸他管,市裏還有個和他同樣職務的管這方麵。不過那位好像也經常去白塔觀,怕是能管也不會管。


    到了今天,周睿別無他法,隻能跟紀澤明走一趟,先探探白塔觀的底。


    紀清芸對這件事也是很不高興,在她看來,什麽神啊佛啊,都隻是精神上的信仰,做不得真。哪怕真的有神明,也不可能影響到這個世界。


    否則的話,世上那麽多人信奉神明,怎麽到頭來還是該窮的窮,該死的死?


    很明顯,紀清芸是一個真正的唯物主義者,沒有親眼看到的東西,你說出花來她也不會信。


    紀澤明捐了五十萬,已經不算少,結果宋鳳學還要再捐二十萬?


    這兩位中的迷魂香都已經解了,仍然沒有改變想法,隻能說他們本身就相信白塔觀是真的。


    紀清芸自知勸了也沒用,隻好聽周睿的,陪父母走一趟,看看能否找到什麽好機會。


    白塔觀建立在青州的東側,那裏原先是一片小村莊。城市擴建後,許多人搬進城裏,村莊住的人越來越少。


    於道人隻花很少的錢,就買下一大片地,又通過捐贈等方式籌建起了道觀。


    道觀很大,但多半是不足兩米高的圍牆,隻有正中央一座大殿,以及殿前巨大的銅爐。


    周睿等人到的時候,看到的是數百上千人,可謂人山人海。連紀清芸都很驚訝,竟然會有這麽多人來。


    紀澤明一臉自得,道:“看見了吧,這才叫真本事。如果是騙人的,能有這麽多人信嗎?”


    周睿苦笑,正因為騙子有技巧才會有人信。古往今來,那些驚天動地的大騙局,哪個不是到崩盤的時候才有人醒悟原來是假的?


    像於道人這樣的手段,他不跑,怕是沒人能拆的穿。


    “咦,那邊還有個小廟呢。”宋鳳學突然說。


    周睿轉頭看去,果然看到道觀旁百米開外,有一座廟。


    廟前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坐在門前像是曬太陽,周睿看過去的時候,那老和尚也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雙目對望,周睿忽然感覺到一絲壓力。


    而那老和尚則雙手合十,像在念叨什麽,同時朝著這邊走過來。


    周睿有種莫名的直覺,老和尚是來找他的。


    果不其然,沒多久,老和尚便走到跟前。他看著周睿,道:“施主要不要來廟裏燒柱香?”


    周睿還沒說話,紀澤明便開口了,道:“不好意思,我們不信佛,信道的。”


    “佛道一家,不分你我,而且,我隻請這位施主去,不妨礙的。”老和尚說。


    周睿皺起眉頭,他隱約覺得,老和尚似乎看出了什麽,否則不會這麽直白的說隻請他去燒香。


    一個也在排隊等著進去燒香的人嗤笑出聲,道:“你這個和尚還真好意思,大白天的就來和白塔觀搶人緣。也不看看就你那小廟,誰會去啊。”


    旁邊幾人也是議論紛紛,從他們的議論聲中,周睿這才知曉,那座小廟的存在時間,比白塔觀長很多。據說幾十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一開始的時候,附近村莊的人還經常去燒香拜佛求平安,後來進城的人多了,加上白塔觀人氣旺起來,那小廟也就落魄了。


    時至如今,裏麵隻有這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和尚,除此之外,便隻偶爾來幾個居士之類的幫忙打掃打掃衛生。


    老和尚也不理會那幾人,隻盯著周睿,忽然道:“施主前劫剛了,後劫又生,我佛慈悲,可度你出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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