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是這個世界發展到如今最具威脅力的武器。不管你是格鬥冠軍還是三歲小兒,麵對一把槍,都會天然的升起恐懼感。


    然而,周睿卻沒有多少恐懼,隻能感覺到毛孔都敞開了,好像全身興奮起來一樣。


    作為一名醫術高超的人,他很清楚這是腎上腺素超量分泌的作用。


    那名黑西裝的表情仍然有些痛苦,瞪著周睿,他恨的直咬牙。


    從沒見過這種上來就踢人襠部的,一點都不講究,讓他整個小腹現在都劇痛無比。


    隻是長久的職業訓練,使得他能夠稍微克製一下這種痛苦,並發出略顯猙獰的聲音:“再動啊!動一下就打死你!”


    周睿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想過,自己會被人用槍指著。


    陳少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聲音也緊跟著響起。他似乎覺得已經掌握了局勢,語氣中充滿了傲然和藐視:“沒有人敢跟我做對,我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在他說話的時候,周睿的手指猛地動了兩下。


    那名黑西裝似有察覺,但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周睿邁開步子,朝著黑西裝走去,一直走到了他麵前。然後伸出手,把槍拿下來。


    打量了一下,他弄明白了怎麽卸彈匣,便給拆下扔在地上,然後轉過身,看向陳少遊。


    陳少遊已經停住步子,他麵色愕然的看著周睿,又看看站在周睿旁邊一動不動,仍舊維持著舉槍姿勢的黑西裝。


    他為什麽不動?


    黑西裝的額頭在冒汗,這是真正的冷汗!


    一滴又一滴,順著鼻梁流淌下來。


    他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整個身子都像被鋼架固定了一樣,無論用出多大的力氣都動彈不得。那些力氣好像使在了空氣裏,沒有任何的作用。


    望著站在身前兩米開外的陳少遊,周睿輕聲道:“我沒有被別人掌握生死的習慣,也不想因為誤會惹出麻煩。最後和你解釋一次,我和田飛菲之間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關係,最多,也隻能算是朋友。如果你因為這點就追著不放,也許就離不開青州了。”


    陳少遊的臉色漸沉,手下突然僵硬不動,讓周睿輕而易舉的下了槍,這是他意想不到的。


    更沒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子,竟然敢威脅他?


    “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陳少遊陰著臉問。


    周睿麵色坦然,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都一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哪裏在乎那個人是誰。不過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們能夠心平氣和一些。”


    說罷,周睿拉了下田飛菲,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陳少遊並沒有上前阻止,他厲害的是背景,而不是自己的格鬥能力。論身手,兩個黑西裝任何一人都能輕鬆打死他。


    看著周睿和田飛菲消失在門口,陳少遊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抬眼看向了僵硬著身體的手下,問:“為什麽不開槍?我費盡苦心給你們弄來持槍證,是為了嚇唬人的嗎!”


    黑西裝沒有說話,因為他現在連嘴巴都張不開,隻能通過眼神來表達自己的委屈。


    “周睿……是叫周睿吧?”陳少遊忽然自言自語道,田飛菲之前曾經喊過一個名字,也許就是自己這個情敵。


    而這個名字,讓陳少遊似想起了什麽。


    剛來青州的時候,彭東樹請他吃飯好像也提到過這個人?


    雖然不確定周睿不是彭東樹口中那個年輕有為的人,但陳少遊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管他是誰,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沒想過真把周睿殺了,以自己的身份,和殺人案牽扯上會非常的敏感。


    但讓一個人痛苦的方式有很多,並且都是陳少遊能夠輕易做到的。


    他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接通後道:“查查小菲最近接觸的一個叫周睿的人,可能和彭東樹有關係。從他祖宗十八代到現在,二十四小時內,一字不漏的交給我!”


    掛斷電話後,陳少遊冷哼一聲,也不管那兩個手下,自顧自的離開了房間。


    兩名黑西裝,一人躺在地上,另一個像木頭般站著,房間裏逐漸寂靜下來。


    此時的周睿,已經開車帶著田飛菲離開很遠。


    車上的氣氛很壓抑,周睿沉著臉不說話,田飛菲時不時看他一眼,也像是有點慌。


    過了許久,在一次等待紅綠燈的時候,周睿才終於開口,問:“既然他是你未婚夫,喊我來幹什麽?”


    平白被牽扯到這種感情糾葛裏,本來就讓周睿很不舒服,何況陳少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帶著一個持槍保鏢,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田飛菲低著頭,道:“我不能嫁給他,哪怕訂婚都不行。”


    “和我有什麽關係?你不想嫁,可以和家裏人說啊。”周睿沒好氣的說。


    “就是和你有關係啊,是你不……”田飛菲嘟囔了兩句模糊不清的話,不等周睿問個仔細,又道:“而且和家裏說了也沒用,他們隻希望我和陳少遊結婚後,能帶來新的利益。”


    “所以你就把我拉來當擋箭牌?難道就沒想過,這樣會讓我莫名其妙得罪人嗎!”周睿有些生氣的道,若非田飛菲曾提醒過有關於天譴的事情,他早就不管這事了。


    “你又不怕他……”田飛菲委屈的道。


    周睿一腳刹車停在路邊,道:“誰告訴你我不怕他?他的保鏢帶槍你知道嗎?我長這麽大,頭一回被人拿槍指著!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及時把銀針甩出去切斷了他的反應神經,說不定現在已經被打死了!”


    周睿確實很生氣,他總覺得自己是被田飛菲利用了。


    否則的話,像陳少遊那種身份的人,這輩子可能都不會跟他產生多少交集。


    現在倒好,第一次見麵就把人得罪到死,以後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麽麻煩。


    雖然周睿不怕陳少遊,逼急了,大不了用金光去擺平這件事。但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希望救人換來的金光,成為自己殺人的工具。


    那樣的話,良心上過不去。


    田飛菲看著他,低聲道:“你要是死了,他一定會很後悔的。”


    “後悔?我可不覺得。”周睿憤憤的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死,等你死了就明白了……”田飛菲道。


    周睿愣了下,死了就明白了?


    這話聽起來,就像田飛菲見他死過一樣,而且等他死了,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其實之前田飛菲就說過這方麵的話,隻是她一直講的很模糊,讓周睿完全聽不懂。


    到底是他死了之後會有什麽恐怖的事情發生,還是說……死後的他很恐怖?


    後一個猜想,讓周睿不寒而栗。


    九十年代的港台電影裏,僵屍片大為風行,英叔的神采和僵屍的可怕,周睿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想問問,自己死後是不是會變成類似僵屍的生物?


    但想想田飛菲肯定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隻好憋在心裏。


    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周睿轉而問:“現在你要去哪?”


    “他來青州找到了我,我就沒地方去了。不管住哪個酒店,都會立刻被找到。”田飛菲眼巴巴的看著他:“要不然你帶我回家吧。”


    周睿頭發都要豎起來了,自己的日子才剛好過幾天,要帶個女人回家,就算紀清芸不說話,宋鳳學也能把他活剝了。


    “不行,你要是住不了酒店,我可以給你租個屋子住。你那個未婚夫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個個出租屋去找吧。”周睿道。


    青州是個很大的城市,這裏的出租屋超過二十萬間。就算陳少遊真的像個愣頭青一樣挨個找,也得找上很長時間。


    田飛菲哦了聲,仍然看著他,道:“我不能刷卡,不然他還是會知道的……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這會說不定他已經讓人把我卡給凍結了。”


    周睿頭疼的很,真想把這女人扔路邊不管了。


    但考慮再三後,他還是隻能“忍氣吞聲”,道:“那你就別刷卡,等下我先給你一點。如果不亂買東西的話,也花不了多少錢。”


    田飛菲這才沒有再糾結下去,老老實實坐在副駕駛位置不說話了。


    周睿開著車帶她去一趟中介,找了間不算太偏的房子。


    房子的裝修還算不錯,房東本來是留作婚房的,結果因為在外地發展的比較好,一直沒回來。


    房租也不算太貴,一個月三千,水電自付。


    周睿又張羅著給田飛菲買了兩套新的被褥,洗漱用具什麽的,最後還留了五千塊錢。


    即便如此,田飛菲依然可憐巴巴的趴在窗戶口衝他喊:“你要經常來啊,我一個人住害怕!”


    幾個路過的大爺大嬸看看周睿,再看看樣貌俊俏的田飛菲,不由撇撇嘴,嘀咕道:“肯定又是在外麵找情人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檢點了。”


    周睿聽的腦門青筋直跳,找情人?


    見過手都沒牽過,就被“情人”未婚夫讓人拿槍指著,然後還白掏一萬塊錢幫她忙前忙後的嗎?


    倘若找情人都是這樣的遭遇,恐怕世上也沒幾個男人敢花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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