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受理的證據還包括指紋,體液,毛發。”紀清芸冷冷的看著他:“我的衣服上有這些證據,你看到時候會怎麽判!”


    秦世傑咬牙切齒,可紀清芸說的沒錯。在這樣的事情中,一般都會偏向處於弱勢地位的女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最終自己被判無罪又怎麽樣,名聲還是毀了。


    自己的人生,絕不能背上這樣的汙點!


    視線轉向周睿,秦世傑惡狠狠的道:“你給我等著!”


    說罷,他繞到主駕駛位,開車走人。


    周睿要去追,卻被紀清芸拉住:“你還想幹什麽,真要把他打死嗎!”


    “我就是想打死他!他竟然敢對你不軌,打死了都活該!”周睿憤怒不已的說。


    “打死他,你也一樣要償命,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如果真追究起來,你肯定要吃虧的懂嗎!”紀清芸氣惱的說。


    周睿被訓的一怔,隨後神情黯然。被人非禮,卻讓非禮的人離開了。自己救他,卻被說沒腦子。


    難道無論做什麽,都博取不了她的歡心嗎?


    紀清芸也察覺到自己的話有點重,看著周睿那失落的表情,她歎氣道:“對不起,我不是想這樣說你。很謝謝你剛才幫忙,但也不想讓你因為這件事吃虧,明白嗎?”


    臨近年底,天氣已經非常寒冷,紀清芸還穿著職業套裝,被凍的有些發抖。


    “我明白了。”周睿說罷,伸手解開自己的外套披在紀清芸身上,道:“回去吧。”


    他的動作很貼心,可話語中,卻帶著一絲疏遠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麽,紀清芸心裏忽然感覺到了失落。


    剛才周睿為她暴揍秦世傑的畫麵,依然在腦海中浮現。這是認識周睿以來,他最像個男人的一次。伸手拉了拉外套,紀清芸竟感到了難得的安全感。


    衣服上,傳來了淡淡的香氣,下意識聞了下,紀清芸微微一怔。


    香水味?


    雖然味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散發已經減淡許多,卻還是能夠聞出來。


    紀清芸心裏陡然升起了一絲怒氣,張口就要質問這香氣哪來的。


    但是看一眼麵色平靜的周睿,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放棄了詢問的想法。如果注定要分開,還管他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呢?


    盡管這樣想,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會生氣。紀清芸直接把外套拽下來扔到周睿身上,然後也不說話,踢著高跟鞋蹬蹬蹬走入小區。


    周睿錯愕的看著她的背影,感覺莫名其妙。


    不是應該我生氣才對嗎?她生的哪門子氣?


    完全沒注意到衣服上有其它味道的周睿,哪裏會想到白天和孫雪梅等人的接觸,會帶來這麽一個小誤會。


    等回到家的時候,紀清芸徑直進了臥室,紀澤明不解的看向周睿,問:“小芸這是怎麽了?你又惹她了?”


    “沒有,可能因為白天工作太累了吧。”周睿解釋說,至於秦世傑非禮的事情,他不想說的太多,畢竟關係到紀清芸的名節。哪怕秦世傑並沒有占到什麽實質性的便宜,也會讓人不爽。


    這時候,宋鳳學從衛生間裏出來,瞪著周睿:“又回來這麽晚,是不是覺得認識劉律師就能耐了!我跟你說周睿,這個家,永遠不可能你說的算!”


    紀澤明無奈,道:“周睿才剛回來,你這又發什麽火。”


    “你是不知道他,上午竟然偷偷跑到我診所裏,還要進藥房,這不瞎搗亂嗎?幸虧老田把他攔住,否則還不知道要鬧什麽幺蛾子出來,真是氣死我了!”


    紀澤明聽的愕然,看向周睿,也是一臉無語的表情:“你沒事跑診所去幹嘛?”


    周睿現在心情不太好,也知道沒人聽他的解釋,便低頭道:“就隨便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你看得懂嗎!那些都是藥,你一個開書店的裝什麽大尾巴狼!”宋鳳學嚷嚷著。


    紀澤明歎口氣,雖然覺得周睿這事實在欠妥,卻也不想總是聽宋鳳學在那叫嚷,便讓周睿先去廚房做飯。


    哪怕進了廚房,宋鳳學依然在外麵嚷個不停。話裏話外,都是對周睿的不滿。


    一邊切著菜,周睿的表情充滿了失落。


    他可以幫章文霍一把,讓這個窩囊男人能在妻子和嶽父那爭口氣。可是,誰能拉他一把呢?


    明明是想做好事,為什麽就是沒人信?


    是因為自己以前給他們的印象過於深刻,還是說……這個家根本容不下他了?


    可能因為紀澤明的勸說,宋鳳學吃飯的時候收斂了些,沒再訓斥太多。但紀清芸卻在臥室裏不出來,周睿去喊了幾聲,隻得到了不耐煩的回答,隻好走回來。


    屋子裏,紀清芸坐在辦公桌前,本想就今天的簽約寫寫匯報。可是打開筆記本,卻是一個字也寫不下去。


    她總是不由自主想到周睿衣服上的香水味,滿心的氣惱。


    這個混蛋,還沒離婚就開始勾三搭四,不就是認識劉景輝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要真讓他有所成就還得了?


    在心裏勸說自己,不要在意周睿,反正年後就要離婚了,從此是路人。可心裏那股子氣,就是忍不住往上翻騰,讓她煩躁的很。


    不久後,周睿收拾完碗筷,拖完地,進了臥室。


    脫了衣服準備上床的時候,早已鑽進被窩的紀清芸突然直起身子,冷冰冰的說:“誰讓你上來的,下去睡!”


    周睿怔然,隨後沒有說一句話,又把衣服套上,然後往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紀清芸忽然心裏一慌,忍不住開口問:“你不睡覺,幹什麽去!”


    “我在客廳沙發上睡吧,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周睿輕聲說道,然後打開門走出去,又輕輕把房門關閉。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紀清芸更加來氣,忍不住捶打了一下枕頭。


    明明在外麵拈花惹草,為什麽還要裝作對我很在乎的樣子!


    她更恨自己,說好了不去在乎他,為什麽就是放不下!


    惱怒的心情,讓她哪裏還睡的著。


    客廳裏,周睿已經抱著小京巴和衣躺下。輕緩的撫摸著京巴的毛發,小狗舒服的舔了舔他的下巴,然後眯著眼睛趴在胸口。


    看著天花板,周睿心中思緒萬千。


    他沒有因為宋鳳學和紀清芸的表現,就覺得他們很不好。誰讓自己以前過於不堪呢,現在突然有了改變,別人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隻是,周睿很苦惱自己應該怎麽樣做,才能改變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到了淩晨一點鍾的時候,周睿起身,把京巴狗放在沙發上,然後輕手輕腳的拉開房門離開。


    正常情況下,這點聲音是不會驚醒熟睡中的人,可是他沒想到,紀清芸到現在還醒著。


    開門關門聲,就像一道閃電把她擊中。


    紀清芸騰的從床上跳起來,她快步跑過去打開臥室門,往外一看,周睿果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到臥室的窗口四處掃視,很快,她就找到了那個在路燈下孤獨行走的背影。


    那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落寞,充滿著難過和失落的味道。


    有那麽一瞬間,紀清芸很想打開窗戶喊他回來,但到最後,她也沒有動。


    隻是把牙齒咬的咯吱響,說你兩句就走了,所以不光是力氣變大了,脾氣也變大了是嗎!


    就算你身上有其她女人的味道,難道就不能和我解釋兩句嗎?說不定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就原諒你了啊!


    為什麽要這樣沉默,難道以前沉默的還不夠嗎!


    握緊了拳頭,紀清芸生著悶氣,同時又有一絲不安。


    她不知道周睿這麽晚了出去幹什麽,是離家出走,還是隻想出去冷靜一下。


    而周睿也沒察覺到,樓上的窗戶口,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如果看到了,也許他會立刻跑回去抱緊她,然後告訴她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可惜,世上沒那麽多如果。


    一個不說話,一個不回頭,就這樣誤會下去。


    從小區出去後,周睿開了車朝著診所的方向而去。


    即便宋鳳學的態度很不好,但該做的還是要做。


    也許會有人覺得他這種以德報怨,實屬迂腐,可周睿卻始終記得,是紀家在自己父母雙亡的時候接納了他。如果沒有紀澤明和宋鳳學,他可能會在孤兒院長大,又或者在街頭流浪,甚至被人打斷手腳去乞討。


    所以,這份恩情不是幾句看不起的話語就能抵消的。


    何況,其中還有紀清芸的牽扯。


    沒過多久,周睿來到診所。


    把車停在附近後,他繞到診所後麵的院子,然後翻牆進去。這種平時難以勝任的體力活動,現在他做的異常輕鬆,雙手一撐就像燕子般躍過去。


    落地後,周睿來到診所大廳後麵,找了半天,卻也沒有找到入口。


    沒辦法,他隻好用手肘搗亂窗戶玻璃鑽進去。


    到了藥房門口,依然如法炮製。進去後,便看到琳琅滿目的的藥品。


    不得不說,道德天書所賜予的醫術,簡直就是駭人聽聞。不光中醫登峰造極,就連分辨西醫藥物,也是拿手好戲。


    隨便拿起一盒聞一聞,就能聞出裏麵的藥物是否參雜了別的東西。


    正常來說,同樣的藥物,成分都是相同的。


    依靠著這種方法,周睿果然找到不少味道有區別的藥品。他分不太清哪種是真,哪種是假,幹脆把凡是能聞出來問題的全都收集起來。


    這些藥的數量還真不少,堆起來像座小山丘。


    如勤勞的螞蟻一般,把這些藥品一點點運到車裏,打算回頭一塊找個沒人的地方丟掉。


    損失點錢,也比診所關門好。


    也不知是他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太好,剛提著一部分藥品翻牆出去,診所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月光下,田魯靜的麵孔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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