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的是誰?”我問。


    “趙書記的弟媳婦。”徐副局長說。


    “還挺年輕的。”我說。


    徐副局長看了我一眼,出了屋。


    我去了院子裏,兩個警察從旁邊一間屋裏出來,我朝房間裏麵瞥了一眼,看到地上有一條腿,沒穿鞋子,腳上都是血。


    “屋裏沒發現指紋。”一個警察給徐副局長匯報著。


    “不會吧,怎麽可能?那幾個農民工在屋裏住了兩天了,怎麽會沒有指紋?不可能?”徐副局長說。


    “徐局,真查不到任何指紋,那房間裏連雜物垃圾都沒有。


    “這個人是怎麽死的?”徐副局長問。


    “頭被砸爛了,看上去是從後麵襲擊的。”警察說。


    張明從樓上下來,衝我說道,“哎,你怎麽在這,去樓上看看趙書記。”


    我轉身時,聽到一個警察對另一個警察說話,說樓上那個女的,是先jian後殺。


    我進了屋,正要上樓梯,趙初唐從上麵下來。


    我跟著他又出去。


    一個警察拿了一把椅子,讓趙初唐坐下。趙初唐看了一眼椅子,衝這個警察擺了擺手。


    “趙書記,我給你匯報一下,嫌疑人是三個農民工。”徐副局長說,“他們在你弟弟家修理魚池花園,他們是前天來的,這個情況,我們是向鄰居了解知道的,對了,一共是四個農民工,有一個被殺了,死在旁邊那間屋裏,昨天夜裏下大雨,圍牆倒塌了,這三個人從圍牆跑走的。”


    “跑哪去了?”趙初唐問。


    “趙書記,你跟我過來。”徐副局長說。


    我們跟著徐副局長走到坍塌的圍牆邊上,有很多人圍觀。


    “走吧,沒什麽好看的。”張明衝著人群嚷嚷著。


    我們走過人群,又朝前走了三四百米,一條小河擋住了去路,河水湍急,流速很快。


    “他們過河了?”趙初唐問。


    “據我們勘察,河對岸沒有腳印,他們應該是從河上走的。”徐副局長指了一下岸邊一棵小樹,“看哪,樹上有根繩子,看上去像是船的纜繩,被割斷了,很可能這三個人是坐小船走的。”


    “小船?這裏還有船?”趙初唐說。


    “據我們了解,附近的人說,以前沒看到過這條河有船停在這。”張明說。“感覺這一切都是事先預謀的。”


    “預謀?”趙初唐說。


    “很有可能,在二樓,沒有發現任何第三人的指紋。”徐副局長說,“那把刀也沒有指紋。”


    “你是說那三個農民工謀殺了我弟弟?”趙初唐說。


    “很可能是的。”張明說。


    “動機呢?”趙初唐問。


    “劫財,臥室裏保險櫃打開了,裏麵全空了。”張明說,“臥室裏也沒有提取到指紋。”


    “這麽說,像是事先策劃好的。”趙初唐說,“這是誰幹的?”


    “我已經派人沿著兩岸追逃,相信會抓到那三個嫌疑人的。”徐副局長說。


    “多派一些人。”趙初唐說。


    “好。”張明說,“我們已經在各個路口,增派了警力。”


    我走到栓繩子的樹邊察看,發現繩子打了一個死結。


    趙初唐往回走,走到別墅門口,他進了小車裏,我也隨即上了車。


    “抽煙嗎?”我拿出煙盒遞在他眼前。


    趙初唐看了看我手裏的煙,猶豫著,還是接過了煙盒。


    他抽出一支煙,我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從後視鏡裏,我看到他拿煙的手哆嗦著。


    “四個農民工?死了一個?”趙初唐念叨著。“小夏,你怎麽看?是為了劫財嗎?”


    “也可能是吧,但感覺這些農民工很專業,樓上樓下都沒留下指紋,睡覺的房間都沒有指紋。”我說,“那條小船停在河邊,看上去應該有人接應,繩子拴在樹上,打了一個死結,所以他們割斷了繩子。”


    “打了個死結?”趙初唐說。“為什麽會打死結呢?”


    “這就不知道了,趙書記,你弟弟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我說。


    “應該有的。”趙初唐說,“他外麵有個女人,開車吧,我們去找那個女人。”


    我給徐副局長和張明打了招呼,便開車上路了。


    車離開東湖,沿著西安路向北開了十多分鍾,然後拐進一條小路。


    開了幾分鍾後,來到一個小區。


    一個保安露出頭看了看我們的車牌後,便放行了。


    電梯上了十八樓後,趙初唐敲了敲門。門開了。


    一個漂亮的少婦抱著一歲左右的孩子,她微笑時,臉上的酒窩顯現,讓人看了心情舒暢。


    “趙書記,有事嗎?他呢?”少婦問道。


    “韓穎啊,他出事了,衛東出事了。”趙初唐說。


    “出什麽事了?”韓穎問。


    “死了,昨天夜裏,被人殺了。”趙初唐說。


    “死了?”韓穎說道,“不會的,前兩天衛東還來我這呢?怎麽會呢?不可能,你別給我開玩笑了。”


    “沒給你開玩笑?我親眼見的,衛東和他老婆都被人殺了。”趙初唐哀歎著。


    韓穎摟緊孩子,眼淚掉了下來,“不會的,他怎麽會死呢,不可能,不可能,衛東不會死的。”


    “你先別哭,我想問問你,我弟弟和什麽人有仇嗎?”趙初唐問。“他有沒有跟你提到過誰?”


    韓穎擦了擦眼淚,“前兩天聽他提過王學政,他們有矛盾,前些天,衛東和他打完電話後,對我說,說要殺了他。”


    “王學政?這人是衛東公司的副總,是管財務的吧。”趙初唐說。


    “對,這個王學政有事瞞著他,好像還挪用公款炒股,衛東很生氣。”韓穎說。


    “衛東還有其他什麽仇人嗎?”趙初唐問。


    “沒聽他說過。”韓穎說。


    “好,這兩天你不要出去,不要跟任何人開門,我會給你聯係的。”趙初唐回頭看了我一眼,“小夏,你給她留個電話。”


    韓穎找了一張紙,我把手機號寫給她。


    “衛東不在了,我們娘倆怎麽辦?”韓穎說。


    “有我呢,你不用急,有事你給他打電話,他是我秘書,還有。”趙初唐看了看我,小夏,這兩天辛苦你,飯菜你來給她娘倆送吧。


    “好的,趙書記。”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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