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林可嬌的小姨不在家。我喝一杯酸梅湯,涼爽宜人。


    林可嬌說等她小姨來,她再回去。


    我先回去了。


    下了樓,沒看到張明,警車裏也沒人。


    我開車出了小區,看到張明的車跟在了後麵。


    我把車停在林蔭道邊上,張明的車隨後也停下來。


    我招手讓他上車。


    張明上了車,從包裏拿出一盒中南海香煙,“抽顆吧。”


    “抽我的吧。”我掏出中華煙。


    “你都抽中華了。”張明說。


    “這煙是我自己買的。”我說,“你不是挺忙的嗎?怎麽有空跟著我?有事你說吧”


    “徐局真有事?”張明說。


    “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沒什麽事,肯定是有人報複他。”張明說。“能不能透露點消息?”


    “我要是透露給你消息,我這就是違紀了,不過,目前來看,他沒什麽事。”


    “沒事的話,你們趕快把他放出來,我這邊命案是一個接一個,沒他不行。”


    “沒徐局,你們就沒法破案了?”我說。


    “徐局可是刑偵專家。”張明說,“他這人思維和一般人不一樣,對了,昨天夜裏有個年輕女子跳樓,涉及到交通局基建科的一個科長,這女孩是他包養的情婦。”


    “好,這個我們可以查。”我說。


    “今天我審訊了這個科長,感覺這不是普通的跳樓,似乎是一起殺人案。”張明說。


    “這個基建科長把情婦給殺了?”我說。“這是刑事案了。”


    “這個基建科長堅決否認自己殺人,他認為是別人殺的。”張明說。


    “誰殺的?”


    “這還不知道,感覺這個肖鵬飛不像是殺人凶手,肖鵬飛就是這個基建科科長,跳樓的女孩叫葉枚。”張明說,“夏主任,能不能讓徐局出來一會,讓他審一下,他是審案專家。”


    “這事我得請示一下領導。”我說。


    “你不就是領導嗎?請示會同意嗎?”張明說。


    “不知道,也可能不同意吧。”我說。


    “我覺得這事你沒必要給上麵匯報了,你派兩個人把徐局帶過來,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你再把他帶回去,徐局他又不會跑。”


    “如果跑,那就是畏罪潛逃了。”我說。“他要是萬一跑了呢?他要是跑了,我這責任大了。”


    “不可能跑的,你多派幾個人跟著。”張明說。


    “但去了公安局,那就是你們的地盤了。”


    “難道我們公安局還會劫持徐局?”張明說,“你也太謹慎了,放心,不會有事的,對了,我記得有個局長雙規,他母親住院,紀委查案的人還帶著這局長去醫院看他母親呢。”


    “我想想,什麽時候審那個基建科長?”我說。


    “最好是現在。”張明說。


    “不會出問題吧?”


    “要是出問題,你把我抓起來。”張明說。


    “好吧,我就聽你一回,你可別害我。”


    張明笑了笑,“你這人真是謹小慎微,徐局說,還要把你調過來,我看你還真不適合當警察。”


    “我就沒想當警察。”我說。“走吧,不過,我先要給我兩個同事商量一下。”


    “那個林可嬌,我看,你就別給她說了。”張明說。


    “好。”


    我帶張明去了紀委招待所。


    進了屋後,老邱把門反鎖上。


    “繼續,來。”徐局從褲兜裏掏出撲克牌。


    “打牌呢?”我說。


    “鬥地主。”老邱說。“夏主任,你來打。”


    我擺了擺手。


    “張明,有事嗎?”徐局看著手裏的牌,“這手牌不好啊。”


    “有個案子,要給你匯報一下。”張明說。


    “那你說吧。”徐局說。


    張明掏出中南海香煙,抽出一顆,點上煙,吐了一口,“這個案子是這樣的,交通局基建科長肖鵬飛,他包養的情婦葉枚在昨夜跳樓,事發時,肖鵬飛也在葉枚家,他們有一個兩歲的兒子。”張明說,“據肖鵬飛交代,夜裏11點半左右,他下樓出了小區買煙,買煙回來的時候,他沒有馬上上樓,而是在樓下花園抽煙,煙沒抽完,樓上著火了,著火的是15層,而肖鵬飛給葉枚買的房子是在28層,肖鵬飛想上樓時,電梯停了。他就從樓梯上去。”


    “然後呢?”徐局看這手裏的牌,抽出兩張牌,“兩個老k。”


    “肖鵬飛說,他進屋以後,發現屋裏的椅子倒了,窗簾掉下來了,茶幾上的水杯摔在地上,碎了,屋裏沒有葉枚,他下樓後,看到有人圍觀,才知道葉枚跳下樓了。”張明說。“我去那房間查看過,他說椅子倒了,這些沒錯。”


    “因為失火跳樓嗎?”羅副主任說。


    “火勢不大,沒有向上擴散,二十分鍾就撲滅了。”張明說。


    “屍檢呢?”徐局問。


    “女人脖子上貌似有勒痕,因為是頭先著地,所以不能確定是因為撞擊地麵造成的,還是之前被人勒死後,扔下樓的。”張明說。“我們審問了葉枚的閨蜜,她說,葉枚和肖鵬飛感情很好,葉枚給他生了一個兒子,肖鵬飛對她和兒子疼愛有加,肖鵬飛和妻子有一個女孩。”


    “肖鵬飛的妻子知道他在外麵包養情婦嗎?”徐局問。


    “肖鵬飛說,他妻子可能不知道。”張明說。“那屋裏的窗簾是被拉拽下來的,椅子倒了,茶杯碎了,看上去葉枚在跳樓有過一番打鬥。”


    “監控攝像頭呢?”徐局問,“肖鵬飛出小區買煙和葉枚跳樓的時間,有沒有調查?”


    “小區管線改造,攝像頭沒用。”張明說。


    “如果另有其人殺了葉枚,那凶手也是走樓梯了?”徐局說。


    “當時失火,很多人從樓梯上下來,肖鵬飛說他沒有注意下樓的人。”張明說。“葉鵬飛下樓買煙,是把門關上的,如果有人進來,應該是敲門進來的。”


    徐局放下手裏的牌,“如果凶手事先藏在屋裏呢?還有,如果真是另有其人殺的葉枚,那這殺人動機呢?”


    “徐局,你去審一下肖鵬飛。”張明說。


    “交通局基建科科長,這可是個有實權的職位。”老邱說。


    “如果這個女的是跳樓自殺的話,那這個基建科長包養情婦,應該由我們紀委來調查。”羅副主任說。


    “我覺得我們可以聯合調查。”我說。


    “好啊,我同意。”張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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