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不能相信侯勇是精神病人。”我說。


    “你要是不信,你就去和平二橋,他沒事就去那邊溜達,這是派出所的民警告訴我的。”徐副局長說。


    “能不能讓我審問一下那個警察?”我說。


    “有用嗎?”徐副局長說。


    “有用。”我說。


    “好吧,就在我辦公室裏,我給你五分鍾時間,你可以和他聊聊。”徐副局長說,“他現在可能還在市局,我先打個電話。”


    徐副局長打了電話後,告訴我,魏民一會就來。


    “謝謝了,感謝局長配合。”我說。


    徐副局長扔給我一支煙,“其實,我還希望你能發現點有價值的線索。”


    “你也不相信侯勇隻偷了三千塊錢?這是你的直覺吧?”


    “直覺也會有錯,辦案還是要靠證據。”徐副局長說。


    “監控攝像頭呢?路邊應該有嗎?侯勇說不是他一人,還有一個同夥叫季小軍。”


    “路邊是有攝像頭,但攝像頭壞掉了。”徐副局長說。


    “哪有這麽巧,突然就壞掉?”


    “攝像頭風吹雨打的,壞了也很正常。”徐副局長說。“至於你說的同夥,這情況還要調查。”


    “你們應該查沿路的攝像頭,最好能把那個季小軍找到。”


    有敲門聲傳來。


    “請進。”徐副局長說。


    魏民推門進來,看了我一眼,“徐局長,你找我?”


    “你先坐吧。”徐副局長說,“這是市紀委的小夏同誌,他想和你聊聊,了解白書記家中被盜的情況。”


    “好的。”魏民說。


    “小夏,你和他聊吧。”徐副局長看了一眼手表。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魏民對麵,“我就直接說了,你們抓到侯勇時,就立刻發現他有精神病了?”


    “是的,他說話語無倫次,顛三倒四,行為異常。”魏民說。


    “你們發現侯勇的同夥了嗎?”我問。


    “同夥?他沒有同夥。”魏民說。“他從小區裏出來,鬼鬼祟祟的,就被我們攔住了。”


    “白書記報案是怎麽說的?”我問。


    “白書記不在家,是我們打電話聯係的,第二天白書記打電話給我們說,家裏少了三千塊錢,還有幾張卡和兩幅畫,白書記說的和我們查獲的錢款和物品是一樣的。”魏民說。


    “白書記有沒有說少了幾張卡?”我問。


    “幾張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對了,還有一台相機。”


    “但我去找侯勇了解的情況是,侯勇說是拿走了80萬現金,他還說那三千塊錢是你們警察讓他說的。”我說。


    “沒有的事,他撒謊了。”


    “侯勇說去白書記家盜竊是想偷一副畫,他說是受別人致使的,那人給了他兩萬塊錢,你知道這個情況嗎。”我說。


    “不知道,兩萬塊錢?他肯定是胡說。”


    “侯勇他把兩萬塊錢交給了我們紀委。”我說。“這麽說,這兩萬塊錢是他自己的錢了?”


    “這很正常,他是精神病人,他要是把自己老婆送給你,我都不驚訝。”魏民說。


    “我怎麽看侯勇是一個很正常的人。”我說。


    “看一個人有沒有病,你的去看醫生的診斷報告,你能在街上看一個人,就知道他得什麽病?”魏民說。


    “小夏同誌,時間到了。”徐副局長說。


    “我在問最後一個問題。”我說。


    “行了,別問了,這事明擺著的事,你們紀委啊,就會無事生非。”徐副局長說,“現在中央反腐敗是來真格的了,誰敢貪腐啊,就是有人貪腐,也不敢在家放這麽多現金吧,總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吧,魏民,你回去吧,沒事了。”


    魏民走了。


    “徐局長,我覺得他沒有說真話。”我說,“我問他的時候,他眼神飄來飄去,心神不定。”


    “眼神能看出什麽東西來?”徐副局長說,“好了,小夏同誌,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這兩天連夜加班,我得在辦公室睡會,今天我還要幹一夜。”


    “查什麽案子?這麽忙?”我問。


    “殺人案,惡性的殺人案,已經死五個女孩了。”徐副局長說,“都是年輕的女性,這個案子難啊。”


    “五個女孩被殺?我草,對了,死了五個人還難?沒線索嗎?”我說。“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破案呢。”


    徐副局長掐滅煙頭,目光審視著我,“好吧,就給你說說,三年前死了兩個,去年死了兩個,兩天前又死一個,都是年輕女孩,都是同一個人所為。”


    “兩天前死的這個女孩,我都不敢朝上麵報。”徐副局長說。


    “為什麽不報?”


    “如果上報的話,我們壓力就更大了,這個案子所有的消息都封鎖了,所以,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傳播了。”徐副局長說。


    “凶手為什麽要殺死五個年輕女孩?”我問。


    “變態唄,奸汙屍體。”徐副局長說。“不但奸汙,還割掉女孩的隱私部位。”


    “你們確定這五個女孩都是一個人所為?”


    “凶手把精ye留在女孩體內了。”徐副局長說,“對了,提醒你,你家裏的女性家屬,最近不要在深夜外出,好了,我就說這麽多了,你回去吧。”


    “等等,你們就真沒什麽線索嗎?有懷疑對象嗎?”我問。


    “沒什麽線索?凶手是個司機,拋屍地點是郊外,熟悉地形,有可能是本地人,殺了人,奸汙屍體後,他還會把女孩的一截手指寄過來。”徐副局長說。“三年前,他就這麽幹的。”


    “他是怎麽郵寄的?你們可以去找送快遞的公司呀。”


    “他可不是去快遞公司寄送的,他把信放在路邊,信封上寫著呈送寧州市公安局,三年前呢,他是把帶有手指的信放在一輛私家車裏的,現在我們公安局已經有五根手指了。”


    “這是挑釁你們公安局啊。”我說。“太猖狂了。”


    “你剛才說,你能幫我們破案,那你說說吧。”徐副局長說。


    “第一,這人是個變態鬼,第二,這第二嗎,對了,你們說凶手是個司機,你們可以以車找人,有沒有找到車?或者有目擊證人?”


    “沒有。”徐副局長說,“你接著說,為這個案子我都絞盡腦汁了。”


    “三年前,你們就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沒有,有的話,早就破案了。”徐副局長說,“你繼續說。”


    “我,我沒什麽好說的了。”我說道。


    徐副局長盯著我看了幾秒,看得我後背發涼。


    “怎麽了?”我問。


    “你知道嗎?你簡直是在浪費我生命。”徐副局長說,“趕緊走,我以後真不想再看到你了,看到你就沒有好事,還有,謝謝你把我兒子送進看守所。”


    “不客氣,你那兒子得好好教育,我走了,謝謝你配合我的工作。”我說。“這案子不能急。”


    徐副局長閉上眼睛,衝我擺著手,讓我趕緊從他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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