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月荷去洗澡了。


    我坐了起來。


    “你沒事吧?”林可嬌問。


    “沒事,我胸悶。”我說。


    “看你臉色很差,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真的沒事,好了。”我說。


    “你好像有什麽心事似的。”林可嬌說。“跟我說說吧,我幹過知心姐姐的工作。”


    “好吧,知心姐姐,去客廳給你說。”


    我和林可嬌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我拿起一支煙,看了她一眼,便又放下。


    “看你這臉色?出什麽事了?”林可嬌問。


    “鍾月荷今天晚上跟一個男的去跳舞了。”我說。


    “那又怎麽樣?你吃醋了?”


    “不是吃醋,她跳舞這事也不跟我說,那個男的是她的固定舞伴,吃喝嫖賭那種,不是個好人。”


    “不就是跳個舞嗎,你緊張什麽呀?”林可嬌說。


    “她跳完舞跟那個男的回家了,我要不是裝病打電話,她就睡人家床上去了。”


    “真的?不可能,月荷姐不是那樣的人,你想多了。”林可嬌說。


    “等會我就給她攤牌,你也幫我勸一下,別讓她去跳舞了。”


    “月荷姐跳舞這事我知道,今天她還打電話約我去跳舞呢,她現在跳舞很上癮,一下讓她不跳,我覺得她不一定聽你的。”


    “那我就眼睜睜看她跳到那個男的床上去?”我說。


    “沒那麽誇張。”林可嬌說,“我覺得,你作為男人心胸要放寬廣一些,她這個愛好挺好的,還能鍛煉身體,身材也會越來越好。”


    “問題是,這什麽舞啊,穿衣這麽暴露,一抬腿就把nei褲露出來了,我受不了,你說,誰家老公能讓老婆的大腿讓別人看來看去?啊?”


    “這是拉丁舞,正規的體育項目,亞運會都有,你有點封建了,太保守了。”我說。


    “我還封建?不行,哎,你不想幫我勸勸她了?”


    “我可以幫你,你一定不能和她吵,要心平氣和的和她商量,女人要哄。”林可嬌說。


    鍾月荷露出頭,“你們倆嘀咕什麽呢?”


    “你過來,我有話給你說。”我說道。


    鍾月荷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坐到我身邊,“什麽事啊?”


    “你為什麽跳舞不跟我說?”我問。


    “這事啊,我打算這兩天就給你說呢。”鍾月荷說。


    “晚了,你以後別去跳舞行嗎?”我說。


    “不行。”


    “不行?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行,不跳舞就不能活了?”我說。


    “對,現在舞蹈就是我的全部生命,不讓我跳舞,就等於掐死了我。”


    “好,我問你,今天晚上跳完舞你為什麽去那個男人家裏?”我問。


    “你跟蹤我?哎,你居然跟蹤我?”鍾月荷說。


    “我就跟蹤你了,怎麽了?你說,我要是不打電話,你是不是晚上就在他家住了?”我說道。


    “夏誌傑,我對你太失望了。”鍾月荷說,“你居然懷疑我?我不想再給你說話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為什麽要去那男的家?為什麽?”我問。


    “你是在審我是吧?好,我現在有權保持沉默。”鍾月荷說。


    “你不回答我,就說明你心虛。”我說。


    “我心虛什麽?”


    “你要不想過,那就別過了。”我說。


    “你還威脅我?好,這可是你說的。”鍾月荷說道。“不過就不過,這世上男人多的去了,還威脅我。”


    “啊呦,你們小兩口別鬧了,好嗎?”林可嬌說,“月荷姐,他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跳舞,他吃醋了,說明他是愛你的。”


    “愛我什麽呀?他這個人就是自私,極度自私。”月荷姐說,“我跳個舞怎麽了?你看那臉,比豬臉還難看。”


    “跳舞我不反對,但你跳得這什麽舞啊,露著大腿,nei褲,搔首弄姿,醜態百出,你也不嫌丟人?那男的就是個色狼,手在你身上摸來摸去,摸來摸去,這不是耍流氓嗎?真他嗎的惡心。”我說。


    “你內心齷齪,所以你看一切都是齷齪的,這是高雅的舞蹈,來自西方的宮廷貴族。”鍾月荷說。


    “這是拉丁美洲舞,還宮廷貴族?華爾茲那才是。”我說。


    “你說的華爾茲就是體育舞蹈,體育舞蹈包括拉丁舞。”鍾月荷說,“夏誌傑,你的心智真的不成熟,太幼稚了。”


    “我接受不了你跳這種舞,跳個瑜伽不行嗎?”我說。


    “不行,年底我還要去北京參加比賽呢。”鍾月荷說。


    “看來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我說,“好,你跳我也跳,我也找個舞伴。”


    “這個我支持,你可以先去學學,學費我出。”鍾月荷說。


    “好,我明天就去找個美女摟著跳舞,你在哪跳,我就在哪跳。”我說。


    “好啊,沒問題,明天晚上你就可以去。”鍾月荷說。


    林可嬌舉起手,“夏誌傑,我可以給你當個臨時舞伴,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學過,我會一些基本步子,我可以教你。”


    “可以啊,我同意,可嬌,我還有幾件舞裙,明天拿給你。”鍾月荷說。


    “好啊。”林可嬌說。


    “一個舞伴不夠,我得一天換一個,談談情,跳跳舞,這生活很完美,完美啊。”我說。


    “隨你啊,我無所謂。”鍾月荷說,“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月荷姐,你先去睡吧。”林可嬌說。


    鍾月荷進了臥室。


    “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要當我舞伴?你這不是添亂嗎?”我說。


    “我也喜歡跳舞啊。”


    “穿著短裙,露著nei褲,大腿,你也可以?”我說。


    “那是拉丁舞裙,我可以穿啊。”林可嬌說。


    “好,明天晚上,你就穿那個露大腿的舞裙。”


    “夏誌傑,我之前真高估你了,你也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了,怎麽滿腦子都是低級趣味?”林可嬌說。“這舞蹈挺高雅的,比如華爾茲,我可以和你一起學,一起跳。”


    “學舞你出錢?”我說。


    “可以啊,跳華爾茲我出錢,跳拉丁舞你老婆出錢,但是你不能隨意換舞伴,就是換舞伴也要經過我同意。”林可嬌說。


    “你和我老婆是不是商量好的?”我說,“阿嬌啊,你怎麽不明白我的心思呢,我對跳舞沒興趣,我是想讓她吃醋,以後就別跳了。”


    “她要是不吃醋呢。”林可嬌問。


    “不吃醋,那我就跳床上去,當然不是跟你跳床上去。”我說,“如果你這個知心姐姐不介意跟我上床,我是可以考慮的。”


    “你說這話,我真得想扇你,但看你今天這可憐樣子,我就饒你一次。”林可嬌說。


    “那你就別當我舞伴了,我給你說實話,她要不吃醋,我就打算和舞伴上床,她給我戴綠帽子,我也不會閑著的。”我說。


    “哎呦,這兩個人結婚真可怕。”林可嬌說,“看來我還是一個人過吧。”


    “我還真建議你以後就別結婚了。”我說,“我實話告訴你,你有夢遊症,我親眼見到的,你剛來我家那天夜裏,你半夜就出去溜達了,去的還是火葬場,殯儀館,要不是我帶你回來,搞不好就出事了。”


    “我有夢遊症?真的假的?”


    “我要是騙你,我就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說。


    “你也算文化人,你說得是人話嗎,還我肚子裏的蛔蟲,真惡心。”


    “說真的,你這病要不治好,你真的別結婚,你要是結婚了,天天夜裏夢遊,你老公得拿繩子綁在他腳上,否則你就跑別人家去了。”


    “你光說我不信,這樣吧,如果我夢遊,你把我喊醒,我就信了。”林可嬌說。


    “行,今天夜裏我睡客廳,要不,我就在臥室門口支個單人床,你一旦夢遊,我就能發覺。”


    “好吧,我同意。”林可嬌說,“我怎麽會夢遊呢?”


    “夢遊的事不用再提了,我現在考慮怎麽能讓我老婆和那個男人斷絕關係,她要跳舞可以和我跳呀。”


    “這個可以有,但你現在不會跳呀。”


    “我學不行嗎?我比那個大叔年輕吧。”我說。


    “那好,明天晚上我陪你學。”林可嬌說,“好了,不說跳舞的事了,說說馬良的案子,你真厲害,我有點佩服你了,一天之內啊,就把所有事都辦了,這效率逆天啊,焦書記對你可是讚不絕口。”


    “這都是領導賞識,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睡覺去吧,希望你今天夜裏就夢遊。”我說。“這次我給你拍視頻。”


    “不會吧,我怎麽會夢遊呢?絕不可能,不可能。”


    “睡覺去,我的知心姐姐。”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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